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聞言,臉色變了變,但卻在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他死死的盯着蘇銳的臉,似乎要將這張面孔印入自己的記憶深處。
“走!”葉城與蘇銳錯身,轉身領人離去。
三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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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商務咖啡廳內,葉城與一名中年禿頭面對面的坐着。
“合同爲什麼籤不了?你是嫌我給的錢少?”葉城面色不善,盯着咖啡桌對面的那名禿頭:“楊老闆,你知不知道,拿了我葉城的好處,再跟我出爾反爾是什麼後果?”
那名中年禿頭面色恐懼,滿臉愁容,用幾乎哀求的聲音說道:“葉公子,我知道您跟李家的關係,我不敢敲詐您,也不敢出爾反爾……但昨天半夜有人找過我,他拿了一些東西……如果我今天把這間大樓賣給您,到不了中午,我就得被警察帶走,在大牢裡蹲一輩子!”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葉城一腳踹在辦公桌上,陡然站起,身體前傾,極具壓迫感:“ 答應我的事,如果你做不到……你應該知道那兩個小老闆的下場!”
北武和曉亮被當街撞死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這名中年禿頭也是知道的。
他害怕葉城,但同樣害怕蘇銳。
“葉公子!”中年渾身哆嗦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痛哭流涕:“ 你們都是大人物,我只是個小角色,求求您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好不好……我真不能把大樓賣給您,您就可憐可憐我,您的定金,我會雙倍……不,三倍還給您,我求求您,我真不想坐牢!”
“我去你媽的!”葉城氣瘋了,他直接抄起桌上的一尊花瓶衝着中年的腦袋砸了下去。
咣!
花瓶爆碎。
中年頭破血流。
“我的錢不是錢?你爲什麼不要?你怕蘇銳是不是?你怕他,不怕我?”葉城一腳一腳踢在中年的肩膀小腹上,氣的心態爆炸。
“饒命……饒命……”中年被打的蜷縮着身體,渾身戰慄。
“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包廂外有服務生輕聲問道。
“滾!”
服務生一縮脖,悻悻的走遠了。
葉城打累了,氣喘吁吁的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宛若死狗般蜷縮在地下的中年,忽然感到一陣挫敗感。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葉城揮了揮手,輕聲說道。
中年禿頭如遭大赦,顧不上渾身的疼痛,連聲向葉城道謝,用西裝擦了擦身上的血跡,逃也似的離開包房。
片刻之後,包房外走進來一名黑衣男子,手中拿着已經接通的電話。
“公子,是李夫人。”黑衣男子恭恭敬敬的將電話遞過去。
葉城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情緒後,輕聲道:“伯母,我是葉城。”
“小葉,你先回來,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李夫人的聲音很平靜,但葉城知道,她說的那件事絕不會像她語氣那麼輕鬆。
“好,我馬上到。”
……
經歷了一夜未眠的李若冰在看到蘇銳出現後,那顆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回到了肚子裡面。
在李若冰的別墅裡,蘇銳神態有些疲憊。
整整一夜,他都奔走在各個地點。
此刻即便是他,也感到了十分勞累。
“情況怎麼樣了?”李若冰走到蘇銳身旁,輕聲問道。
“短時間內,葉城不會再有什麼過激動作了。”蘇銳輕呼了一口氣,陳東被控制之後,就算葉城再想動,李夫人也會攔着他。
李若冰不知道昨晚都發生了什麼,不過從蘇銳此時的神情中也能看出一些。
葉城不好對付,李家更是如此。
能同時抗住這兩方的同時攻勢,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李若冰非常自覺的走到蘇銳身旁,輕輕的用手指爲他按壓眉心和太陽穴解乏。
“蘇先生,還沒吃早飯吧?”
葉沁走了過來,手中端着兩碟煎蛋,輕輕的放在蘇銳面前的桌面上。
金黃晶瑩,賞心悅目。
“葉小姐還會下廚?”李若冰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太好,做飯這種事,都是我自己做的。”葉沁笑着點了點頭。
李若冰遲疑了一下,這纔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連一條魚也不會殺。
呼……
輕微的鼾聲響起。
蘇銳居然已經坐着睡着了。
“葉小姐,你……你能教我怎麼做飯嗎?”李若冰沉思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這是個很過分的請求。
但葉沁卻笑着點頭,“沒問題。”
……
李氏集團。
李夫人坐在會議室裡,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文件,面色平靜。
她身旁有幾名股東,此時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尚美、天語、蘭池……這七家公司像是約好的一樣,今天同時向我們提出瞭解除繼續合同的請求,另外還有兩家公司的老總打電話過來,隱晦的表示他們可能要移民加拿大,公司會賣給其他股東,至於後期的合作,他們也不能保證。”一名戴着金絲眼鏡的高管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在公司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合作商們的集體解約,可能會引發我們公司股票的動盪……”
“我去找過那幾家公司談,但他們卻沒有給任何明確的答覆,只是說……他們願意賠付違約金,承擔一切後果。”
李夫人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一聲不吭。
葉城坐在一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解約的公司,一共有幾家?”
“七家。”
葉城忽然想起,昨天自己逼和明珠解約的公司也是七家,他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呵呵……是我小看這個蘇銳了。”
“重要的不是這個……”李夫人開口,打斷了葉城的話。
她的眉心有鬱結,像是十分疲憊,然後她拉過身旁的一個大紙箱,說道:“今天早上七點鐘,我接到醫院的電話,明澤的病房裡,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安裝了一個這個東西。”
葉城擡頭。
“定時**?”葉城一眼認出了紙箱內,那個電線裸露的事物。
“有人繞過了幾十人的看護,躲過監控,將這東西裝在明澤的病牀下。”李夫人揉着眉心,語氣疲憊:“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葉城沒有說話。
“如果他想殺人,現在你我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數。”李夫人輕嘆了一口氣:“這個蘇銳,他簡直像個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