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沒問題。”接過王大錘遞過來的矇頭料子，老闆麻利的到了機器的旁邊，專心的開始解石。
王大錘的這個舉動，倒是吸引了不少購買玉石原料的人，所以，不一會兒，就有人團團圍住了。
“這些料子分明是老闆不想要的……”白雲天雖然不賭石，對玉石的瞭解也不多，但是，基本的知識他還是懂得，當他看到王大錘在一堆小石頭中揀出一塊時，已然覺得凶多吉少了。
“我知道。”王大錘點了點頭，感嘆道，“咱們不是沒有錢嘛。”
白雲天，“……”
“能出綠嗎？”這時，人羣中一個五六十歲的人仔細盯着那塊一層層被剝落的翡翠原石。
“基本不可能了，這麼小的石頭，已經被剝了一半兒，也沒有見到點綠景兒。”另一位買家在一旁說道。
“咦……”就在衆人觀望的時候，老闆突然停下了，他下意識的擡頭，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王大錘。
“怎麼了？”王大錘看着停工的老闆，不禁問了一句。
衆人也看出了不同，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聚集到了翡翠原石上。
人羣中，終歸有眼尖的人，其中一人驚訝的說道，“居然是墨翠。”
“什麼是墨翠啊？”聽到這個聲音，人羣中不乏有知道匱乏者，於是，他們主動的問道。
“墨翠外表看黑得發亮，但在透射光下觀察，則是呈半透明狀，深綠色很是惹人喜愛，緬甸人用‘情人的影子’來形容黑色的硬玉，而華夏人爲其取名爲‘墨翠’，墨翠多加工成部分磨砂、部分拋光的雕件兒，在前幾年，人們都不認可這種翡翠，但近兩年，墨翠的價格一路飆升。”懂行的人主動介紹着。
“我看這位朋友用十塊錢買的這塊原石，現在原石被剝了一半兒，就露出翠了，這一刀，就看漲了吧。”人羣中，一個人肯定的說道。
“按這形態，漲了大概一百倍吧。”人羣中，有的人不無感慨的說道。
“還要繼續解石嗎？”老闆徵求王大錘的意見。
“繼續解吧。”說着，王大錘又在‘垃圾’堆裡，揀了幾塊不起眼的矇頭料，也就是半刻鐘的時間，他回到老闆的身邊，看到那塊已經解出來的石頭，確實是一塊墨玉，而且是一整枚雞蛋的模樣，煞是好看。
“看走眼了，這個天然的開狀，豈止是一百倍，我看着這塊石頭最少得值五千塊……”人羣中，一人感慨的說道。
“這些也要解嗎？”老闆看着手中的兩塊石頭，也有些興奮的問道。
“勞煩了……”王大錘主動的把兩塊石頭遞到了老闆的面前。
依然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矇頭原料，這一次，老闆愈發的小心奕奕了，專心的解着石頭。
現場的衆人們也多了一分期待，畢竟，王大錘之前的的選料開出了一塊墨玉，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開漲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白雲天也愈發的觀注了，似乎，他想到了什麼……
“看來，這塊石頭開跌了。”就在這塊石頭開了三分之二的時候，人羣中終於有人憋不住了，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嗯，基本就是這個樣子，就算是出玉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價值了。”一些人附和的說道。
“出綠了。”就在衆人一致認識這塊石頭是塊廢料的時候，老闆眼前一亮，大聲的說道。
“什麼玉？”這時，人們頗爲驚訝，居然連着兩塊都開出了綠，不得不說，這小子的技術了得，運氣也十分的好。
“黃翡翠。”老闆長長的舒了口氣，高興的說道。
“我只聽說過冰種、玻璃種、糯種……沒聽說過黃翡翠啊……”人羣中，又有人發出了疑問。
這時，又有知識大拿解釋道，“翡翠中，顏色從黃到棕黃或者褐黃的翡翠，叫做黃翡翠，其透明度從透明到不透明，這一系列顏色的翡翠製品在市場中多見，他們的顏色也是翡翠生成後才形成的一種次生色，常常在紅色色層之上，是由褐鐵礦浸染所致，一般情況下，在市場中，紅翡的價值遠高於黃翡，黃翡則高於棕黃翡，褐黃翡的價格最低。”
“這一切是開漲了還是開跌了？”人羣中有外行問道。
“從大小和顏色來看，這一塊料子，雖然沒有上一塊好，但是，五到十倍的利潤還是有的……”一名老者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聽到衆人的評價，白雲天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若有所思的注視着王大錘。
“還剩一塊兒，要解嗎？”老闆繼續問道。
“解。”王大錘肯定的說道。
這最後一塊兒，比之前兩塊兒小了三分之二，只有半個拳頭大小兒。
有了前兩塊的經驗，老闆工作的態度更加認真了，甚至，隱約之中，他還有幾分期待，畢竟，是不是高手，就由這塊石頭來判定了。
“這塊到底怎麼樣呢？”人羣中，有人同樣期待的說道。
