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東岸的法蘭西正生機勃勃地在國王路易地率領下走上自由強盛之路時,在那遙遠的彼岸,不列顛王國北美大西洋沿岸的十三塊殖民地,也已經爆發出了爭取自由、獨立地火花。
1775年之前,不列顛政府出於遏止北美經濟發展、增加財政收入、恢復七年戰爭中受損的經濟等目的,對北美殖民地接連推出壓迫法案,通過法案制定了嚴苛稅法、限制了殖民地居民的人身自由。爲此,北美殖民地居民亦展開了激烈地抗議,結果卻遭到了不列顛駐軍的“血腥鎮壓”。
被不列顛駐軍殺害的人民的鮮血,非但沒有如施暴者預料的那樣成爲澆熄反抗火焰的滅火劑,反而成爲了令火焰越發旺盛的助燃劑。後,仇恨轉變爲復仇的,復仇的轉化爲渴望自由獨立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燒,再也無法被人民的皮膚所阻擋。1775年4月19日,火焰終於破體而出,北美人民組成的民兵在萊剋星頓向不列顛駐軍發射了第一槍。
“萊剋星頓槍聲”發生後的第二個月,即是5月10日,北美各殖民地代表在費城召開了第二屆大陸會議,又一個月後的6月15日,會議通過組建大陸軍和任命退役不列顛陸軍軍官喬治?華盛頓爲大陸軍總司令的決議。這意味着北美殖民地正式決定以武力手段,從倫敦的暴君手中奪取自由和獨立,而非是向過去那樣繼續期望於毫無意義的談判以及倫敦政府的憐憫。
雖然北美殖民地已經開始有組織地反抗,但是,無論是萊剋星頓的槍聲還是大陸會議的決議,在歐洲人眼中無非是野蠻之地的野蠻人地騷亂,除了倫敦以外,幾乎沒有哪一個歐洲國家的首都將此當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7月1日的巴黎,酷暑難當。與往年不同,路易只是將瑪麗?安託瓦內特送去了貢比涅避暑,他本人則留在了杜伊勒裡宮。
路易正在辦公室中閱讀着羅謝爾?費爾奈寫的關於拉羅謝爾的發展報告。在殖民地貿易重興後,拉羅謝爾便逐漸恢復了其貿易港口的作用,而爲了能夠好地經營這座港口城市,路易特別將其卓拔爲“國王直轄地”,除了親自派出行政官員外,還令羅謝爾?費爾奈爲國王特使,去調查了一番。他現在所閱讀的,便是羅謝爾?費爾奈回報的欣喜。
“陛下,阿圖瓦伯爵請求召見。”路易的侍從官,德?彭特先生的後繼者讓?德?路奇先生進來說道。
讓?德?路奇先生現年六十,小貴族出身。他的祖先便服務於王室,現在升爲國王侍從官也屬正常。不過,在路易的身邊,他若沒有絕對的忠誠,也不可能被升爲侍從官,甚至都不可能留在宮廷。
“讓他進來。”路易邊回話邊收起了報告。對弟弟地到來他並不奇怪,因爲是他先向弟弟提出了召喚。
不過,阿圖瓦伯爵遲到了,遲到了整整三個小時。
“王兄,您有什麼事?”阿圖瓦伯爵一走進來,也不行禮,便毫無顧忌地開口詢問。直到話全部說完,人走到辦公桌的近前,他象徵性地止步、彎腰、行禮。
“你遲到了。”路易說着掏出了懷錶,看了看說,“你應該在兩點鐘的時候到這裡,現在已經五點鐘了。”
“王兄,您要知道,您召喚我的時候正好是一個非常時間,那時我脫不開身。”阿圖瓦伯爵尷尬地笑了笑。
“我還真不知道,國王的召見居然會不如一個女人的牀鋪”路易以嘲諷的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
“她很特別,王兄。”阿圖瓦伯爵陶醉般地說道,似乎還在回味着之前的美妙時光。
“今年已經是第三個,每一個你都說很特別。”路易嚴肅地說。
“她是特別的”阿圖瓦伯爵急忙辯解道,“她美麗、端莊、高貴……”
“夠了。”路易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弟弟的話,接着說道,“我沒有興趣和你聊那些……那些。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但你前往別忘記了家裡的那個。”
“瑪麗?泰瑞絲?”阿圖瓦伯爵疑惑地問道。
“是的,就是她。”路易無奈地嘆道。
阿圖瓦伯爵對妻如同對待情婦一樣,失去了興趣便拋棄,但與情婦不同的是,阿圖瓦伯爵夫人還有法律維繫着彼此的關係。
“她怎麼了?我記得她應該被王后陛下邀請去了貢比涅。”阿圖瓦伯爵不解地說。
“是的,她是去了貢比涅。”路易也很無奈。
瑪麗?安託瓦內特因爲和阿圖瓦伯爵夫人的友誼,而對阿圖瓦伯爵的行爲十分憤怒。但是,她又不直接去教訓阿圖瓦伯爵,而是去對路易施壓。
路易一本正經地說:“查理,你要知道一點,外面的女人再好,她們也不能爲你生下一個合法的繼承人。”
“我明白了,王兄。”阿圖瓦伯爵神情嚴肅地點頭道,“等她從貢比涅回來,我就會去她的房間。”
“這樣就好。”路易說,“只要你讓她生下了一個孩,我也就沒有藉口來管你了。”
“非常感謝,王兄。”阿圖瓦伯爵又露出了笑容。
“好了,這次叫你來也不只是爲了這個。”路易說,“克洛蒂爾德的婚期臨近,就在8月27日。”
“8月27日?”阿圖瓦伯爵面露不悅,問道,“薩丁尼亞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爲什麼還要聯姻?”
