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正都是要死,哪怕強大如逍遙自在,不過是遲早的事”辰武人用了一種像是安慰的語氣說到。 “但是我不想死得這麼早,因爲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陸安微微嘆聲道。 辰武人道:“那就儘快去做” 陸安眼眸一轉,辰武人的這句看似平淡普通的話實則蘊含了很多層意思。 “的確是該好好利用餘下的時間了”陸安的這句話也隱藏了兩層意思,一則是要珍惜時間,二則是要抓緊時間修煉,不管能不能在二十歲之前進入神幻境,都是要努力修煉的。 “我想前輩今日前來不只是想要跟晚輩說這些的吧”陸安繼續說到。 辰武人笑了一下,竟站了起來,拍了一下陸安的肩膀,道:“昨夜見你受了重傷,想來看看你” “前輩是代表你自己,還是西塘周家?”陸安微微眯起雙眼說到。 辰武人表情微滯,頓了一下道:“有什麼區別嗎?” “說法不一樣”陸安回答道。 “哪裡不一樣?” “如果前輩是代表自己的話,那我便要謝謝你,如果是代表周家,那麼不僅要謝謝你,還要謝謝周家主” “我還是沒懂哪裡會不一樣”辰武人道。 陸安移開目光,額頭微低,道:“這樣會說起來會有些麻煩” 辰武人哈哈笑了一聲,道:“你這少年也真是有趣,比起一年前幽默了許多” 陸安嗤鼻,姚十三從來覺得他是一個幽默的人,他更多的是讓人無語,而他自己也不覺得自己幽默。 “我今天來,的確是有些家主的意思”辰武人收起笑容,認真的說到。 陸安點頭會意,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周逸羣一直都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自然不甘屈於人後,他一心想要讓周家壯大,而現在的陸安或許可以成爲他的一個機會。 陸安身懷龍脈,或許時日不長,但是龍脈傳承者會是一個很好的噱頭,再從昨晚的情形來看,陸安和自在的關係不一般,如果能拉攏陸安,那麼便能和自
在攀上些關係,再加上珈屹學院的關係,西塘周家壯大不過是時日問題。 他敢做出這樣的打算的前提是陸安會買賬,但他從來都不瞭解陸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算漏了這點,那麼便註定他的打算無法成真。 “請前輩替我說一聲謝謝”陸安再次行了一禮,說到。 辰武人擺手,又問道:“西塘盛景雖不及傳說中似人間仙境,但是確有些獨到之處,小兄弟可以到處逛逛” 陸安點頭,道:“終究是看上一看,不過剛纔前輩也說了有些事要儘快做,所以晚輩不會待太久” 先前辰武人的話是一種暗示,但是陸安卻裝作不懂的樣子,只是聰明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回絕。 陸安這話一出,辰武人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原樣,他浮現出僵硬的笑容道:“既然小兄弟惜時如金,那麼老夫便不好意思再打擾了” 很明顯,遭到了陸安的拒絕外,辰武人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自然不願意多留。 而陸安也從來沒有要挽留的打算。 “那我送送前輩吧!”陸安始終保持着微妙的笑容說到。 辰武人擺手道:“不必了,馬車就在外面”說着辰武人便向門外走去,陸安緊跟其後,不過跨出門檻便停住了。 看着辰武人的背影消失,他臉上的笑容驟收。 而辰武人走後,婉兒再次出現,她走到陸安身旁,看着辰武人離去的方向,隨後轉頭看着陸安問道:“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陸安笑了一下,道:“也沒聊什麼,他只是來看看我的傷勢” “公子和他很熟?” “並不是”陸安否認道。 婉兒疑問道:“那他爲何會來看公子?” “想要讓我一起吃個飯”陸安笑道。 婉兒也笑了,搖頭道:“公子不能去” “爲何?” “吃了飯就等於上了船” “上船又有何不可,萬一我想過河呢?”陸安問道。 婉兒轉頭輕笑一聲,然後道:“可萬一是賊船呢?” 陸
安一楞,旋即搖頭,又走進了客房,只留下一句話在空中飄蕩:“那我寧願自己做擺渡人” 辰武人的身影早已遠去,但是婉兒仍是盯着他離去的方向打量了許久才進屋。 “其實我們都是擺渡人” (二) 辰武人走出蓬萊客棧的大門後,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而就在此刻,一輛奢華的馬車從蓬萊客棧右側的一條小巷中駛出。 那輛馬車太過顯眼,因爲馬車兩側有着兩個“周”字,旁人一看便知這是西塘主人周家的馬車,於是識相之人全都繞道而行,而那牽引馬車的黑血戰馬則是用漠視的眼神看着來往的行人。 馬車平穩的停靠在辰武人身旁,然後那名馬伕將車門打開,辰武人也收回目光緩慢的走上了馬車。 “怎麼樣了?”辰武人剛走進馬車,裡面便響起一道聲音。 辰武人平靜的坐下,看着周逸羣搖了搖頭。 “這少年比我們想象中要沉穩許多,而且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辰武人說到。 “做一個有想法的人是一件好事,思想簡單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周逸羣用一種清冷的語氣道。 辰武人聞言,右眼角微微上挑,試探性的問道:“家主難道要......” 周逸羣擺手,道:“我不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讓我去借一名少年之力本身便是一件讓人難以下臺的人,我周逸羣臉皮還未厚到這種程度,這次不過是一次試探而已,如果他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或許是他覺得自己時間不多了,想要去做更多的事”辰武人忽而想起之前陸安說的那些話,然後道。 “所以說血脈太過強大也不見得是件什麼好事,還未來得及去享受天才的待遇便要夭折,實在會讓人心生絕望,所以古往今來的一些龍脈傳承者還沒到死期,便先被自己嚇死了” “但是那少年似乎不怕死”辰武人說到。 周逸羣搖頭否認道:“沒有人不怕死,他可能是活下去的慾望比常人大了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