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主宰之劍

雖然是彼此敵對的關係,但哪怕是安娜和奧蕾莉娜也不得不承認歌德里克絕對是一個極爲優秀出色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米切爾家族最優秀的子孫,就像他自詡的那樣,他聰慧、隱忍,無論政治手腕還是軍事才華都非常優秀,事實上安娜的父親西克特國王在才能上是比不過他的,所以纔會有歌德里克勢力無法遏制的崛起壯大。

等到後來歌德里克篡奪了王位,奧蕾莉娜興兵反抗,本想憑藉着自身的軍事才能以及西克特國王留下的遺產以及廣大底層平民和小貴族的支持推翻歌德里克,她又有水仙花家族攜帶着南方行省的龐大人力物力鼎力相助,實力一時間幾乎能和歌德里克分庭抗禮,然而在歌德里克一系列的手段之下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她卻一敗再敗,原本建立起來的規模不小的軍隊近乎全滅,全靠蒙烈的救援和精靈的庇護才存活了下來,歌德里克的厲害可見一斑。

再往後,歌德里克更不滿足於稱霸西大陸的野心,竟生出了吞併東大陸真正一統蒼茫世界的心思來,於是他結交匈隸,攻掠亞蘭蒂斯,對內則聯合獸人力壓精靈,與世間一切之善教會緊密合作,內外用兵縱橫睥睨,雖說有點窮兵黷武但仍是豪情萬丈,在蒼茫世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若非蒙烈這個命外之人的出現以及橫插一槓子,他的計劃甚至真的有可能實現。

而如今,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居然就這麼突然的掛掉了?

這未免也太戲劇性了吧。

不過這事既然是蕾米莉亞親口說出來的,那就不可能只是傳言、謠言,必定是真的,當下蒙烈連忙追問起事件的原委。雖然歌德里克只是一個凡人,可是他這突然一死,對於西大陸的局勢絕對會造成巨大的影響,甚至超過幾個半神、神明死亡的意義。

當聽蕾米莉亞講述事件的詳細經過的時候,蒙烈無語的發現歌德里克之死果真是充滿了戲劇性,簡直就像是自己故鄉那些專寫悲劇的文藝青年所創作的狗血劇本一樣,而消息的來源竟然是“最終之暗”尤里烏斯這位和蒙烈臨時口頭盟後就一直打醬油不知所蹤的黑暗教皇,因爲這事件根本就是他一手推波助瀾造成的。

歌德里克是死在歌爾羅傑手中的。而且方式還是憋屈無比的毒殺,一杯混雜了黑暗詛咒的毒酒就輕易終結了他的夢想與野心,蒙烈估計歌德里克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是這樣的死法。

事情的起源來自於兩個月以前所發生的一件事,歌德里克所寵幸的一個情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對於歌爾羅傑來說可是天大的打擊,他哪裡還不明白這意味着自己地位的動搖,數次被蒙烈所俘獲的經歷導致他在所有人心目中威信盡失,飽受歌德里克的訓斥與冷落,如今他又不再是唯一的繼承人。取消他的繼承權也只是歌德里克一句話的事了。

以歌德里克的身體再活上幾十年也沒任何問題,所以完全可以再慢慢培養一個符合他心意的繼承人,歌爾羅傑幾次出了大丑,丟盡了臉面。被放棄並不奇怪。

本來以歌爾羅傑的膽量,即使心中不甘也絕對不敢對歌德里克動手。可偏偏這個時候尤里烏斯出現了,被世間一切之善教會追殺了幾百年的黑暗教皇很陰險的謀劃了這個釜底抽薪之計。政教合一的教會是很難被打倒的,但如果神聖晴空帝國不再和教會緊密合作,失去國教的身份,世俗皇權與神權產生對立又會怎樣呢?

將世間一切之善教會與神聖晴空帝國切割開來的計劃尤里烏斯已經謀劃很久了,這也是他當初來找蒙烈聯手的重要原因,只要能夠讓安娜恢復王位,那麼曾經幫助歌德里克篡奪她王冠的教會自然沒有好果子吃,教會和帝國將會出現矛盾,甚至是對立,這是他很願意看到的。

於是尤里烏斯敏銳的抓住了歌德里克幼子出生的這個機會,僞裝身份混到了歌爾羅傑的身邊,以他堂堂黑暗教皇的本事獲取歌爾羅傑的信任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幾天他就成爲了歌爾羅傑的心腹顧問。

