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桌人陸續入席。
沈南嶽作爲延市二號人物,自然主桌有位。
而一幫二代和家屬們,則是坐在相對魚龍混雜的副桌上。
蘇銳等人的桌子位於大廳最邊緣的角落,所以在其他幾桌人坐滿之後,纔有人陸續的向這張桌子走去。
而當東道主鍾秋月在萬衆矚目下入席之後,也只是在主桌上掃了一眼,露出笑容。
她今天的裝扮非常耀眼。
鮮豔的紅色貼身長裙,將她的身材勾勒的無比惹火。
雖然已經年逾四十,但她保養的極好,無論從身材還是皮膚臉蛋上看,都像是三十出頭的貴婦。
而且身上還帶着一股年輕女孩不曾擁有的成熟韻味。
她臉上一直帶着自信傲然的笑容。
在她身後,鍾靈和林天佑並肩走着。
今天鍾靈的裝束雖然沒有她母親那般鮮豔,但也足以吸引大多數人的眼球。
露肩禮服。
薄紗裙襬。
再配上一雙潔白的高跟鞋。
讓她整個人顯得宛若童話中,受天地靈氣滋潤的公主。
鍾靈和鍾秋月向來是延市的風雲人物,衆人見到她們並不吃驚。
但客人們的目光在這母女二人身上做了短暫停留之後,迅速轉移到鍾靈旁邊的林天佑身上。
與此同時,他們心裡頓時都產生了一個疑問。
這個年輕人是誰?
爲什麼會和鍾靈一起出席,而且看他們出場的站位,似乎關係不一般!
衆人目光古怪,但鍾秋月沒說話,他們也只好暫時壓制住心頭的好奇,靜靜等待着下文。
蘇銳坐在角落裡,眯着眼睛看向主桌。
而萬豪也是愣了一下,只好語氣略顯驚訝的問道:“林天佑?他怎麼也到了?”
萬豪很好奇。
因爲他知道林家濤到了延市,但他認爲,以林天佑的身份,怎麼可能有資格來參加這場宴會?
“呵呵……允許我們當家屬進來,就不允許人家當家屬進來?”蘇銳笑着,並未直面回答萬豪的問題。
“你是說林家濤?”萬豪問道,然後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他好像也沒來。”
“林天佑就非得當林家濤的家屬嗎?”蘇銳伸手指了指鍾靈,輕聲說道。
萬豪先是一愣。
然後目光迅速的驚異古怪起來。
他的腦子轉的很快,非常迅速的就明白了蘇銳話裡的意思。
“你是說……他們倆?”萬豪不動聲色的指了指鍾靈和林天佑。
“繼續看吧!今晚的宴會,就是爲他們兩個舉辦的。”蘇銳輕描淡寫的說道。
沈世峰在一旁也聽出了一點內容,也極爲吃驚的看了鍾靈一眼。
“林家濤這次進軍延市算是賠大發了。”萬豪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他就是掙再大的家業,他兒子成別人家的了!這不是徒爲別人做嫁衣嗎?林家濤肯答應?”
“恐怕這次的嫁衣做不做,可由不得林家濤。”蘇銳眯着眼睛,搖了搖頭說道。
鍾秋月的思維一直很跳脫。
以往的輪迴中,林天佑入贅到鍾家的事也發生過不止一次。
蘇銳並不感到意外。
……
鍾秋月和鍾靈的出現,則預兆這場宴會馬上就要正式開始。
主桌上。
鍾秋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沈南嶽,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沈總今晚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場宴會蓬蓽生輝啊!”
沈南嶽只是客氣了笑了笑:“鍾總太客氣了。”
“呵呵……”鍾秋月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南嶽一眼,眼神中的各種意味複雜不定。
而和沈南嶽打完招呼之後,鍾秋月拉着鍾靈和林天佑,讓他們兩人站到自己身旁,衝着主桌上的九個身居高位的大人物說道:“首先,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赴宴,今晚我邀請各位朋友前來,其實是爲了一件私事。”
“您說。”旁邊立即有名中年開口:“鍾老闆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
鍾秋月聞言一笑,然後一隻手拉着鍾靈,一隻手拉着林天佑說道:“是這樣的……我考慮到我家小靈也到了婚配的年齡,就替她定了門親事,三個月後的同一天,還是在這個酒店,我會爲他們舉行訂婚宴!”
衆人聞言一愣,目光即刻在林天佑和鍾靈的臉上停留了半晌,然後先前的那名中年才問道:“不知道是誰家的少爺,有這份榮幸,能娶到鍾家的公主?”
鍾家大公主訂婚!
這在延市可是件大事!
毫不誇張的說,單單這個消息傳出去,外界就會因此揣度出無數的可能,甚至懷疑延市的商界即將變天。
沒辦法,鍾家在延市影響力太大了。
稍微跺一跺腳,就有可能發生地震。
“呵呵……天佑老家是通州的,生意上出了點意外,這次是要到延市來開拓新市場。”鍾秋月並沒有介紹林天佑的家世,而是非常簡單的概略了一句,然後笑眯眯的衝着衆人說道:“青年湖的項目,我準備推給天佑去做,希望各位到時候多多幫忙……給年輕人一點機會,不要搞惡意競爭。”
圖窮匕見!
主桌上的衆人,終於知道鍾秋月舉辦今晚這個宴會是什麼意思了!
通知自己女兒的訂婚宴是一方面,包攬青年湖的項目纔是重頭戲!
在場的衆人都是延市的頂尖人物。
青年湖的項目,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是一塊肥肉。
每個人都不想拱手讓人。
但現在鍾秋月發話了。
她說青年湖的項目,她想推給林天佑去做,不要搞惡意競爭。
意思是什麼?
意思就是……你們不要爭,這個項目我看上了。
很霸道。
霸道到根本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
衆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鍾秋月臉上笑容十分溫和,她在桌上掃視了一圈,舉起酒杯問道:“不知道各位,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
衆人遲疑了一下,咬牙舉起了酒杯。
這他媽鍾秋月就是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
不答應她,恐怕今晚連這個酒店都很難走的出去。
見到衆人的態度,鍾秋月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忽然,沈南嶽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鍾秋月擡起頭,眯着月牙般的媚眼,紅脣微啓:“怎麼?沈總有話說?”
沈南嶽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今晚來主要是喝酒的!我能來,就是給足了鍾老闆面子……至於青年湖的事,正好,我也有兩位小朋友剛到延市,也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