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鐘,一直守候在急診手術室門口的刑局長滿臉疲憊,走廊內充滿了沉悶。
叮!
手術室門口的指示燈忽然滅了下去,大門打開,一名穿着無菌防護服的醫生大踏步的走了出來,刑局長立馬迎了上去。
“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子彈已經取出來,沒有傷到骨頭,只不過傷口附近的血管崩開了,剛剛經過消炎縫合,需要在手術室裡繼續觀察幾個小時,如果沒有發熱的情況出現,就轉到普通病房靜養。”醫生很籠統的介紹了一下彭國強的情況。
刑局長一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頓時鬆了口氣。
“局長,”走廊的另一方,有名年輕幹警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張檢驗報告,上氣不接下氣:“檢測報告出來了,那個被彭隊長抓回來的,名叫陳福生的男人,其DNA組織對比和十幾年前的李存南完全一致,可以確認其身份無誤!”
“好!”刑局長一攥拳頭:“馬上準備上報!”
……
上午十點鐘,蘇銳坐在明珠公司總裁辦公室,手機上忽然彈出一條新聞。
“最新消息:於十三年前在我市流竄的販賣軍火團伙頭目李存南,在逃亡數十年後,終被我市刑警抓捕!”
看到這條消息,蘇銳無聲的笑了笑。
他的第一步棋,已經落到了實處,彭國強憑藉這一份功勞,足以讓他再次回到權力的核心。
因爲李存南和別的罪犯意義不同,他曾經在衆多軍警的圍捕下逃脫,並且在外逍遙了數十年,通州警方一直沒有停止對他的追捕,花費了大量人力和財力,可始終沒有將他抓捕歸案,他的案件卷宗幾乎已經成爲了死案,是通州多少任領導心裡的疙瘩,但現如今,彭國強卻將一件死案破獲!
щшш ▲TTκan ▲℃o
這是多少刑警都沒有辦到的事!
太長臉了!
蘇銳幾乎可以想象的到,彭國強接下來來面對的是什麼。
褒獎、新聞發佈會、組織內提幹……
用平步青雲來形容也不爲過。
而且通過這件事,蘇銳無疑也加深了自己在彭國強心目中的分量和影響力,他能抓到李存南,完全得益與蘇銳的情報;而且如果沒有杜軍的幫助,彭國強甚至不可能或者走出南寧,從某個意義上來說,蘇銳就是彭國強的救命恩人。
事實上,蘇銳完全可以讓杜軍在彭國強沒有遭遇張小豪之前出現,然後秘密的協助彭國強離開,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當一個人的處境極端危險時,你幫助他,是救命之恩。
而當一個人沒有生命危險時,你幫助他,只是錦上添花。
這是很簡單的人性。
只有通過這種方法,才能完全讓彭國強對自己產生信任和感激。
雖然這種方法手段太過陰險算計,但無數次的事實證明,這永遠是最簡單有效的。
看完新聞,蘇銳伸了一個懶腰。
樓下的廣播室內,葉沁和廣宣部的人正在進行排練。
蘇銳再次想起昨天自己給葉沁催眠的事,雖然今天葉沁表現的毫無異常,彷彿昨天發生的事根本不存在,但蘇銳知道,葉沁不是這麼容易忘記過去的人。
她一定會答應自己的建議。
仇恨是永遠都無法遺忘的東西,想要化解,就只能釋放。
而釋放的渠道,就是復仇。
只不過,那需要等一段時間。
需要讓這件事在葉沁的心裡慢慢發酵,直到她主動來找自己。
而他現在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
上午十點三十分。
一輛奧迪A6緩緩的停滯在安平區附近,車門打開,蘇銳和一名中年男子下車,遠遠的眺望了一眼。
自從那場暴力衝突發生之後,安平區的拆遷工作就一直陷入了停止狀態,再加上林夫人的命令一下,以胡德志爲首的拆遷隊不僅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連大型的拆遷機械都運回了公司,態度十分強硬。
“蘇先生,您帶我到這裡做什麼?”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所以。
蘇銳雙手插兜,笑了笑:“王總,市裡提名老城區改革,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件躺着掙錢的好事,爲什麼你的公司沒有進行競標呢?”
中年男子正是之前曾在文峰晚會上和蘇銳有過一面之緣的江湖大佬,王府。
但此時王府的神情卻有些複雜,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不瞞蘇先生說,老城區改革,市裡競標,如果說我不想競標,那我是傻子;可遺憾的是就在競標那段時間,我的公司資金週轉出現了一點問題,資金鍊差點斷開,您也是知道的,我之所以堵錢塘新店的大門追要工程款也是這個原因。”
蘇銳點了點頭,對於王府公司的情況他也是瞭解的。
前段時間,和王府一同起家的兩名老兄弟和他產生了一點矛盾,選擇了清空自己的股權,全部賣給了王府,而就是因爲購買這筆股權,才導致王府手中的資金週轉不開。
“王總,如果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敢不敢去爭取一下安平區的拆遷權?”蘇銳歪着腦袋看了一眼王府。
王府心裡咯噔一聲。
他很清楚,安平區的拆遷標書被林家濤的公司拍下來,已經開始實施拆遷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呢?
“蘇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安平區的拆遷資格,市裡可能要從林家濤的手裡收回來。”蘇銳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