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叫聲聽得久了,人自然也就無感了,他們怪叫他們的,咱該睡覺還是睡覺吧,抱着這個念頭,我重新坐了下來,將後背靠在石頭上。
而呂婷,此時就像是一隻被驚醒了小動物,轉着腦袋四處瞧看,過了一會兒,拉了拉我說道:“明澤,他們好像朝着我們過來了!”
我睜眼一看,果然如此,估計有幾隻傀儡離我們近了一些,聞到了肉味兒,就向着我們這邊靠近了過來,我和呂婷趕緊收拾包裹,遠遠地躲開了。
那些傀儡失去了目標,繼續在山林裡遊蕩起來。
不知不覺,天就矇矇亮了,這時候,山崖的底部傳來了魚頭怪的奇怪叫聲,這些傀儡們顯得更加地焦燥了,那聲音,是在催促他們回去,可是他們都空着肚子呢。
自然不願意,都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腦袋,與那聲音相抗着,最終,少部分人重新回到了崖底,而多數的傀儡分散開來,走到了更遠的地方,直至不被魚頭怪的聲音所影響。
面對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先不管了,還是先離開死亡谷再說吧!
往外走的時候,我發現我們迷路了,我靠,只是原路返回而已,怎麼會迷路呢?
我很不理解。
到了我這個層次,當然不可能遇到鬼打牆什麼的,要有小鬼敢在我的面前弄鬼打牆,我稍稍的透露一點兒氣息就能將它嚇尿了。
我們順着眼前的路一直走下去,倒也出去了,但是出去的地點很不對,離着我們進峽谷的地點足有十多幾公里呢!不得已又走了半天的山路,這纔打車到了多倫臺機場。
我們先回了南風市,這一次去蓬萊島,說什麼也不能再帶呂婷去了,那太危險了,我讓高雅,張如和白雪死死盯住了她,這纔敢出門去。新買了一個華爲手機,又補辦了號碼,甫一開機就收到了白宏義的短信,短信裡發來了去蓬萊島的地圖,說是地圖,其實只是他們的行動路線圖,對於蓬萊島,他們也不能確認在哪兒。後面還附有一行小字:張明澤,你準備好了嗎?
分不清這話是挑釁還是提醒,不過,誰怕誰啊?
上次是是因爲消耗的靈力太多,但是這一次可不一樣,哥們深入險地,有了意外收穫,靈氣再次提階了……
不過,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倒不是如何打敗白宏義,而是如何出海。不可能一個人一塊舢板就行了,出海得大船,不然的話,一個風浪就能掀翻了,去搶船——這個,咳咳——哥們幹不來這個事兒。
這時候,我想起了呂藝的豪華遊艇,小是小了點,但是勉強應該能用吧。
我打了個電話將事情有露西一說,露西和麗斯聽說我此行出海是爲了救她們的男人,自然是滿口答應了,她們現在忙得焦頭爛額,自從呂藝失蹤之後,幫派裡的問題就展露出來了,前期盤子鋪得太大,現在有點彈壓不住了,好在露西夠強悍,麗斯在呂藝的指點下,巫術也小有提升,勉強能夠應付得來吧。
露西匆匆地開車了,將鑰匙交給我之後又馬上要走,說是去東池的金濟開發區砍個反骨仔……
黑澀會都這麼忙,做爲普通人的我們,不應該更加的努力工作,賺錢嗎?
按照白宏義發給我的圖紙,我一路往東航行,一路風平浪靜,海景十分美麗,那些交錯而過的遠洋輪船的船客,見到我十分驚訝,不明白我一艘小小的油艇怎麼敢開到深海之中來,海上風大浪大,船越小,越容易被掀翻,所以,遠洋輪船的首要條件就是:船夠大!
我向他們招手微笑,加足馬力,飛快地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我知道,接下來一天或者幾天時間,他們的話題都離不開我這個做死的傢伙,猜測我的結局不是因爲耗盡了動力成爲一艘幽靈船,就是被風浪掀翻沉入海底,而我,將成了海中生物的美味食物……
油耗盡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以呂藝的性格,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裡,因此,油艇裡有好幾個備用油箱呢!
朱二離開之後,海里的奇怪生命也都蟄伏到了海底,所以,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事,倒是有幾次大的風浪,不過,憑着哥們高超的控船技能,有驚無險了避了開去。
眼前的海特別地藍,藍到看起來像是隻有在夢裡才能看到,我取出地圖看了看,前面不遠處就是地圖上標註的蓬萊島了,不過,擡眼看去,除了海水,什麼都沒有。
船在駛進那片藍得不像話的海水裡時,就感覺被什麼力量牽扯一下,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美得不像話,碧藍的海,潔靜的天空絲絲縷縷的白雲飄過,遠處海天銜接在一起,我的這艘油輪,反而像是這純潔無暇的天空中的一點此暇疵。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遠處駛過來的一艘輪船,說實話,在駛離正常的航線之後,我都有一天一夜沒有見到過船隻了,陡然見到這麼大一艘客輪,而以爲是幽靈船什麼的。
離得近了,看到船頭上的人影,站在船頭,迎風而立的正是白宏義,海風吹得他的衣服獵獵做響,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而他的身後,站着的呂藝,這傢伙看來沒受什麼折磨,仍舊保持着落魄公子哥的模樣。
我將小船掛靠在了大船上,接着從船上垂下來的繩梯,爬了上去。
白宏義的精神面貌很好,應該是又去了一次太行山吸取靈氣,見到我恢復得這麼快,他也彼顯驚訝。
隨同白宏義一起來的,都是除了五城長老之外的前靠高人,傑出人才,足有四五十人,幾乎算得上是將白玉京的人才都押在這裡了。
相較於白家人的不待見,白宏義倒是對我頗爲客氣,還不忘噓寒問暖幾句,又託人安排住宿的地方。
呂藝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大妹夫,我總算是沒有看錯啊……”
“怎麼?”我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不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