在他的挑唆推動下,痛苦絕望的歌爾羅傑最終選擇了弒父自立,歌德里克身邊的防衛力量非常嚴密,強者雲集,而且還有光輝之主的眷顧庇護,哪怕蒙烈去刺殺他估計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歌爾羅傑畢竟是他的兒子,而且因爲幼子的事對歌爾羅傑還有點歉疚,歌德里克再多疑也沒提防兒子會對自己動手,一口喝下了那尤里烏斯以隕落的黑暗女王神性之血爲材料所施加的黑暗詛咒的毒酒。

凡人喝下這樣的毒酒那絕對是無救的,連靈魂都會湮滅,哪怕是神明出手也不行,於是歌德里克就這麼憋屈萬分的掛掉了,而歌爾羅傑卻也未能如願,因爲在覺察到酒不對勁的第一時間歌德里克就毫不猶豫的對他痛下殺手,直接以鬥氣將他震成肉醬。

於是這對父子雙雙殞命,快的旁人都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

“這也太誇張了,簡直就是一出舞臺劇啊。”

蒙烈只能以一聲長嘆來作爲對這位父子雙雙斃命慘劇的註解了,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竟是這樣的結局,“最終之暗”果然名不虛傳,藏匿黑暗默默無聞,可一出手就要人命,難怪被教會追殺了這麼多年仍活蹦亂跳。

“尤里烏斯在第一時間就將事情通知了我,所以現在這件事還沒有擴散開來,哪怕是神聖晴空帝國內部也沒多少人知道,但這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蕾米莉亞微笑了起來,道:“代行者大人。我就不再留你了。”

蒙烈點了點頭,感知領域瞬間向外擴散開來“找”到了正在與拉娜瑟絲、媛女玩在一起的安娜。

我的小女王啊,當初對你的承諾馬上就要兌現了呢。

愛爾澤塔斯,神聖晴空帝國的首都、心臟。經濟政治和文化的中心,這裡所發生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整個西大陸的局勢,兩年多以前歌德里克在這裡發動政變,推翻了安娜的王位,也打破了西大陸的和平,掀起了一系列的戰爭,而如今他在這裡的突然死亡,同樣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愛爾澤塔斯的居民們一覺醒來驚恐的發現這座城門從不關閉。也沒有宵禁的不夜城居然全面戒嚴了,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守着城內的各處要道,一隊隊的巡邏兵不斷的四處巡行,最關鍵的是八處城門全部都被關閉。嚴禁任何人進出,一夜之間愛爾澤塔斯居然變成了一座孤島。

最讓居民們恐懼的是這些戒嚴的士兵竟彷彿並不是一夥的,而是彼此對立各佔據着一些個街區,將愛爾澤塔斯劃分成了幾個勢力範圍,氣氛非常的緊張。一早晨的時間就爆發了大大小小十幾次的衝突,死了上千人,鮮血將愛爾澤塔斯人引以爲豪的白石路都給染紅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是又一次的政變。就像兩年前的那次一樣?

每一個心中惶恐的居民都在疑惑着,兩年前政變中的大清洗令他們記憶猶新恐懼無比。紛紛帶着自己的家人躲到地下室等避難所,祈禱着這場變故能早點過去。

此時的神聖晴空帝國高層已經陷入到了一種混亂而危險的嚴重對峙狀態之中。由於歌德里剋死的實在是突然,連遺囑什麼的都沒能留下,而歌爾羅傑在弒父之的同時更派親信對自己那剛出生才兩個月的弟弟下了手,結果他們一家子死了個乾淨,直接將爛攤子留給了那些帝國高層們。

如果有繼承人那還好說,哪怕只是一個小孩子,不管居心如何總會有人扶助着他繼承王位,穩定局勢,偏偏米切爾家族本就人丁不旺,歌德里克這一系直接死了個乾淨,哪怕是最忠心的部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纔好了,更別說看到了這個難得的機會的野心家們了。

混亂的高層們大致上分成了三派相互對立,其中兩派都是歌德里克一手培養起來的親信,但現在歌德里克和兒子們都死掉了,再忠誠也失去了效忠的的對象,野心膨脹之下雙方都看到了機會,只要能控制政權……

相比於他們,第三派則要溫和的多了,這一派大多都是帝國的老臣和老貴族,效忠米切爾家族許多代了,有不少人還是西克特國王時期的官僚貴族,連歌德里克當初的大清洗也沒敢對他們下手,當然邊緣化是難免的,這一派在眼前的混亂局勢下以團結自保爲主,卻是沒多大的野心和實力參與到權利的角逐之中。

