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圖盧茲宮東側的一間房間中,兩位少女一絲不掛地相擁安眠於靠窗的牀上。....忽然,一縷溫和的陽光穿過窗簾間的縫隙透入了房間,正照射在白紗牀簾上。牀簾微微顫抖,一二次後被捲了起來。其後,一十四歲少女起牀下地,迅速拾起散落地上的襯裙並套上。同時,陽光直射入牀內,伏臥於牀上的另一少女微微睜開眼睛。
法蘭西長公主瑪麗?特蕾莎惱怒地將被子蒙在了頭上,不悅道:“瑪麗安娜,今天怎麼這麼早?”
“不早了!我的特蕾莎,已經七點了。”說着,瑪麗安娜從牆角的木箱中取出了一套黑色的裙子。
“父王回來的那日你也沒有這麼早,今天是什麼日子?”特蕾莎長公主掀開被子,露出了腦袋,大口喘了兩口氣。
“今日是約瑟夫?波拿巴的葬禮,我必須去。”瑪麗安娜說着將黑色裙子穿上了身。
特蕾莎長公主眼睛一眯,疑惑道:“喪服?”
“是的,是喪服。”瑪麗安娜不以爲意地自顧自說道。
“誰死了?”
“約瑟夫?波拿巴。”
“他死了,你爲什麼要穿喪服?”特蕾莎長公主面露慍色,稍有不滿。
瑪麗安娜邊穿裙子邊說:“許多人都知道約瑟夫?波拿巴正追求我,我必須做出樣子。反正他已經死了,總不可能從棺材中爬出來向我求婚。”
“法蘭西王女與法蘭西英雄之間的無結果愛情嗎?”特蕾莎長公主哼哼冷笑,道,“我怎麼覺得有點像英格蘭文人莎士比亞的戲劇。”
“你怎麼看起英格蘭文學了?”瑪麗安娜對着鏡子理了理裙子。
Wшw ¤ttk an ¤C〇 “我正在學英語。”特蕾莎長公主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用被子擋住胸口,接着嘆着氣說:“總需要做一些事來打發時間。”
“打發時間有許多辦法,但你可別沉迷於莎士比亞的幻想中。”瑪麗安娜走了過來,坐在了牀沿邊。
她左手按着牀,右手伸出托起特蕾莎長公主的下顎,凝視其目說道:“莎士比亞的喜劇缺乏常理,悲劇更不合常理。莎士比亞只是生硬地將自己的觀點套入劇本,裡面的角色時常有意無意地說出一些與自己身份完全不相符的精闢言論,彷彿和精神病人一樣。不過,它對情竇初開的年輕少女確實有不可估量的殺傷力。**你可不要落入其中的愛情陷阱啊!否則,你的下場恐怕就會和朱麗葉一樣。”
“別這樣,我的姐姐。我不喜歡。”特蕾莎長公主微笑着挪開了瑪麗安娜的右手。
“你真是倔強,我的特蕾莎。”瑪麗安娜身子前傾,將臉湊到了特蕾莎長公主的近前。兩人四目相對,間距只有幾釐米,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
“你不喜歡嗎?”特蕾莎長公主笑道,“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
“我怎麼會不喜歡呢?”話音剛落,瑪麗安娜身子一傾,其嘴脣不偏不倚地貼在了特蕾莎長公主那殷紅溼潤彷如櫻桃般的小嘴上。
嘴脣只是碰了碰,兩人很快分開了。
瑪麗安娜繼續說:“我只是希望你的心裡只有我一個。”
“你沒有辦法操控我的心。”特蕾莎長公主擡起右臂橫在身前,格擋開了瑪麗安娜,而後激動地說,“每天早上醒來,我都心懷罪惡。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我不想……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罪惡?”瑪麗安娜長嘆了聲,是道,“無論你做什麼,王后陛下都不會正眼看一下。也許換一種方式反而能讓她注意你,比如……”
特蕾莎長公主一時恍惚,反應過來時嘴脣已被瑪麗安娜侵佔。第一條防線不攻已破,後一條防線亦迅速實現,她感受到了如泉水般的唾液和溼滑柔軟的舌頭。“不……不……”她奮力掙扎,可反擊毫無效果。一陣被動的溼吻後,她邊喘着氣邊問:“我和維多利亞,你更喜歡哪一個?”
“維多利亞怎麼能和你相比?”瑪麗安娜熱衷於特蕾莎長公主那如蝌蚪般可愛的微隆山峰,調笑道,“你認爲我會對另一個我保持興趣嗎?”
“如果維多利亞聽見這句話,她一定會傷心透的。”特蕾莎長公主笑着說話,話語眉頭間毫無憂慮、在意之色。
“我已經有了你,怎麼還會喜歡其他人。我的特蕾莎,我想還有一些時間……”
“我不知道結局是什麼,但你是唯一一個真正愛我的人。”特蕾莎長公主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於此滑落。
瑪麗安娜又堵住了特蕾莎長公主的嘴,待要深入之時,房門忽然開啓,一個成熟女聲傳了進來:“瑪麗安娜,你……”聲音一頓,繼而怒喝:“你們在幹什麼?”
