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車隊在大路上飛馳着。
繞過前方的岔路口,就可以抵達中貿國際大廈。
但大燈的照耀下,前方卻有四五臺警車停滯,七八名警員站在路口,向着這邊揮手,示意沈家的車隊停下。
儒雅中年坐在首位的車上,眯着眼睛衝着司機說道:“停一下,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沈家宛若長龍般的車隊緩緩停滯。
幾名警員走了過來,敲了敲首位車輛的車窗。
“今晚我們在這條街值勤,無法通行,你們回去吧!”一名老警官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儒雅中年,面無表情的說道。
儒雅中年笑了笑,問道:“我如果非要過去呢?”
“別給自己找不自在,在延市,你們沈家壓不住鍾家。”老警官似乎預料到了儒雅中年的態度,他陰沉了一下臉,張嘴說道。
“呵呵……來,你湊近點,我跟你說兩句話。”儒雅中年衝着老警官勾了勾手指頭。
“別費心思了,我奉勸你們一句,今晚的事你們沈家摻和不了……”老警官一邊說着,一邊不耐煩的將頭伸進車裡,態度非常傲然,似乎想要訓斥儒雅中年幾句。
啪!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名坐在司機位置上的年輕人忽然伸出薅住了他的頭髮,宛若鐵鉗一般。
儒雅中年面無表情,掄起右手卯足了勁,直接一個大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響亮之極!
老警官當場被抽的口鼻溢血,腦袋嗡嗡作響!
啪!
又是一個耳光!
他直接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滿是震驚的看着儒雅中年:“你他媽敢襲警?”
儒雅中年根本沒有下車,而是眯着眼睛說道:“我們沈家壓不住鍾家……呵呵,這話是誰跟你說的?你們局長李忠久,你去問問他,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說這句話?”
老警官將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當即從後腰處掏出手銬和手槍,對準了車內的儒雅中年,大吼道:“下車,我以襲警罪逮捕你!”
儒雅中年坐在車內一動不動,歪着頭看着老警官,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幼兒園的孩子在向自己瘋狂的挑釁。
“你敢拿槍對着我?”儒雅中年問道。
“下車!”老警官吼道。
啪!
儒雅中年直接推開車門,走到老警官面前,伸手抓住對方的槍管對着自己的胸口,輕聲道:“你今天抓了我,明天就全家昇天,信嗎?”
老警員怒道:“你在威脅警務人員!”
“我他媽就威脅了!怎麼了?”儒雅中年伸出手指,用力指着老警官的胸口:“你的命和我的命價格是不同的,你爲鍾家辦事,死了,可能只有幾十萬的補償……我在沈家辦事,只要出了一點問題,都要有幾百人爲我陪葬,你拿什麼跟我比?誰給你的勇氣拿槍指着我?”
老警官被吼的腦袋一愣一愣的。
“現在,讓路。”儒雅中年眯着眼睛,緩緩說道:“我不和你計較剛纔的事。”
他顫顫巍巍的拿着槍頂着儒雅中年的胸口,卻進退不得。
他不敢開槍,卻也不想就這麼退下。
他腦袋上的汗珠一滴一滴滴落。
“我只給你五秒,不讓路,我就打死你。”儒雅中年輕輕在老警官臉上拍了拍,極度輕蔑。
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壓抑。
老警官甚至聽到了沈家車隊中,槍栓齊刷刷擼動的聲音。
他無比驚恐,甚至比面前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時更加緊張。
因爲面對歹徒時,他可以選擇擊斃對方。
而現在,他不讓路會死,但擊斃對方,自己依然會死!
這太不公平了!
“五”
“四”
“三”
儒雅中年的聲音宛若催命符一般,重重的敲打在老警官的心頭上,讓他心神戰慄。
“二”
儒雅中年直接轉身,從身後的司機手中接過一把手槍。
老警官懵了!
踏!
氣氛無比凝重之間,有個人影從前方的警車上走了下來。
“老黃,你回來吧。”人影衝着老警官招了招手,然後臉色陰沉的徑直走了過來。
是李忠久!