當然,另外還有一小波人在私下裡秘密串聯,準備迎接安娜女王回來重新坐上王位,在這些人看來既然歌德里克那一系都死絕了,王位自然要讓回給另外那一系,反正都是米切爾家族的血脈麼,正好迴歸正統,不過他們的聲音比較弱小,一時間也難以聯絡上安娜和奧蕾莉娜。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派勢力非常關鍵,那就是世間一切之善教會,教會在愛爾澤塔斯城內擁有着極龐大的勢力,只是爲了表示對歌德里克的尊重,沒有駐紮成建制的正規武裝罷了,歌德里克的突然死亡也讓他們有些慌了手腳,雖然那些對峙中的各派勢力都派人過來向他們尋求支持,但在教宗做出決定之前他們也無法表明支持誰。

不過可以預料的是一旦教會選擇了支持的對象,那麼那一派就肯定會勝出,畢竟現在的帝國政教結合非常緊密,教會的態度幾乎有着決定性的意義,所以對峙各方都不惜一切代價的許願,有些方面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歌德里克所提供的。

可以想象,如果事態這麼繼續發展下去。教會將會成爲最大的獲勝者,帝國政權將徹底淪爲傀儡,那些對峙各方也不是沒看到這一點,可是爲了自己的野心。他們也顧不上這些了,倒是讓那些中立勢力萬分擔憂。

“公爵閣下,不好了!”

幾個神色急切的貴族軍官的闖入打擾了繆勒公爵正在召開的午餐會,由於現在是非常時刻,所有參加午餐會的貴族們無法像以前那樣徹底放鬆,當下一下子全部都站了起來。

他們是搶奪帝國政權的大勢力之一,以歌德里克最信任的部下,帝國首相繆勒公爵爲首。手下還掌握了大批的愛爾澤塔斯駐軍,不過和他們對峙的另一派手下卻有着十幾萬的首都外圍部隊在城外虎視耽耽,所以即使他們城內武力佔優也不敢冒然發起進攻。

“難道基爾哈里他們有所行動了麼?”

繆勒公爵摘下胸前的餐巾微皺着眉頭道,他已經秘密派人去遊說、收買那些外圍部隊的軍官貴族了。成效顯著,相信再用不了幾天就能大獲成功,到時候以他一直以來的政治對手基爾哈里公爵爲首的那一派就只能束手就擒,其他的那些派系勢力最終也只能服從他,他是最不願意在這種時候發生什麼不在控制之下的變故的。

“是的公爵閣下!”

貴族軍官急切地道:“基爾哈里公爵方纔突然率人強行進入了王宮。我們的人阻擋可他們居然動手了,猝不及防之下我方損失很大,現在他們估計已經到王宮裡了!”

“這個基爾哈里,他是真的瘋了!”

繆勒公爵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各個派系之間早有協議,在最終的勝利者出現之前雙方都不會進入王宮。因爲這是神聖晴空帝國最後的臉面,內鬥歸內鬥。他們都不希望讓王宮這帝國最核心的權利機構變成戰場,而如今基爾哈里公爵居然違背了這個協議,頓時令所有在場的貴族們又氣又急憤怒無比。

明明是自己這方在城內武力方面佔據優勢,基爾哈里卻還敢這麼做,他不是瘋了就是有什麼倚仗!

當下繆勒公爵馬上停止了午餐會,迅速集結軍隊率領着手下貴族浩浩蕩蕩開赴王宮,既然基爾哈里掀開了最後的遮羞布,那就讓雙方以實力來分勝負吧!

守衛王宮的“殺戮之狼”是歌德里克麾下最精銳的部隊,當初政變時消滅安娜王室衛隊的主力,不過他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中立,這些一直被歌德里克當作殺戮機器來培養的衛隊士兵倒沒顯現出什麼野心來,基爾哈里進入王宮時他們並未阻擋,如今繆勒公爵率軍闖入他們也同樣沒阻攔,態度非常的曖昧。

這也可以理解,歌德里克對“殺戮之狼”控制極嚴,兩大公爵都不敢安插人手進去,而歌德里克也不許他們和大臣們有什麼交往,如今歌德里克突然駕崩,失去了統帥的“殺戮之狼”如同沒頭的蒼蠅一樣,自身又沒有控制掌握政權的能力,也只能等待勝利者出現後再投靠了。

“基爾哈里,你好大的膽子!”

