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女人發瘋時會很厲害,此時的美人劍的殺氣,比平時盛了三四倍也不止,我甚至都聽到了自己的皮膚被這殺氣割裂開來的聲音。
我一邊後退避開美人劍的攻擊,一邊說道:“沒錯,你只是一把劍而已,平時用來對付敵人,不用對付敵人的時候,你就被串在鑰匙扣上,掛在身上,獨自沉睡,你只是一把劍,因此你無權擁有愛情!”
美人劍的攻擊更甚,我再次後退,因爲沒有秦上仙的道氣配合,美人劍的攻勢也就是兇猛一時,馬上就顯出後繼乏力來,不難應付,而秦上仙,就在戰場之外,目光緊盯着場內的情景。
“無權擁有愛情?”美人劍楞了楞,重複着我的話。
我接着說道“沒錯,你不過是一把劍,是件物體而已,試想一下,你的秦郎現在還有興趣帶你去重溫從前的浪漫麼?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還是荒漠同伴,情比金堅?”
美人劍再次凝定,我彷彿看到了一名女子失落地搖着頭。
其實這件事也正常,愛情在失去最初的激、情之後,就會慢慢的趨於平淡,美人劍未必也不知道其中的問題所在,但是,被人提起時,難免會失落,誰不渴求永遠保持地相戀時的狀態呢?
我接着說道:“因爲你是一把劍,你就不再是一個女人了,你無法給他所需求的一切,所以,你被當做一件法器,平時收納起來,只有要用的時候或者是興之所致的時候,你纔會被取出來,喚醒,去殺敵!”
美人劍在空中晃了晃,女人吼叫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腦海裡:“你胡說,秦郎很愛我的,除了我,她心裡跟本沒有別人!”
我嘿嘿笑道:“男人那點事,你別想得太過高尚了,那我問你,這麼多年來,你是被當做法器收納起來的時間多,還是陪伴他的時間多呢?”
美人劍再次被我問住。
我傳音道:“你不回答,是被收納起來的時間多過陪伴的時間吧!那你被收納起來的時間,你的秦郎在做什麼呢?你在他的身邊,而他而寧願忍受孤單也不喚醒你?”
美人劍怒道:“張明澤,你想說什麼?”
我笑道:“我想說的是,你的秦郎需要的是一個女人,與他一起做神仙眷侶,而你,只是一把劍而已,也許,他有了自己鍾情的女子,不然的話,他又爲何火急火燎地想要上到天界去呢?”
“你胡說!”美人劍一陣急攻,我揮着斬靈刀迎敵,幾個回合之後,我們分了開來,美人劍上的女子怒道:“張明澤,你在挑撥離間,我要告訴你,我纔不會上你的當,你就死心吧!”
我無所謂地說道:“沒錯,我就是在挑撥離間,但是你能否定我的推斷嗎?”
美人劍怒吼道:“你跟本就是一派胡言,秦郎那麼愛我,我們在一起已有千年,他又怎麼會背叛我呢?”
我的心裡暗笑,美人劍吼得越大聲,證明她的心底越虛,我的目地達到了,我想,從這一刻開始,秦上仙的人劍合一要被打破了。“事情到底如何,我想你心裡知道,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在我和美人劍對峙的時候,秦上仙慢慢地靠了上前,輕撫着劍穗,似乎在安撫着心愛的女子一樣,美人劍的劍身在抖着,突然之間橫立直直地指着我。
我隱隱聽到一個聲音叱道:“秦郎,我要殺了張明澤,殺了他!”
秦上仙目光如寒冰一樣看着我,人劍合一,向着我欺近了來,我和朱雀慌忙應對着,這一次卻要輕鬆得多了,美人劍雖然吼着要殺了我,但是她的心成功地被我撩撥得亂了,我猜美人劍此時被兩個問題糾纏着,1,我當年以身爲劍是不是錯了,我現在是一把劍,又何來愛情一說呢?2,我的秦郎是不是已經另有了人,我在他的心裡,已經不再是愛人了,只是一把劍而已?
這兩個問題擾亂了她的心,還怎麼能夠全力一戰呢?這一場爭鬥下來,反而是我和朱雀佔了上風,扳回了一局來。
秦上仙明顯意識到不對勁了,且戰且退,看起來是在和美人劍交流,這時候,我和朱雀自然不會放過大反攻的機會了,一通猛攻之下,數次將一人一劍的交流打斷。
而且我心裡明白,這樣的交流無法繼續下去,首先,美人劍不會說,女人就是這樣,遇到事一般就是自己先糾結個半死,將自己封閉起來,卻讓你去猜她的想法。
秦上仙自然猜不出發生了什麼。
再加上交流並順利(一直被我和朱雀打斷)
慢慢地,火氣就上來了,一揮手,將美人劍招了開去,一掌拍向我。掌上風雷聲起,看着拍過來的一掌,我感覺到了泰山壓頂一樣的壓力,有一種無力應對的感覺。
擦,上仙就是上仙,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給人的震懾實在太大了,還好,朱雀的反應快,順着氣流衝擊的方向一扇翅膀,飛速地往後退去,因此,那向着我們衝擊而來的力量也被減弱了不少!即使如此,我也感覺胸口一悶,吐出一口血來。
我們剛退開,一擡眼,秦上仙又到了眼前,伸手就向着我抓了過來,他的手比平時大了好幾倍,就像是一隻金剛打鑄的鐵爪,要是被抓住,非身首分家不可。
我手裡的斬靈刀往上一頂,身形頓時一矮,被生生地拍向了地面,朱雀在離地面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個翻身,好歹沒有摔個嘴啃泥,這傢伙是動了真怒了,一下比一下兇猛,全身道氣激盪,我們一時間攻不進去,只能一再後退。
靈獸那邊的戰果斐然,殺死的仙人已經有十人之衆,仙人食魂很文明,但是靈獸就不一樣了,被殺死的仙人,元神很快被分食,屍體也被靈獸塞進嘴裡,嚼得血水汩汩地往外冒。
那些仙人們雖然然殺人無數,但是,仍舊被這場景驚呆了,看着同伴成了血肉磨船裡的一堆血肉,心裡一虛,戰意就弱了幾分,慢慢地被靈獸壓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