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則是無能的無奈。
陳總猶豫了一個上午，中間甚至還打電話給夏姐諮詢了意見。
最終還是拒絕放棄半體制內的身份，跳到一家毫無徵兆的全新網絡媒體公司當總裁。
趙德柱能怎麼辦？
2004年換到一個正常成年人，都很難放棄傳媒集團老總的身份，來他這裡當個網站都沒上線的總裁。
這跟夏姐拿一百萬出來試水GPS，甚至掏五億砸電商都不同。
這意味着陳總要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未來規劃。
她不是陳燕玲、馮曉婷這種小姑娘了。
趙德柱更不會摟着老BABY的肩頭多勸。
他選擇陳總，只是因爲對方無論年齡、身份、氣質、關係各方面都最合適，也不會有過高過多瞎幾把整的能力。
既然沒法看到互聯網媒體，甚至是移動媒體會帶來的巨大變革。
那就怪不得送到嘴邊的富貴吃不下了。
臉上一點都看不到遺憾的笑嘻嘻把陳總送走，轉頭看向自己的親親小學霸：“可能……只有你去，而且是先讓你去幹最苦最累的活兒，等場面做好有了名氣，再給別人來當這個總裁，畢竟未來這樣一家企業，我這個董事長這麼年輕，首席執行官也這麼年輕，太嚇人了，但我相信你能做好。”
這話如果換個人來聽，簡直要掀桌子。
趕着去給人做嫁衣，苦的累的自己承受，出了成績給別人。
趙德柱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不是麻子是坑人！
可陳燕玲臉上反而綻放出難得一見的歡欣笑容，忍不住把耳邊長髮撥好：“嗯，那你再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關於博客網站的成立、商議，甚至定下股份、邀請國資委參與，都只是在九月一號的24小時內搞定。
陳燕玲那時候還在全力負責遊戲公司管理。
誰能想到兩個月過去，趙德柱又突飛猛進的可能要跟企鵝分家，之前準備讓企鵝協助技術方面的想法，就要做大幅度調整。
更主要還是趙德柱自己對WB的理解，也是很膚淺的那種只能看到表面。
所以具體WB能走到哪一步，已經是天知道了。
重生帶來的紅利，現在已經逐漸轉化得沒那麼直接。
包括趙德柱自己都在成長改變。
好比拍《瘋狂的石頭》趙德柱還在竭盡全力的想原汁原味，生怕改變了歷史進程，自己沒法收割紅利。
可等到拍溙囧的時候，已經開始放手，讓陶正這麼個從來沒當過導演的自己搗鼓。
昨天回來要把粗剪樣片給趙德柱看，趙德柱都漫不經心。
對啊，相比日銷售過億的電商網購平臺，一部電影算個毛啊。
而且成功帶來的自信心，對自己是天命之子的那種無形氣勢夯實。
是每個大老闆都經歷過的蛻變。
沒扛過的都變成了暴發戶，只有扛過的纔會帶着夏姐那樣的霸氣。
所以拍《潛伏》趙德柱已經不在乎了，錢我投，但是你們要精品化的出好東西，更主要是利用拍片子捧自己人，培養高職生。
誰來演，是不是非要原模原樣的那幾個演員，已經不重要了。
對趙德柱來，花費時間精力去重新籠絡熟悉那些演員，甚至有可能冷落自己這幾個人，稍微權衡下就有結果了。
就是全力把好劇本用來滋養自己人，帶動自己的產業，而不僅僅是爲了賺那點影視劇的利潤。
這就叫改變。
趙德柱靠在辦公室沙發上，給陳燕玲交了個底兒：“我估計也就最多一兩年，企鵝的技術支持肯定慢慢要消失，因爲我們會因爲TM的股權股份劃清界限，TM會很值錢，那這四成怎麼買回來？一方面我們要賺很多錢，或者找別的幫手進來買單，另一方面就是我們退出的遊戲公司，要足夠值錢，懂我的意思了嗎？”
陳燕玲秒懂：“所以我們要竭盡全力的做好遊戲公司，反而是壓抑住TM的發展，平穩發展就夠了？”
趙德柱笑：“我們也沒到這種掌控能力，畢竟TM面對的某寶網那纔是個危險對手，不一定能打死，但也要死死壓住對方，時刻觀察他們有什麼動向，TM要跟上，所以這方面你要跟付建清這個TM首席執行官交流好，WB沒準兒就能幫忙。”
繞了一圈，把兩大產業的關係都說清楚了，纔回到WB，陳燕玲更認真了，還做筆記。
還好她那大筆記本夠寬，蓋住了緊身筒裙下的膝蓋，讓趙德柱也不至於分心走神。
