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提着銅鑼一手執金銀二槌,銀槌一擊銅鑼,從銅鑼之上垂下一道煙氣來,那煙氣很輕,飄到地面時,突然轟地一聲巨響,地面上出現了深坑,我也被震飛了出去。
李奇火無奈地說道:“張明澤,我還沒有教給我你咒語呢!槌擊在上面是能引起雷電,但是需要咒語才能控制,不然的話,就好比玩火,遲早要引火燒身!”
我灰頭土臉地從上爬起來,不滿地說道:“那你不早說!”
李奇火將咒語教給了我,我就拿那些屍體做試驗,一槌擊出,一道煙氣輕輕地飄了出去,在飄到屍羣之中時,轟然炸了開來,一時之間,血肉橫飛,在屍陣之中炸出一片數米的空間來。
空間很快又被填滿了。
這一次,我換上金槌了,金槌一擊,一個紅點出現了,紅點映照着的地方,就像是狙擊槍的紅外線瞄準器,不出一秒,閃電已經擊了出去,電光一閃,被閃電擊中的屍體,突然間縮少了一倍有餘,全身焦黑。
被身後的屍體一擠,撲倒在地,頓時化做了一片黑灰。
那些屍體,排着隊在極陽陣外,被我用雷和電連番擊殺,轉眼之間,就堆起了如山的屍牆,我殺得都有些麻木了,退了回來,坐在樞石之上,看着成堆的屍體說道:“屍體斬殺得再多又怎麼樣?終究無法傷害到魔君!”
李奇火看着包圍着我們的密密麻麻的屍體道:“目前的情況,能夠自保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反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放目四望,整個無極空間都被屍體包圍着,數量比在九幽之地多了數十倍都不止,想要衝出去跟本不可能,極陽陣,就像是無邊屍潮中飄浮着的一片小葉子,像是隨時都會被掀翻,沉入海底。
就像李奇火所說的,我們現在還沒有被屍潮淹沒,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想要反攻,這無盡的屍體,是我們永遠也突破不了的牆。
可是,就這樣一直靜觀其變嗎?
這與慢性自殺又有什麼區別,極陽陣遲早會被破掉,破掉之後,屍潮會在第一時間將我們淹沒,與其等着即將到來的死亡,怎麼地也要拼死相爭。
我思索了良久,腦海裡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問道:“李老先生,你現在能夠感應到魔君的胎光在哪裡嗎?”
李奇火感應了一陣說道:“魔君的胎光現在和幽精在一起,它似乎正在破解幽精的封印!”
我心裡明白,胎光只是在做着破解的嘗試而已,要真能破的話,胎光在幾十年前就破了,何至於等到現在呢!
想要衝過屍羣去付胎光幾乎沒可能,慢說能不能衝破屍羣,就算能夠暗渡陳倉,一旦被屍羣來個反包圍,我可不相信幸運一直眷顧我。
因此,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幹掉爽靈,讓這些屍體成爲真正的屍體,然後再抽絲剝繭一般,將魔君的胎光和幽精二魂一一斬殺。
我又問道:“李老先生,分散在屍羣之中爽靈有致命的缺點嗎?”
李奇火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進入到了屍體裡的爽靈,不是我能夠感應到的了!”
“那好吧,那我去尋找!”
李奇火問道:“你要怎麼去尋找?”
我說道:“隨即應變吧!這可說不準!”
李奇火說道:“不行,那太危險了!”
我說道:“去尋找就有機會,不然的話,我們會被屍羣困死在這裡的!”
李奇火說道:“那也不能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我說道:“這世界哪裡會事事都有把握呢?有的時候,需要賭一把!”
李奇火張了張嘴,想不起用什麼話來說服我“張明澤,你很特別!”
我問道:“怎麼?”
李奇火說道:“你有絕不屈的的勇氣,有千折不撓的毅力,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當初和你一樣,也許事情就不會搞成這個樣子,我的性子,在太弱了一些,總是覺得讓一步就好,讓一步就好,結果搞成了這樣子,這一切的結果,都是我造成的,讓我去吧!”
我皺着眉頭說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你是人樞,你應該在樞石上主持大局,不然的話,萬一你有點什麼事,無極空間失序,到時就悔之晚矣!”
李奇火嘆息一聲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我想了想說道:“我將軀體交由你控制,可以起到矇蔽魔君的作用,我元神離體,去尋找對付魔君爽靈的方法!你看這個辦法怎麼樣?”
李奇火說道:“這個辦法不錯,但是,你沒了肉身,法力會減弱一大半,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我說道:“即然不錯,那就這麼辦吧,至於危險,辦法總會比困難多的,到時候有具體問題具體解決,想得多了,反而什麼也做不成!”
李奇火說道:“那好吧!”
商量好了計策,李奇火佔據了我的身體,而我的元神,則趁着霧氣的掩護,一頭撲進了屍羣之中,我在屍羣的間隙往前穿行,沒用多大的工夫,就穿行到了敵後。
敵後的屍體沒有那麼擠了,我挑了一具隱藏在石坳裡的屍體,先用結界將之裹了起來,以防被魔羣的爽靈感應到,元神穿進結界之中,附身在屍體上。
在確認屍體在我的全盤控制之下後,我撤出了結界,魂體靈氣如蛇一樣,穿行在屍體裡的各個角落,想要找到與尋常屍體不一樣的地方。
結果讓我很失望,除了石化的部分,整具屍體與普通的屍體一樣,如果硬要說區別,那就是——陰氣重了一些,沒有魂體的屍體,陰氣再重也是屍體。
我一連換了幾具屍體,結果發現,所有的屍體都是一樣,我知道問題不是出在屍體身上,而是我身上。魔君是高於我的存在,他藏身於屍體裡的小秘密,我無法感應到!
又換了一具屍體,我準備潛身其中,用心去感應。
我無法控制石化的屍體,只能讓屍體像死屍一樣躺倒在地,我找了一具站在高處的屍體,以免被流動的屍潮踩成了屍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