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真是了得,見掙脫不了我,鬼體突然就散了開來,我只抓住了一部分的鬼體,塞進了封鬼壇裡。而散掉的鬼氣,向着屍身聚了過去。
這時候再看掛在挖土機上的屍體,輕輕地扭動了一下,然後,兩隻小黑手撐着挖鬥,將自已的身體挖離了挖鬥,落在地上,頓時一團黑霧涌了出來。
我向着黑霧撲了過去。
就聽見一片驚呼之聲,有好心的同伴叫道:“張明澤,不要過去,那鬼氣十分兇險!”
鑽進鬼氣之中後,眼前一片灰濛濛的,霧氣之中,也看不到小鬼孩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出現在一棟老式的房間裡,房間裡十分地安靜,四周張掛着三頭六臂的惡魔頭像。
一晃眼間,房間裡就出現了一個小孩子,那小孩子倦縮在角落裡,身體瑟瑟發抖,膽怯的目光看向我,又慢慢地移向門口,就在這時候,有兩個大漢從門外進來了,其中一人端着一盆銀晃晃的東西,另一人腰間別着一隻牛皮包,包裡鼓鼓朗朗的,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
小孩看到大漢,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其中一名大漢像是擰雞仔一樣,將小孩擰了過來,小孩子開始尖叫,這叫聲,反而讓兩名大漢眼中一亮,又在小孩子的屁股上拍了幾下,讓他叫得更加厲害。
那大漢一手夾着小孩,一手翻開了牛皮包,從其中摸出一把小刀來,那刀很小,只有拇指大小,厚背薄刃,雪亮的刀身就像是一道寒光一樣。
小孩子看到那刀,哭聲變得慘厲無比,兩名大漢不爲所動,一名大漢按住了小孩子的手腳,另一名大漢揮刀在小孩的腳腕上一劃,鮮血頓時噴射而出。
那大漢將沾了血的刀在毛巾上擦了擦,收進了包裹裡,又從牛皮包裡找出了一樣東西來,仔細看時,卻是一跟空心針管,針管的上方連着一條膠皮管,膠皮管上,又接着一隻大漏斗。
我一時間也看不出那東西有什麼作用。
小孩的身體在抽搐,血液的快速流失讓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了。
那大漢看着針管神經質般地笑了笑,將針移向了小孩的太陽穴,對準動脈狠狠地戳了進去,另一手舉着漏斗說道:“馮兄,盆子給我!”
那名被稱作馮兄的人,一手夾着抽搐的小孩,一手端起盆子,遞給了那人,那人接過盆子,將銀色的液體往漏斗裡倒去。
直到這時候,我終於明白這兩個王八蛋的用意了,他們放血,是爲了用水銀換掉小孩的血液,這樣一來,除了可以保持小孩的屍身不腐之外,因爲水銀太重,就可以讓化做鬼厲之小鬼仔走不遠古時有惡毒的墓主人通常會用這種惡毒的方法,做一對童男女守在墓門口。
因爲人死之後,血液就凝固了,因此,想要灌水銀,多是用現灌,一邊放血,一邊灌水銀……
血液將地面染血了,流得也越來越緩慢,小孩終於不再掙扎,手握成爪狀,雙眼失神地望向天空,如此又過了幾分鐘,腳下流出的不再是血液了,還是銀白之物,其中偶爾沾染着幾縷血絲。
其中一名大漢扯下一條布巾,將小孩腳上的傷口扯了起來,另一名大漢也撥掉了針管,這時候再一看,半盆水銀已經見底了,兩人收好了工具,清理完了現場,這時候進來一名女子,手裡託着一件唐裝,上面繡滿了各種圖畫,看起來十分喜慶的樣子。
女子將小孩子的衣服脫光了,換上唐裝,將小孩抱走了,整個過程都十分地輕柔,就像是一個母親抱着自已熟睡的孩子一樣,只是,那孩子的眼睛卻是睜着的。
那名小孩的形容,與剛剛被武方挖出來的死孩子一模一樣……
小孩已經離開了,又像是沒有離開,像是瞪着一雙死魚眼,在某個角落靜靜地看着我,而在這時候,兩名大漢正在收拾着東西,準備離去,然後,他們像是發現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笑意,向着我這邊走了過來。
一晃眼間,我發現自已變了一個小孩子,縮在角落裡無助的瑟瑟發抖,就像是一隻待宰羔羊一樣。
就在兩名大漢靠近我的時候,我雙臂一揚,掙脫一切,一團紫焰沖天而起,將黑氣燒了個乾乾淨淨,就在我的身前,小孩的身體正往地下鑽去,我一把揪住了它,將他從地裡揪了出來,本來想不問三七二十一,一把火燒了乾淨,耳邊又回想起了他臨死之前的慘叫聲,心裡有了惻隱之心,伸手在小孩子的身上一抓,將他的魂魄抓了出來,塞了封魂罐裡。
一口氣吹出,一團紫色的火焰迅速地將鬼孩子的屍體裹住了,兩分鐘後,屍體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了一道黑灰和沖天而起的黑煙。
這時候,靈異協會的會長竹南匆匆地走了過來,繞着我轉了一圈問道:“張明澤,你沒事吧?”
我揮了揮手,輕鬆地說道:“能有什麼事?”
“小鬼抓住了?”
我大搖其頭。
竹南愕然:“我明明見你抓住了,那小鬼可不簡單,我剛纔看得都心驚膽戰啊!”
我說道:“只抓住了一隻,還有十一呢!”
竹南嚇了一大跳:“還有十一隻這個級別的小鬼?”
我指着山坡說道:“竹會長,這看鬼仔坡的風水怎麼樣?”
竹南掃了幾眼說道:“不怎麼樣!”
我說道:“竹會長,你再看,如果將右邊的房屋拆除,將左邊的溪流疏通,又是怎麼樣的一副場景?”
竹南的眉頭皺了起來,按照我的提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突然間眉頭一揚道:“青龍出山局!”
我點點頭道:“沒錯,是那邊興起的一片建築羣,擋住了鬼仔坡的氣脈流通,而左邊因爲山體滑坡,生生地將水流改變了方向,原本藏風納氣,青龍出山的寶局,結果變成了一處死地!”
竹南說道:“你是說,這裡有一處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