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姐沒有跟着一起上路。
所有人都覺得吃驚。
女生們更是明顯察覺到趙德柱的沮喪。
在候機廳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陳金龍說了兩句。
還是選擇閉上眼靠在椅背上索然無味。
確實沒有生氣。
只是有點無奈，更多是難以言表的愛憐。
他很清楚龍芷羽甚至不是多顧慮她的年齡，而是覺得這種不合適的愛戀婚姻。
會影響到自己未來的發展。
這傻子啊。
趙德柱靠坐在那，腦海裡沒有遊戲的日流水，也沒有電商平臺的什麼宏圖偉業。
只有那個端莊善良的女人。
對他這種經歷過醜惡婚姻的男人來說。
什麼樣的感情才彌足珍貴。
他太懂了。
只是他這種跟平時不太一樣的神態情緒。
讓大家面面相覷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高雨欣都手足無措了。
可她剛想起身過去安慰點什麼，陳燕玲輕輕拉住她，無聲的搖搖頭示意。
因爲女高中生已經怯怯的靠過去，坐在金屬長椅上，挪近點，再挪點。
卻不敢擡手做什麼。
趙德柱感覺到有人，擡眼一看，就笑起來，彷彿籠罩在他身上那點灰暗的情緒一洗而空。
都偷偷看着他的女生們吃驚。
哇，這個小女生的威力這麼大，在柱子心目中這麼重要麼。
就有這麼重要。
睜開眼看見娜娜的表情，那種跟在學校意氣風發的班長氣質完全不同的小心謹慎。
趙德柱別提多心疼了。
上一世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有孩子。
現在他是正兒八經的把娜娜當成自己女兒。
三十七歲的靈魂看待這樣的小蘿莉，有沒有綺念，他很清楚。
更清楚就算自己作爲繼父，也要保持足夠的分寸距離。
所以對姐介和女生們都從來葷素不忌的摟肩膀，唯有在娜娜這裡越來越收斂。
還趕緊把自己坐好些：“別怪你媽媽啊，她太優秀太善良，所以以後你就放心的把她交給我吧，你照顧了她這麼些年，後面該我了。”
娜娜立刻又有點紅眼圈：“我怕你生她的氣……她真的沒給我說過，在家總喜歡給我講大道理，結果她還不是這麼不講信用！”
委屈，甚至還有點急着解釋的情緒，沒遮掩。
和別人眼裡的小大人不一樣。
趙德柱更笑嘻嘻：“她調皮嘛，我跟你說過，遇見你媽是我的幸運，只是年齡差這麼多，我能讓你接受就不錯了，以後慢慢陪着她就這麼過日子吧。”
他也決定把自己的計劃跟小蘿莉瞞着，讓娜娜好好體會成年人的虛僞！
哈哈哈，光是想想這種當爹的樂趣，趙德柱就開心起來。
孩子如果不是養來坑的，有什麼樂趣呢？
高雨欣遠遠看着都有點懷疑了，悄悄問學霸：“他……該不會是喜歡這個小姑娘吧？”
陳燕玲表情清冷但堅決：“不是！”
高雨欣就撇着嘴不說話了。
看那邊聊得風生水起，女高中生更是笑容越來越多，肯定還是覺得失落。
一同前往過花旗國的學霸提醒她：“趙德柱是把我們和那個高中生一樣，都當成自己的學生或者孩子，他給你再三強調過，你有天賦有機會打球，已經比很多人都幸運了，如果浪費這種機遇，那纔是他最失望的。”
高雨欣還是沉迷：“我跟他單獨出來就好得多。”
陳燕玲無奈：“錯覺，單獨在一起只有你們兩個人，你當然覺得他做什麼都是爲你，說什麼都是在跟你說話，那是錯覺，我們三個出去的時候你想想呢？”
高妹不說話了。
等上了航班，娜娜當然是和趙德柱坐在一起。
全程開心的聊天，從學校到家庭什麼都抖摟出來。
趙德柱連老龍前幾年跟自己秘書有點不乾淨，被她外婆發現以後，氣得去了舅舅家都知道了。
所以小姑娘簡直有點靈魂拷問：“你們男的是不是都這樣兒啊！”
怪不得她隨時把趙德柱盯得這麼緊。
都有陰影了。
趙德柱說不來什麼生物特性，但也不敢給她灌輸自己那套419理論。
只好保證：“我絕對以後對你媽老老實實的。”
話是沒錯，只是他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這樣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賭咒發誓，怎麼看怎麼奇怪。
陳燕玲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全程陪老陳，跟老教練交流俱樂部的工作事務。