老警官見到局長過來,頓時鬆了口氣,逃也似的低頭向警車走去。
儒雅中年也停頓了一下,但並未將手槍返還回去,而是打開彈.夾,右手一顆一顆的將黃澄澄的子彈壓進去。
“沈老闆今晚真要摻和這件事?”李忠久走過來,態度很嚴肅,盯着儒雅中年的臉問道:“如果今晚我讓你們過去,延市就真的亂了。”
“讓路。”儒雅中年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而是輕聲說道:“我們這麼多人都來了,你以爲我們是在開玩笑嗎?”
“你們這麼幹,是要出大事的!”李忠久咬牙道。
“今晚的事好像不是我們挑起來的……”儒雅中年笑了笑,然後問道:“對了,我忘了問,李局長是以什麼身份跟說這句話的?”
“什麼意思?”李忠久愣了一下問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以延市市局局長的身份,想要維護治安,那你現在不應該來攔我,而是應該去攔在中貿國際大廈的鐘家人,讓蘇銳離開那裡,動亂自然解決。”儒雅中年笑了笑,順手將壓滿子彈的彈.夾推進槍.柄內。
李忠久臉色陰沉,一聲不吭。
“但如果你是以鍾家的奴才這個身份跟我說這番話,那麼……”儒雅中年擼動了一下槍栓,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我剛纔跟那個警察說的話,不介意再跟你重複一遍。”
李忠久握緊了拳頭,“你太猖狂了,和執法機關作對,即便你是豪門也無法逃脫制裁!”
儒雅中年笑了。
然後,他直接擡手,一巴掌掄在李忠久的臉上!
耳光響亮!
就像剛纔的一幕重現!
李忠久懵了。
他根本沒想到,儒雅中年敢打他!
“你這種人,也配代表執法機關?真讓我好笑。”儒雅中年眯着眼睛:“一條狗而已。”
說罷,他舉起手槍對天打響。
然後,他指着前方的警車車隊,衝着自己身後的車隊面無表情的命令道:“撞過去!”
狀若長龍的沈家車隊無比囂張。
三臺奔馳大G徑直向警車車隊撞過去。
咣噹!
車燈爆碎!
咣噹!
一臺警車被直接頂翻!
三十秒,所有擋在路口的警車都被撞開。
露出一條七八米寬的通道。
李忠久傻眼了,他想到對方的態度會很硬,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硬。
毆打市局局長,公然撞毀警車!
啪!
儒雅中年坐上車,隔着車玻璃看了李忠久一眼,沉聲道:“李局長,明天一早我就待在沈家公館哪裡都不會去,等着你帶人來抓我!”
說罷,儒雅中年的司機按了兩下喇叭。
滴滴!
身後的車隊一起按下喇叭。
響聲震天!
嗡!
車窗升上去,沈家的車隊徑直從被撞開的通道飛馳而去。
而那些警員們則根本就不敢阻攔。
直到最後一臺車遠去,李忠久才渾身顫抖着,狠狠的將手中的對講機摔碎,憤怒的無可抑制:“猖狂!太猖狂了!我要是不辦了你,讓你把牢底坐穿,我就不姓李!”
……
鍾靈的賓利在大道上緩緩行駛。
“還有多遠?”鍾靈坐在後排座椅上,衝着司機問道。
“最多五分鐘。”
鍾靈眯着眼睛,心中冷笑連連。
此時的延市北城,已經成了天羅地網,蘇銳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蘇銳的狼狽樣子了。
“我說過你是我的,等你落到我的手心,我一定要玩死你……”鍾靈的心理異常病態,嘴角翹起,一張原本絕美的臉此時看起來竟然有些猙獰。
蘇銳是第一個讓她感到無法掌控的男人。
她感覺非常刺激。
而此時,蘇銳即將成爲她的掌心玩物,更是讓她有些心情激動。
“特戰兵王……最年輕的商業鉅子,奪走豪門之主的位置,讓自己的女人上位,真是個傳奇的人物……”鍾靈低頭翻看着蘇銳的資料,目光中露出無比的渴望:“居然還有個女總裁的未婚妻!”