好像也就面對陳燕玲，他纔敢什麼都說：“WB是什麼，微型的博客，你好好去看下那些不死不活的博客網站，也就因爲最近有個寫姓日記的爆紅，言語上很露骨的開車……啊，開車就是開黃腔，講那種事情，再配上照片，其實我看過博客最大的感受是什麼，你知道嗎？”
陳燕玲快速記錄，認真傾聽，還把自己本來坐在沙發邊的班前椅，朝趙德柱靠近些。
兩人有點面對面，促膝談心的那種。
趙德柱前所未有的清醒敏銳，還不掩飾：“我沒文化，叫我寫一篇幾百幾千字的博客我做不到，難道我就沒資格表達心情了？懂了嗎？這個世上一定是笨的、愚蠢的、差一點的人更多，抓住這部分的市場，纔是抓住了大部分市場。
自以爲是精英的博客網，這就限制了很多人來參與，結果就把自己搞成了小圈子。
爲什麼我會全力抓高職教育，能讀大學的始終是少數，高職就是抓住那部分讀不了大學，但又想上進的人，這個面也很大；
打遊戲也是這個道理，哪怕這玩意兒就是沒什麼好處，但大部分人是抵抗不住遊戲誘惑的，我們不做別人照樣賺得滿嘴油？
購物平臺更是如此，先賣便宜貨，窮人才是大多數，抓住了大多數人，哪怕每個賺五塊十塊，也比在少數人身上反覆薅幾百幾千強得多……”
真的，趙德柱在龍芷羽那不用這麼展示，因爲老婆不太關心這些大事情大局面，她只關心學院怎麼樣。
娜娜還小，其他人更不用說，而夏姐、二富這些太敏銳的大佬面前趙德柱是本能的掩飾。
因爲他知道自己說漏一句，可能就是多少財富的流失。
但給陳燕玲……嗯，陳燕玲某種意義上像他的學生，從打高爾夫球一路走來都是習慣性的聽從他安排要求做事。
陳燕玲也可以說是趙德柱身邊唯一一個學霸，娜娜還有兩年才能脫掉身上的學生味。
陳燕玲已經沒有了，盤起來的長髮，深灰色西裝下……咦，好像還是趙德柱給她買的那件雪紡襯衫。
這讓趙德柱的思緒都打了點岔，腦海裡難免會有板上釘釘的畫面，說話都結巴了下：“啊，懂了我說的意思嗎？”
陳燕玲學習能力真的強：“嗯！班長你非常清晰的講述了我們三大互聯網產業加上高職學院的宗旨，服務大衆，而不是小衆，之所以要把博客縮小成微型博客，就是爲了隨便哪個人，都能說兩句，發個照片，這樣更多人就能加入進來成爲我們的用戶。”
趙德柱滿意，看着那張充滿智慧又帶着崇拜眼神的清麗臉蛋，是男人就會膨脹。
覺得自己很牛逼的那種心態油然而生，多少都會侃侃而談的吹牛逼：“然後問題又在哪裡，大部分人是窮到沒電腦的，對不對，可未來智能手機發展到人人都能有了，那就等於每個人都帶着隨身電腦，每個人都能隨時發WB，向全世界炫耀我到HK購物了，我跟華仔合影了，又或者你看我買了塊表，不知道好不好，每個人都有虛榮心，每個人也有想抒發的心情，看見個美女，看見個帥哥，發上來大家分享，懂了嗎？幾十百來字，九張以下的圖片，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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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柱是未來思維，他給申宇宏他們講的時候是IT思維，現在給陳燕玲就是外行灌輸了。
學霸也只能慢慢體會。
趙德柱直接把自己要跟空姐聯動的方案表述出來：“別跟我扯那麼多什麼技術呀，人際關係的複雜研究，就是男女關係這麼原始簡單粗暴，大不了就暗戳戳的宣揚我們這個軟件可以約P……所以我說你只能做前期，後面……嘿嘿，我忽然覺得後期讓老徐當總裁，絕對穩了！”
陳燕玲就不動聲色的平穩：“詳細介紹下這個約P的意思， 含義，還有具體細節呢？”
趙德柱忽然發現牛皮吹過頭了：“哎呀，這種事情你就不要了解了，以後你有了男朋友自然就明白……也不是，這是種不道德不正常的低俗態度，你龍姐就最喜歡批評我這點，嗯，準確的說我……和設計師的那個事情，就類似這樣，有了孩子算是操作失誤。”
陳燕玲繼續一本正經：“嗯，怎麼失誤的呢？”
趙德柱倒吸口氣：“我跟你說正事！”
陳燕玲不笑，但溫柔又認真：“對呀，這就是正事啊，你既然要宣揚我們這個軟件可以約P，哪怕是擦邊球，我也要理解是怎麼回事啊？”
看着這雙充滿求知慾的明亮眼眸，趙德柱忽然有點理解，艾薇公司的老闆跟手下的各位老師談工作的時候，肯定不是屌絲們想象的那樣都得親力親爲。
那誰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