還指使高雨欣當好自己副班長或者競賽組組長的職責。
去照顧好那幾個女生。
等中途還在曼谷轉機等待，再抵達普吉島的時候，都已經是七八個小時後的半夜快一點了。
女高中生早就軟噠噠的靠在趙德柱身上睡着了。
但女生多的好處就是趙德柱可以把她交出去，然後指揮工程師、程序猿們搬行李。
在機場就有預定的中巴車來接到酒店。
女生們勉力把娜娜帶回房間，簡單洗漱下倒頭就睡。
反而是趙德柱和工程師們已經習慣了熬夜，還到高爾夫度假村的酒吧去坐了會兒。
沒有獵豔把妹的思路，只是在這種幽靜高雅的環境裡，順口探討下接下來的遊戲發展組業績。
能夠被挑選得到這次出國遊機會的工程師、程序猿。
都是這次《神鵰俠侶》項目中表現突出的帶領者、主管或者專業高手。
逐漸開始信服趙德柱這個沒有任何編程或者說電腦技術的領導。
也開始熟悉這種趙德柱提出想法，大家用專業手段去實施的模式。
其實這種溝通是很艱難的。
兩種思維模式的碰撞。
好在老闆體驗足夠多，工程師們足夠聰明，也足夠耐心。
趙德柱再試着給這些工程師、程序猿傳遞自己的長遠思路，是要讓他們帶動高職學生來投入遊戲產業的。
大家能不能從現在帶領幾個人十個人，逐漸擴展到百人、千人的細分各部分當總經理總監，還有高職學院的老師教授。
這都是大家可以思考的未來職業道路。
說得這些名校高學歷的理科生們，立刻有點躍躍欲試，誰想一輩子都僅僅做個碼農呢？
如果能夠帶出自己的隊伍，獨當一面，沒準兒還能獨立產業創造出自己的事業來。
所以紛紛約定這次出來每天都要這樣開個會……
各自喝了一兩杯洋酒或者啤酒，三點過才分頭去睡覺。
趙德柱跟老陳住個套間。
結果到了第二天，工程師們就發現，這種度假兼工作的模式有多爽。
他們幾乎每人都帶着筆記本電腦。
第二天上午醒來，居然不約而同的都帶着電腦去酒吧或者水吧開工！
直接把在江州的工作，又帶到了這裡來，說不定效率還更高。
就沒有哪一個腦瓜子靈動的，去追着高爾夫班的女生們獻殷勤。
女生們就太驚喜了。
甚至包括高雨欣和陳燕玲，從早上醒來就發現到了個如同打翻了調色盤的世界。
碧海藍天，青山綠草。
標準的LINKS風格球場，一邊是遼闊的海面，星羅棋佈的帶着些小島。
另一邊是高山森林無邊，球道蜿蜒在樹叢間，湖水倒映山影，擡頭白雲漂過藍天，詩情畫意般的境界，美不勝收。
女生們迫不及待的拿出兩部數碼相機爭相拍照。
從坐在度假村別墅結構的餐廳用早餐，高雨欣就承認比在花旗國看到的更清新美麗。
陳燕玲則趁機叮囑大家：“比賽我們不可能打一輩子，但跟着老趙我們有沒有機會到學校對面的國際高爾夫俱樂部工作呢？憑什麼讓人家錄用我們？老趙已經儘可能的幫我們把條件都創造好了，連陳教練都被他挖過來，大家還不抓住機會嗎？”
總之哪怕是在這些女孩子中間，陳燕玲、馮曉婷就是屬於懂事得比較早的那種。
還隱隱的也在敲打高雨欣，坐在旁邊的娜娜也不知道聽出來沒。
只覺得很驕傲，這一切都是媽媽和趙叔叔共同帶來的改變嘛。
所以等趙德柱懶洋洋的出來。
看到的就是一羣女生在陳燕玲的帶領下，順着整個高爾夫度假村步行熟悉酒店管理的結構。
陳燕玲真的聰明，她意識到了趙德柱一定要帶她出來，不是小鹿亂撞的以爲要騙上牀，更不是幻想自己能打得比高雨欣好。
而是體驗別人的高爾夫俱樂部、高爾夫酒店是什麼樣。
在江州很難閉門造車的新興行業。
出來這麼走一遭，什麼都清楚了。
球會俱樂部的前門覆蓋停車場，門童、大堂經理在前廳，保持四五星酒店的前臺標準，這就是南雲俱樂部目前做得比較差的地方。
至於琳琅滿目的高爾夫用品店、戶外用品店那就更加稀缺。
餐廳、咖啡廳、休息區這些工作區域的人員配備。
甚至遍佈球場休憩的小賣部、小茶室，這些頂級高爾夫俱樂部才具備的各種環節。
大家終於和往日在課本上看到的那些術語聯繫起來了。
終於明白爲什麼要進行工作流程、人員崗位責任制等等看似瑣碎複雜多餘的工作安排。
陳燕玲甚至帶着大家都開始做筆記了！
結果這種好學的場面，被趙德柱過來就破壞：“剛來別把自己繃太緊……走，逛街去！叔叔給你們買漂亮的泳衣！”
穿得還挺正式的女生們，紛紛有點臉紅。
尤其是女高中生，瞬間瞪大眼。
這個叔叔哪點都好，就是跟小姐姐們廝混得太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