人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石頭被一層層的剝離，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被剝離的石屑彷彿是被風風化一樣，掉落在地上，人們也像石化了一樣。
當最後一點石屑散開的時候，老闆長長的輸了口氣，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這一塊，開跌了。”
“也成，反正是賺了嘛！”王大錘高興的說道。
“這小子的運氣真好。”就在王大錘高興的時候，人羣中，有人不無嫉妒的說道。
當然，更多的人把王大錘的這種情況當成了運氣，畢竟，賭石這種玩意兒，即使是行業中的老手兒，也不一定會百發百中，像他這樣年輕的人，能挑中兩塊石頭，已然是中彩票的概率了，當然了，隨着這塊石頭的開跌，沒有人認爲王大錘是一個百發百中的賭石高手。
“還要繼續嗎？”老闆徵求王大錘的意見。
“算了吧，蒙對兩塊兒，我還是見好就收吧。”王大錘拒絕了老闆。
再簡單的交談了幾句，王大錘帶着兩塊翡翠回到停車場，直到上了車，他嘴角的笑容才逐漸的收斂了。
“最後一塊兒，你是故意挑了塊賠本的吧？”坐在車上，白雲天沉默了許久，然後他肯定的問道。
“好眼力。”王大錘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
“咱們回去。”聽到王大錘的話，白雲天沒有任何的猶豫，駕車直奔麗友酒店。
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商機，而且，他會毫不猶豫的抓住商機，這是他能夠成功的原因所在，現在，他明白了王大錘的五五分成到底
有多麼仗義了，這分明就是在給他們送錢，所以，當聽到王大錘肯定的答覆時，許久未激動的心，竟然如同鹿撞，一時間，竟然無法控制了，就連車子開得也比平時更快了，但是，同樣的，他也開得更加的穩了。
回到麗友酒店，白雲天當即招集了同伴兒。
在白雲天的房間內，他把兩塊玉石原料擺在了衆人的面前，認真道，“這就是我們在古玩市場的收穫。”
“這料子一般，不值什麼錢。”其中，瘦高個兒頗爲懂行兒，十分肯定的說道。
“值多少錢呢？”白雲天故意問道。
“也就萬八千塊吧，如果加工的好，可能值個兩萬左右，沒有什麼大的價值。”瘦高個兒不以爲然的說道。
“這東西是多少錢買的呢？”胖子推了推眼鏡，疑惑的問道。
“我們買的是矇頭料。”白雲天一語道破天機。
“賭石？”瘦高個兒一怔，然後詫異的看向白雲天，“老白啊，據我所知，你是一向反對賭石的，今兒怎麼運氣這麼好？”
“不是我賭，是王大錘在賭。”白雲天把目光投向了王大錘，他並沒有停下話語，“這兩塊石頭，總共花了二十塊錢，加上故意開跌的那一塊兒，總共花了三十塊。”
“故意開跌？”瘦高個兒微微一怔，然後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佩服，十分的佩服。”
“你們別賣關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有不懂玉的外行兒，不禁問道。
“王大錘的這幾塊石頭是買給咱們看的，至於那塊開跌的石頭，是給賭石店的人們看的，以掩飾他是高手的這個事實，至於，這兩塊石頭，是在向咱們要錢呢，同樣，也是在給咱們錢……”瘦高個兒慢吞吞的，極爲認真的說道。
“王大錘，你對這種事兒，有幾成的把握？”胖子的眼睛幾乎要放光了，雖然能明白其中的利潤，心裡也很興奮，但是，他還是鎮定的問道。
“如果我說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你們肯定認爲我是在騙人，咱們都是自己人，我實話實說，但是，你們得替我保密。”王大錘誠肯的說道。
“咱們是利益共同體，而且都是朋友，這種商業機密，保密是自然的事情。”白雲天替大家保證道。
“對於賭石這一塊兒，只要是有利潤的石頭，無論是冰種還是還是八三種，只要我一摸，我就知道到底有沒有利潤，而且利潤少了都不成，這種成功率我不敢說是百分之百，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王大錘肯定的說道。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聽到王大錘的話，上官文軒也驚訝了，作爲這一行業內的專家高手，他現在知道古老爲什麼對他如此讚賞了，要知道，王大錘玩的可是矇頭料，不是明料和半明料，也就是說，以低廉的價格買到高品質的玉石，理論上講，剩下的那百分之十，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而他又哪裡知道，這是王大錘保守的說法兒，爲的是不把話說滿，這樣，他們更容易相信。
“幹不幹？”就在衆人在驚訝的沉默中，白雲天最先回過神來，他壓低聲音，問道。
“幹了！”
“幹！！”
“幹！！！”
像是火山爆發一樣，這幾個人的眼睛裡散發着平時少有的精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