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一邊跑一邊在吃被我砍斷的那隻手臂,跑過兩層樓,已經將自己的手臂吃完了,我往下追到一層時,卻不見了人影。
我趕緊問阿墨:“仙僵往哪裡跑了?”
阿墨說道:“沒有啊,還在樓裡!啊,張明澤,小心!”
在阿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同時感覺到了腳下傳來的壓力,我趕緊往一旁撲去,就見一隻鐵青色的手,刺向水泥地板,抓向了我的足踝。
還好我及時地警覺過來,避開了。
那爪子一爪落空,又收了回去。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地下游來游去,就像是一條游魚一樣,尋找着可趁之機,我猛然間擡腳往地下一跺,腳下的土地,頓時四分五裂,隱約現出秦上仙的身形來。秦上仙被我這一腳猛跺,身形一滯。轉眼之間便不見了。
這一次,秦上仙似乎遠逸了,我一直沒有感應到他。
我低頭四望,地面之上一點動靜也沒有,打電話給阿墨,說是也沒有發現,這下麻煩了,天上有了衛星定位,卻沒有提防他還能從地底遊走。
不過,殭屍多數是被埋在地下的,生性屬土,在地下如魚得水一點也奇怪。
如果秦上仙要逃走,他會去哪兒呢?
猛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秦上仙會趁着我不在,殺一個回馬槍,如果他這時候回到武警大隊,對於阿墨他們來說,絕對算得上滅頂之災!
不管是不是這種結果,先預防好總是沒錯的,想到這裡,我快速地往回奔,阿墨感應到了我這邊的動靜,問道:“張明澤,你有發現了?”
我說道:“阿墨,讓大家加緊防護,我懷疑仙僵會趁機從武警大院裡突破!”
阿墨說道:“可是,周圍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這時候也來不及多做解釋,我說道:“聽我的,他會從地下……”我一邊說道,一邊往前狂奔,五分鐘後,我回到武警大院的時候,裡面已經是一片狼藉,死了數十個武警隊員,秦上仙殺出一條血路,又不見了。
不過幸運的是,支援小組沒有遭到破壞,我沿着秦上仙逃離的地方追蹤而去,終於在一個很冷清的商業廣場截住了他,我撒下幾張符紙,口唸咒語,在腳下形成了一個銅牆鐵壁陣,吐氣開聲,啓動陣法,秦上仙應聲被陣法迫了出來,此時的他全身泥土,勉強還能看得出人形來,失去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長出來了。
我舉着修復的斬靈刀,又是一刀,將秦上仙修復的左手,再次斬了下來,這一次,,不等秦上仙伸手去接,那左手被我一腳踢出了陣外。見到被破開的地面和飛過來的斷手,廣場上的人羣四散奔逃。
秦上仙再次受傷,顯得極爲惱火,他想要找回自己的左手,但是被我攔住了,想要逃走,腳下的地,彷彿是銅澆鐵鑄,估計他心裡也明白,想要將戰役拖到天黑之後已經不可能了。
他狂吼一聲,向着我衝了過來,我手裡的斬靈刀往前一遞,穿透了他的身體,他被刺中的肋下爆裂開來,我正爲一擊得手而興奮時,突然感覺不到不秒來。
秦上仙跟本沒有理會我刺向他的這一刀,而是藉着我刺向他的同時,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伸手就向着我的脖子掐了過來,張開的大嘴,像是要一口將我握劍的手咬斷來。
我倉皇后退,一時間回刀不及,只好運起全身的靈力,抗拒着那雙伸向我的手,兩種力量相抗着,我感覺身體裡的靈力狂涌而出,不過值得慶幸的時候,我已經化解了危機,回刀之後,我沒有急着再進攻,而是用九靈燈將秦上仙圍了起來,陣中之陣,秦上仙的身形一滯,趁着這機會,我一刀斬向他的右臂。
鏗地一聲響,這一刀,像是砍在至硬之物上,留下了一深痕,沒能將手臂斬斷。
而被九靈燈困住的秦上仙,憋足了一口氣,往前一吹,那黑濁之氣裹住了九靈燈,九靈燈撲地滅了,第一盞靈滅了,很快第二盞也滅了,九靈燈已經被破了。
我也不去管九靈燈了,趁着他鼓氣吹風之時,一刀斬向了秦上仙的脖子,這一下倒是乾脆利落,一刀將秦上仙的頭顱砍了下來,那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就想往地下鑽,我的銅牆鐵壁之陣還在呢,秦上仙一鑽沒能鑽進地裡去,被我手一遞,將它串在了刀上,那邊的無頭身體還在做着環抱狀,似乎想要尋回自己的身體。
我長吁了一口氣,秦上仙變成的仙僵,終於被我搞定了,爲免夜長夢多,我一個響指,用九靈點將搖搖晃晃的無頭屍首點着了,那屍體頓時被火裹了起來,掙動了幾下,轟然倒地。
我又是一個響指,一抹火光從斬靈刀的刀身上竄了過去,將秦上仙的頭顱裹了起來,我的心裡有些感慨,想要對着秦上仙說兩句,隨即又想起,仙僵也是殭屍,他的心裡只剩下了獸性和臨死之前的執念,已經不能聽到我的話了。
紫色的火焰跳耀着,秦上仙的頭頂也在快速地枯瘜下去。
就在這時候,秦上仙的頭顱裂了開來,從中鑽出了十數條半透明的蟲子,那蟲子震動着翅膀,飛了起來,轉眼間飛得無影無蹤了。
我的心裡頗爲驚異,看着飛走的蟲子,又看着已經變成焦炭的頭骨,心裡思索着他們之間的聯繫。
我聽到耳麥裡有人在喊話,良久之後,我纔回過神來,耳麥裡是阿墨的聲音,她似乎有些不能置信,在確認着:“張明澤,仙僵真的死了嗎?”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道:“死了!”
我聽到了歡呼之聲又聽到阿墨需誠誠懇地說道:“張明澤,你救了很多人,對了,你真是龍組的嗎?”
迎着晚風,我有着短暫的失神,良久之後才說道:“阿墨,你別聽他們胡說!”
阿墨突然問道:“張明澤,你要出哪兒?”
她已經看出來了,我正在往前走,我的方向不是武警大院,而是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