“這是協議,查理。”路易嚴肅地回答道。
“那麼我可以退回瑪麗?泰瑞絲。”阿圖瓦伯爵說。
“這是不可能的,查理。”路易說。
阿圖瓦伯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我仍然不同意,但是,如果是您決定的話,我也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請允許我告退。”
說着,他便準備行禮離開。
“等等,查理。”路易急忙叫住了弟弟,說道,“這件事和你有關係,我打算任命你爲法蘭西方面的婚禮代表。由你護送克洛蒂爾德去都靈,並以法蘭西代表的身份參加克洛蒂爾德和卡洛?艾曼努爾四世的婚禮。”
“王兄,你知道我反對這件婚事。”阿圖瓦伯爵急促地說。
“但你的妻是薩丁尼亞公主,卡洛?艾曼努爾的妹妹,你適合。”路易絲毫不管阿圖瓦伯爵地反對,自顧自地說,“你和你的妻,將會作爲法蘭西的代表參加婚禮。當然,在這之前,你將獲得‘親王’的稱號,你將以‘阿圖瓦親王’之名去都靈。”
作爲國王的弟弟,阿圖瓦伯爵獲得“親王”的稱號理所應當,即使沒有“親王”的稱號,他依然享有“親王”的待遇及第一王公的身份。
路易之所以會在此時此刻封弟弟爲“親王”,並讓他與妻一同去都靈,便是爲了藉此機會讓他們能夠有機會生孩。
“我明白了,王兄。”阿圖瓦伯爵雖然不滿,可他見路易如此堅決,也只能黯然接受“親王”的稱號和任務。
阿圖瓦伯爵離開後,路易算是了了一樁心願,接着,他也開始爲接下來的事務部署。
伏爾泰因身體原因已經數次提出退休申請,並建議由外交官出身的韋爾熱納伯爵擔任首相。
韋爾熱納伯爵名爲夏爾?格拉維耶,現年五十八歲。之前曾經長期擔任駐外大使,因在外交政策上反對不列顛王國而獲得舒瓦瑟爾公爵地賞識,但是,他也並非是一個親奧地利派。
他擁有外交官爲根本的一個特點,那就是從不拘泥於個人感情和國家歷史,完全從國家利益出發,來考量下一步的策略。正因爲這個,他是少數看出了俄羅斯對法蘭西存在威脅的法蘭西政治家,並且還是之前極力主張法蘭西支持的候選人成爲波蘭國王的人之一。
舒瓦瑟爾公爵第一次被免職時,韋爾熱納伯爵也被貶去他國擔任駐外大使,而在舒瓦瑟爾公爵復出後,他也跟着被召回了巴黎。在舒瓦瑟爾公爵擔任外交大臣期間,他是成爲了舒瓦瑟爾公爵的得力助手。
韋爾熱納伯爵確實是路易所需要的人,一個年老、有能力、忠於國王、忠於法蘭西的官員。
後,路易在伏爾泰的退休申請函上籤下了名字,接着便在韋爾熱納伯爵的任命函上籤下了名字。
自此,伏爾泰的首相生涯結束,韋爾熱納伯爵接替了首相的職務。
在辭職獲得批准的第二日,伏爾泰便迫不及待地搬出了路易借給他居住的巴黎皇家宮殿,搬入了塞納河西岸,正對着杜伊勒裡宮的一幢小樓。
巴黎皇家宮殿昔日是奧爾良公爵的官邸,後來被路易得到後,便被借給了伏爾泰居住,在伏爾泰成爲首相後,那裡便被巴黎市民習慣上稱爲“首相府”。
路易原本並沒有承認“首相府”的存在,他也沒有打算讓伏爾泰搬出,但在伏爾泰主動搬出後,他也就順勢將這座宮殿正式定爲“首相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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