“李若冰,被譽爲通州最耀眼的女總裁,獨立創辦明珠公司,三年內市值過十億,曾多次獲得榮譽……”
“這麼優秀的女人啊……”
“一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個出色的未婚妻,我就更加按捺不住了!”鍾靈雙目放光。
鍾靈的這種心態其實並不陌生。
其實就像社會中的某些男人,熱衷於**帶來的刺激,這種身份會給他帶來心理上的極大滿足。
這一羣體的代表人物就是三國時期的曹孟德曹老闆。
而這種心理在女性身上極少出現。
但很湊巧,鍾靈就是這麼一個人。
她並不是喜歡有婦之夫,只是單純的性變態而已。
“快點!再快點!”鍾靈開口催促道。
司機將油門踩到底,賓利車飛馳。
一個岔路口。
一臺改裝過的東風猛士宛若坦克般停在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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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體型龐大,渾身鐵甲。
駕駛艙內,一名男子叼着煙,眯着眼睛看向道路盡頭。
嗡!
發動機的聲音咆哮。
“來了!”男子忽然來了精神。
視線所及,只見鍾靈的那臺賓利轎車飛速駛來,然後在一個拐角處緩緩減速。
轟!
東風猛士車輛啓動。
男子並未打開車燈,直接一把方向盤,油門瞬間到底!
巨大的猛士越野車宛若猛虎出籠一般,直愣愣的向賓利衝了過去。
“不好,小姐!低頭!”賓利車內,司機馬上注意到了情況不對勁,立馬反應了過來,一腳油門踩死,方向盤也向另外一個方向打死:“有人襲擊!”
鍾靈目光驚愕。
她同樣看到了那臺東風猛士。
但她想不明白,這臺車是誰的人,居然敢對她動手?
難道不知道在延市她出了事,會引發多大的風暴?
賓利車急轉。
鍾靈的這臺車是特別定製的版本,車皮厚重,而且舒適感極強,但隨之而來的缺陷就是提速不夠快。
即便司機將油門踩到底,車輛也依然無法避開那臺東風猛士的撞擊路線!
三秒之後。
咣!
兩車發生劇烈的碰撞。
嘭!
鍾靈身體在車廂內一陣碰撞,感覺天旋地轉。
底盤沉重,重量足達三噸的賓利轎車直接被撞翻,車頂划着地面,向後滑出去十幾米遠。
男子推門跳車,大踏步的向賓利轎車走去。
他手中戴着一個特質的鐵指虎,三拳打碎了車玻璃,然後眯着眼睛向車內看了一眼。
氣囊爆炸,車廂內一片白茫茫。
枰!
忽然一聲槍響,男子身體向後一扭,子彈擦着他的腦袋飛了出去。
“小娘們還挺火爆的!”男子哈哈一笑,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從安全氣囊縫隙中伸出來的一隻染血的素手。
“你是什麼人?”鍾靈憤怒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動了我,會有什麼後果?”
“鍾靈,鍾大小姐嘛!”男子呵呵一笑,然後坦然說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大佛,受僱給蘇先生打工!呵呵,沒想到你還挺好騙的,蘇先生三言兩語就能把你給激出來!不然你在鍾公館裡待着,我還真殺不進去!”
嗡!
車廂內的鐘靈聞言腦袋頓時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
蘇先生,三言兩語就能把你給激出來?
鍾靈想到之前蘇銳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
從一開始,蘇銳的目標就是自己!
也只有制住自己,才能解開蘇銳今晚的困局!
鍾靈在剎那間將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
她目光憤怒無比。
可笑的是,她一開始還以爲蘇銳打電話過來,是因爲他有其他的脫身方法,想要在自己面前炫耀而已!
但沒想到他盯着的意志是自己!
而自己還如此輕易的走進了這個看起來無比簡單的圈套裡!
“不好意思,麻煩您跟我走一趟了。”大佛笑眯眯的握住鍾靈的手,順手將車門拉開。
“今晚你抓了我,不單是你,連蘇銳和他的朋友家人都會遭到暗殺,你考慮過後果嗎?”鍾靈目光冰冷,盯着大佛說道。
大佛動作停了一下。
鍾靈還以爲他改變了主意。
“跟你說一件事,以前在通州,有個叫葉守業的也跟你說過類似的話,你知道我是怎麼對他的嗎?”大佛一笑,笑容十分可怕:“我把他牙都打飛了!”
“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要是在你嘴上來兩拳,應該會讓你哭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