當率領着手下氣勢洶洶的一路闖進了王宮,見到那正端坐在王宮主殿內原本屬於歌德里克的椅子上的基爾哈里的時候,繆勒的眼睛頓時就紅了,既是出於對基爾哈里行爲的憤怒,更是感到基爾哈里褻瀆了自己的君王,他雖然有篡奪最高權利的野心,可也絕沒想過要坐到這張椅子上,這也算是他對歌德里克最後的忠誠了。

面對着來勢洶洶的繆勒這一大幫子人,身邊只有幾個手下的基爾哈里卻是毫不慌張,連站都沒站起身來只是斜瞅了盛怒的繆勒一眼,那目光完全是在看一個失敗者:“繆勒公爵,你來了啊,這樣也好,省得我再派人去傳召你了。”

“看來你真是瘋了,這裡豈是你能坐的地方,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盛怒之下的繆勒直接動手,閃身就向着基爾哈里抓了過去,他是軍方將領出身,本身就是一個實力強悍的高階騎士,對付一個沒多少實戰能力的基爾哈里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然而基爾哈里卻是毫無畏懼,連他身邊的那幾個部下也都一動不動,眼看繆勒那泛現着鬥氣光芒的大手即將抓中基爾哈里。一道虛幻的身影突然憑空浮現,直接一把就抓住了繆勒的手腕,只聽“咔”的一聲脆響繆勒的手臂竟被巨力給捏成了粉碎。

“公爵——”

繆勒身後的部下們頓時大驚,幾個強者不約而同的出手。然而隨着一聲冷哼,只見那身影很是隨意的一揚手,一片璀璨至無法形容的鬥氣光芒閃過後這幾個出手的強者的身軀居然瞬間化爲爆散的血肉,連骨骼都變成了骨渣。

“膽敢對神明不敬者,必受永恆之苦,你們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麼?”

身影冷哼出聲,他的聲音虛幻飄渺,猶如從那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般。內中更蘊含着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壓迫與威嚴,進入大殿內的繆勒部下只覺心頭遭受重擊,當下就摔倒了一大片。

強忍着劇痛的繆勒這時也看清楚了這身影的容貌裝束,立時大驚失色。呻吟一般無力地道:“‘主宰之劍’霓下……”

“主宰之劍”古阿,光輝之主座前與“空之虛靈”丹恩並列的兩大半神之一,爲人類神系當中少有的戰鬥類法則的執掌者,所有關於光輝之主的雕像、壁畫等一般都會有他和丹恩侍奉於光輝之主左右的身影,無論容貌還是裝束都極有特點。所以繆勒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傳說中的半神。

他的突然出現代表着什麼,繆勒自然明白,很顯然世間一切之善教會已經選擇了基爾哈里來作爲神聖晴空帝國政權的執掌者,甚至連這位半神都親自出面。莫非這是光輝之主的意思……

一時間繆勒只覺萬念俱灰,連光輝之主都選擇了基爾哈里。那他又能怎麼辦?

眼見自己多年的老對手那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基爾哈里心中委實痛快極了。不過古阿在前他也不敢露出狂喜的表情,站起身來恭敬的對着古阿行了一禮,道:“多謝霓下相助,神聖晴空帝國上下必將誓死效忠吾主,以散播吾主的榮光爲己任。”

古阿淡淡地點了點頭,望向基爾哈里的目光之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因素,就彷彿是在看一件死物一樣,令基爾哈里心中不由一陣發毛,可臉上卻不敢有半點的不悅。

他之所以能夠得到教會的支持,不外乎提供的條件要超過繆勒而已,繆勒所提供給教會的好處雖說超出了歌德里克許多,但也算是有底線,而他卻是將整個帝國都交給了教會,如果說以前的帝國還是政教合一的話,那麼按照他所提供的條件發展下去,神聖晴空帝國卻會成爲教會直接控制的國度,神權完全壓倒王權,他也不過是一個傀儡,但爲了那熊熊燃燒的野心,他已經不顧一切了。

只要能稱王,只要能擁有當初歌德里克陛下那樣的威勢……捨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古阿對基爾哈里的態度很滿意,這樣的神聖晴空帝國統治者纔是光輝之主真正需要的,要想將凡間變成光輝之主最理想的人間神國,光靠教會無法辦到,必須有世俗權力的配合,而之前的歌德里克雖然和教會合作的非常緊密,但卻又緊抓着自己的王權不放,而這樣的世俗至高權利者身系一個國家的氣運,冥冥間受到至高法則的庇護,直接對其進行肉體消滅的話所造成的法則之難比屠殺了幾十萬生靈還要嚴重,因此神明都是通過各種方式來影響世俗至高權利者,卻不能直接動手,無論東大陸還是西大陸都是如此。

哪怕是尤里烏斯這樣的凡人強者,對歌德里克的黑手也是通過歌爾羅傑來完成的,他本人絕對不敢直接動手,除非他這個黑暗教皇活夠了。

將繆勒如甩垃圾一樣甩了出去,古阿剛想說什麼,他臉上的神情卻突然一變,眉頭也皺了起來。

一艘看上去極爲精美華麗,充滿了精靈風格的神奇的巨型天空飛艇,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王宮的上空,而以他的感知能力,居然在這一刻方纔覺察到飛艇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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