我感覺不妙,捉住驢友兄的手,神識感應之下,終於證實了我的猜想,這位驢友兄,已經死了。
累死?還是病死?
笑話,對於仙家來說,所有的死亡都是非正常死亡,因爲正常的情況下,他們一般不會死。
是誰殺了他們?
看着驢友兄,我又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到徐良的情形,能夠讓一個六重天仙人死亡而不自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難道五重天以上,仙尊多如狗了嗎?
我四處巡視一週,沒有走多遠,又見到了一個躺着的人,他似乎很疲憊了,仰着頭,半個身子靠在平石上,半個身子陷入草叢之中,在我蹲到他身前沒有驚起他時,我基本上已經能夠判斷出是什麼情況了。
我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仔細回想了一陣,終於想起來了,這人是徐家的一名護法,應該是在太乙真人的虛影化身收回陣法的時候逃離徐家的,沒有想到會死在這裡,我握住那人的手,神識進入他的身體,和我想的一樣,那人已經死了。與剛纔那人的死因相同,都是元神瞬間被抽離身體,因爲速度很快,身體來不及做出相應的反應,因此保持着臨死前一刻的這狀態!
在六重天轉了一大圈,我發現了七八具仙屍,無不是元神瞬間】,≮.抽離,身體還保持着臨死前狀態的樣子,或微笑,或沉思,或已經陷如了睡眠,或似乎在對同伴說什麼,就像是是一尊尊的塑像。
如果他們表現出極度的驚恐,帶給我的震撼或許還會少一些,因爲這至少證明,他們在敵人攻擊自已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
我的神經緊繃,我知道,在六重天的某一處,有一位可怕的仙尊目光正在巡梭着,所有的六重天仙人,都是他的食物,我緊握死叉的時候,突然感覺到異樣,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叉的第四道封印已經開啓了。以第三道封印爲界,第四道封印呈現灰白之色,它竟然真的是人的脊椎骨!
而它什麼時候開啓的,我跟本不知道。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那個在六重天捉弄我的小孩,是他嗎?
就在這時候,遠遠地奔來了一個人,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顆流星一樣,但是,在跑到我面前的時候,他卻突然栽倒了,像我伸出手來求救,地卻又軟軟地垂了下來。
我上前將他扶起,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那人嘴裡喃喃地說道:“快跑,快跑,跑……”
在他這樣說的時候,還試圖爬起來繼續跑,卻一時爬不起來,就在這時候,前面突然起霧了,在那帶着濃濃的血腥味的霧氣之中,我隱隱地看到了幾個人影,那些人影似乎想要衝出來,但是,他們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無論如何也衝不出來。
很快地,一個個地就像是木樁一樣被推倒了。
就像是一個笑話裡說的那樣,兩個人路遇老虎,說如何才能跑得過老虎,其中一人說道:我只要跑得過你就行了。倒在我眼前的這人之所以能夠跑出來,就是因爲他跑過了自已的同伴。
但是,他們遇到的比老虎要可怕千萬倍,他雖然跑了出來,卻受了嚴重的傷,跑到我的面前時,已經力衰氣竭了,他向我伸出手來,哀求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正要將手伸向他,就見霧氣中出來一人,那人滿身血污,狀如魔王,卻少了一條腿,他正將什麼東西往嘴裡塞,隨着那東西嚥下之後,斷腿處似乎長出了一些肉來。
飛龍真人!
在見到飛龍真人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地就往後退去,顧不得腳下那人的哀求之聲,我快速地沉入了地下,飛龍真人一蹦一蹦地看起來十分別扭,但是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那人的面前,飛龍真人的手在虛空一分,那人的胸口被無形力量撕開來,心臟從其中飛了出來。落在飛龍真人手裡的時候,濺了他一手的血,他握住仍在跳動的心臟,將它塞進了嘴裡,嚼了幾下,有血水沿着嘴角流下來,在他將那人的心臟嚥下時,殘腿之上,又長出了一部分血肉。那條被太乙真人扭下來的腿,已經長了一大半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六重天的仙人死在了他的手裡……
在那人絕望的目光中,飛龍真人沾滿鮮血的嘴一吸,那人的元神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向着飛龍真人飛了過去。被飛龍真人吸入了嘴裡。
那人在元神被吸離身體的時候,眼睛一直望着我的方向,這舉動被飛龍真人發現了,他在吞食那人的地元神之後,向着我這邊過來的,他的每一下跳躍,都能夠躍過百米的距離,隨着他的靠近,我感覺到的壓力越來越大,我知道藏是藏不住了,只能逃,我從地下一躍而起,就像是流星一樣,向着遠處投去。
緊接着,我就聽到了哈哈的大笑之聲:“張明澤,你好啊,真是仇不過夜,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來六重天了,我還以爲要等上一陣子呢”
我沒有答話,生怕這樣讓我的速度變慢,憋足了一口氣,將力量提升到了極致,這一追一逃,轉眼間就有百里之遙,在這百里的奔逃路上,我想盡了各種辦法,陣法,霧氣,迷蹤,通通都沒有起效,他雖然沒有能夠馬上追上來,但是就像是一條尾巴一樣,緊緊地綴在後面,怎麼也甩不掉。
又跑了一陣,我停了下來,既然跑不掉,那還跑個屁啊,不如趁着氣力還在,拼他個魚死網破。我站立原地,等着飛龍真人的靠近,飛龍真人見我停了下來,也放慢了腳步,向着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笑道:“張明澤,怎麼不跑了呀,繼續跑呀,跑的時間足夠久,心臟的血才越新鮮呢……”
我嘿嘿笑道:“你想吃我的心臟,小心硌掉你一嘴的狗牙!”
“是嗎?”飛龍真人往前一躍,越過了一百多米的距離,來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向我虛抓,我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向着他靠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