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現在自然不願意和鍾萍扯上關係。
他現在只想躲個清淨,安安穩穩的渡過鍾家亂糟糟的這段日子。
和鍾曉不同,鍾立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也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坐在那個位置上,所以他只想求穩。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
身處於漩渦之中,沒有誰能夠獨善其身置身事外。
就在他的電話被掛斷的幾十秒之後,原本平靜的街頭拐角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發動機咆哮聲。
鍾立一愣,猛然擡起頭看向前方。
只見兩臺大功率的摩托車從街角衝了出來,兩名騎手一左一右向奔馳車看了過來。
他們的行駛路線非常明確,直直的盯着鍾立的奔馳車。
啪!
其中一名騎手直接掏出手槍,對準了奔馳車的前擋風玻璃。
鍾立一愣,0.01秒之後,他渾身冒出一層冷汗,猛然把身體向下一壓,怒吼道:“衝過去!衝過去!”
這兩名殺手是衝着他來的!
他們是誰的人?
是鍾曉?
不可能啊……
我剛纔在別墅裡表現的像條忠誠的舔狗,他沒理由殺我!
是鍾萍?
她手裡已經沒有權力了,她現在手裡連個悍匪都沒有,憑什麼敢殺我?
鍾立的腦袋一片混亂。
而此時他的司機明顯也慌了,這臺奔馳的玻璃只是普通的塑膠玻璃,並非防彈的鋼化玻璃。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奔馳車宛若出籠的猛獸般向前衝去。
噗噗!
夾着消音.器的手槍子彈射出,兩槍都打在車後備箱上,火星點點,卻並未給裡面的人造成任何傷害。
噗!
又是一槍!
奔馳車左前輪直接爆胎,輪轂在公路上摩擦出大片的火星!
車輛猛然發生偏移,硬生生的橫着向前推進十幾米!
“他媽的……”鍾立趴在後座,額頭冷汗直冒,他摸出手機給鍾曉撥了個電話。
快接快接!
快啊!
“喂?有事?”兩三秒之後,鍾曉略顯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鍾曉……不,家主!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鍾立嘶吼着,聲音驚恐!
“你說什麼?”鍾曉的腦袋陡然清醒了一下,坐直身體語氣簡潔的問道:“誰的人?誰的人?”
“不知道!”鍾立喘息着,“對方有兩個人,就是衝着我來的……我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同夥,我現在在香都路,快讓我們的人來救我!”
鍾曉皺起了眉頭。
這個鍾立雖然在旁系之中的地位並不高,能力也不怎麼強,但他卻是第一個對自己表達忠心的那個人,有他在,鍾曉想要建立權威,下面也會有人呼應。
當機立斷!
鍾曉一拍桌子,說道:“你堅持一下,三分鐘,我的人馬上就到!”
“快一點!”鍾立說完這句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奔馳車被重新啓動,但是輪胎爆了一條,穩定性大量下降,速度也降了下去。
嗡!
兩臺摩托車從後方追了上來。
“快!踩油門啊!”鍾立衝着司機咬牙催促着。
司機也他媽是心裡苦,這臺車是前驅車,前輪爆掉之後,不僅速度下降,就連操控性也下降了很多……他只能死死的握住方向盤,才能保持車輛的平穩。
可汽車的極限速度原本就不如大功率摩托車,再加上輪胎出了問題,很快,那兩臺摩托就追了上來。
彭!
一槍,後排座玻璃爆碎!
鍾立尖叫了一聲,抱着腦袋以一個極爲不雅的姿勢趴在後排座與前座椅中的縫隙裡。
他顫顫巍巍,只覺得腦門上一陣溫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血?”
他伸手摸了一下,還以爲自己是被子彈打中了,片刻之後才確認是玻璃碎片劃破了皮膚。
車輛直挺挺的向路邊綠化帶撞了過去。
“你他媽幹什麼呢?”鍾立意識到不對勁,伸手拍了一下司機。
司機毫無反應。
鍾立肢體僵硬的擡起頭看了過去。
只見司機已經瞪着眼睛,口中向外大口大口嘔着鮮血,胸前的白襯衫已經完全被打溼了。
剛纔那一槍打碎了玻璃,穿透了座椅,子彈直接打進了司機的胸腔!
他已經沒救了!
當鍾立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瞪大了眼睛,瘋狂的搖晃着司機的腦袋:“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快打方向,踩油門!快帶我走!”
司機咕咚一聲倒在副駕駛上。
鍾立傻眼了。
奔馳車以八十邁的速度直接衝進路中間的綠化帶中,底盤磕在路邊石上,硬生生的側翻了兩個滾,向前滑動了數米,留下一道鮮豔的摩擦線才冒着煙停住。
兩名摩托車騎手緩緩減低速度,停靠在已經側翻的奔馳車旁邊。
滿頭鮮血,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的鐘立正踉蹌着向車外爬着。
擡頭,就看到兩隻黑洞洞的槍口。
“別……別殺我……我給你們錢……”鍾立大口喘息着,目光流露出對生命的渴望。
咔嚓!
一名騎手面無表情的更換**,從頭盔中發出甕聲甕氣的聲音:“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這就是宣判了死刑嗎?
鍾立渾身一震。
“你們是誰的人?爲什麼要殺我?我就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殺不殺我,對大局沒有影響啊!沒有影響!”鍾立痛哭流涕,腦袋不停的在地面上磕頭。
“有人讓我問你,跟着鍾曉,會過的更好嗎?”騎手忽然問道。
鍾立一愣,然後立馬反應了過來:“是鍾萍!是鍾萍對不對?你告訴她,我也是迫不得已,我還是她弟弟呢……我從來沒做過針對她的事!”
“在別墅的時候,你罵她了吧?”騎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啊?”鍾立像是傻了一般。
“你罵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是你姐姐呢?”騎手冷漠的說道。
“我……”
噗!
噗!
噗!
鍾立這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兩名騎手同時扣動扳機,血花在鍾立身上暴起。
一輪**打空,又重新更換第二輪**。
十幾秒後,鍾立渾身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她讓我告訴你,有時候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更惹人厭!”
騎手衝早已經死去的鐘立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騎上摩托,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