“我的母親!”瑪麗安娜一驚,急忙轉過身,正見母親瑪麗?阿德萊德立在房門口怒目圓瞪。
“啊!”特蕾莎長公主驚慌地輕呼一聲,不顧赤身露體,裹起牀單匆忙下牀,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房間。
瑪麗?阿德萊德也不阻擋,待其離開後,她便走向瑪麗安娜,怒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沒有什麼,母親。”瑪麗安娜鎮定自若地答道,“她是我的妹妹,姐妹間開一個玩笑,互相親吻,很正常。”
“正常?”瑪麗?阿德萊德將信將疑地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對勁。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瑪麗安娜微笑着嘆了口氣,拖着長音說:“我的母親,您見過有穿着衣服和人親熱的嗎?”說着,她站了起來,故意轉了一圈。
“你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接吻?”瑪麗?阿德萊德問道。
“當然,我的母親。”瑪麗安娜忽然低下頭,黯然說,“今天可是他的葬禮,您知道我有多愛他。”
“瑪麗安娜!我的女兒。”瑪麗?阿德萊德雙目含淚,心疼地將瑪麗安娜擁入了懷中,悽然道,“你一定能再找到一個好男人的,哪怕他不是法蘭西英雄。”
於母親懷中的瑪麗安娜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眉宇間滿是得意之色。
六個小時後,約瑟夫?波拿巴的葬禮於巴黎聖母院舉行。
大廳正中,約瑟夫?波拿巴靜靜地躺在棺材內,宛如正安詳地睡着。他的母親、兄弟、姐妹身穿黑色喪服站在一邊,臉上密佈着悲慼陰雲。
忽然,大廳中一片譁然,與約瑟夫?波拿巴非親非故的瑪麗安娜自大門口走入。她手握一朵紅色玫瑰花,身穿喪服,面帶黑紗,一步一步向棺材走去,彷彿每一步都帶着濃郁的悲傷。
“那是我的瑪麗安娜?”路易錯愕一聲,不禁嘆了口氣。站在他左邊的瑪麗?阿德萊德離開了人羣,向女兒走去。
“巴黎發生了什麼?”路易趁機小聲問左邊瑪麗?安託瓦內特。
瑪麗?安託瓦內特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你的那位私生女現在可是巴黎人眼中的英雄未婚妻。”
“原來如此,不愧是我的女兒。”路易笑道,“捨棄名聲以獲得更大的名聲,只可惜她不是男的,否則一定能成爲一國之王。”
“路易,你不能出手管一管嗎?”瑪麗?安託瓦內特微慍道,“特蕾莎這幾日都住在圖盧茲宮,我要見她都很難。我擔心她被瑪麗安娜帶壞了!”
“特蕾莎也長大了,變得堅強了,只是……”路易無奈地說,“你們不愧是母女,性格完全一樣,都不懂得如何先向對方示好。好吧!我今日就讓她回來,然後把我的牀讓給她,讓你們母女過一夜。”
“不用!”瑪麗?安託瓦內特斷然拒絕,嚴肅地說,“我只是不想堂堂法蘭西長公主整日和一介私生女作伴,這會影響王室和我的威信。”
“好吧!我明白了。”路易敷衍了事,心中只覺好笑。
瑪麗安娜緩緩將手中的玫瑰花放在了約瑟夫?波拿巴的身上,而後低頭默哀,不久便似難掩悲傷,倒入了母親瑪麗?阿德萊德的懷中。巴黎一直有謠言,說“瑪麗安娜郡主和約瑟夫?波拿巴相戀且訂婚”現在,這一謠言被其中一個當事人演繹成了悲劇。
半小時後,戲終人散。約瑟夫?波拿巴被送往了安葬地,他的家人一路隨行。到場的貴族亦相繼散去,巴黎聖母院只留下王室一家。
巴黎聖母院的後庭,一年少女子提着裙子小步跑着,她的身後追着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抓到你了。”瑪麗安娜興奮地抱住了維多利亞,接着與之輕輕接吻。一吻過後,她笑問道:“這幾日在諾曼底過得好嗎?”
“當然。”維多利亞紅着臉點了點頭,含蓄又略帶酸味地問,“你和她……和她一直都在牀上?”
“哈哈哈哈……”瑪麗安娜毫無顧慮地放聲大笑道,“親愛的維多利亞,那個小姑娘怎麼能和你比。她不過是一塊平整的木板,哪比得上你……”
維多利亞羞澀地側過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玩笑過後,瑪麗安娜嚴肅了起來,問道:“她怎麼樣了?”
維多利亞愣了愣,後爲難地答道:“宮廷禮節都教授了,連德意志腔的法語也教了,應該能以假亂真。”
“好!”瑪麗安娜志得意滿道,“只要尋找個好時機,就能控制父王的心了。”
“瑪麗安娜,我們……我們這樣好嗎?”維多利亞猶豫地問了一句。
“當然好了。”瑪麗安娜抱緊了維多利亞,柔中帶剛地說,“別忘了,我們可是一體的。我今生只愛你,所以不允許你背叛!”
ps:話說拿破崙不能再留在歐洲了,去開拓殖民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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