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顯嘿嘿一笑,沒說話。
倒是陳媚細聲細氣的接口:“要是丟了的話,其實也沒什麼關係,畢竟有命魂燈在,回宗的時候驗明身份,再補一塊就是了。只是好貴的,得五十顆下品靈石呢。”
裴凌強自鎮定,說道:“說到靈石,我昨天翻看宗門門規,發現幾乎什麼事情都可以用靈石來解決。然而卻也給了不短的時間籌款。既然如此,如果有人,我就是覺得好奇啊,如果有人欠了聖宗很多靈石,卻找機會溜出宗門,逃之夭夭……那,豈不是聖宗平白損失了?”
“你當聖宗跟你一樣傻呢?”聞言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蕭踏莎都樂了,掩嘴笑道,“聖宗其實在魔道諸門裡算是最好說話的,諸事都能用靈石擺平。但大家都知道,千萬不能欠聖宗靈石!”
“別說欠的多還想逃債了,從前有弟子就欠了一百顆靈石,又年紀大了潛力耗盡,就想着接個任務潛逃出去,順便賴賬。然而聖宗直接派出三位高了一個大境界的修士專司追殺!足足查了二十年,硬是將人翻出來,連帶他改名換姓建立的家族,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全部挫骨揚灰!”
“咕咚……”裴凌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微微發抖,有些艱難的吞嚥了口口水之後,他強笑着說道:“是嗎?那弟子也真是……嗯……真是膽大妄爲!連聖宗的債都敢逃!”
他不敢繼續這個話題了,趕緊岔開道,“對了,陳師兄,我們這次接的任務是什麼?”
“我們這次接了三個任務,其中兩個是給你跟媚兒練手的,都在螺山城附近。”陳桓笑了笑,溫和的說道,“有一個是我跟黃師弟、張師弟還有蕭師妹去做的,距離螺山城約三百里,乃是獵殺一頭練氣六層的妖獸。這個任務對你們倆來說太過危險,故此到時候會將你們安排在遠處。”
陳媚有些羞怯的看了眼裴凌:“裴師弟,到時候還要請你多照顧了,我聽說那是林子的深處了,大白天的也是黑黢黢的,有點嚇人。”
“陳師姐放心吧,到時候我陪着你好了。”裴凌心不在焉的說了聲,心下卻不住的想着接下來要怎麼辦?
蕭踏莎說的弟子才欠了一百顆靈石而已,他可是足足欠了三萬乃至於小十萬靈石!
聖宗能放過他?
而且那還是個老弟子,按說對聖宗,對修真界的瞭解,乃至於修爲,都必然在他之上,這樣都沒躲過去,他不覺得自己會更幸運。
但如果不逃,那就只能還債。
這麼大的債務他怎麼還?
想到這裡,裴凌忍不住又問:“陳師兄,我們這趟做完任務回來,一般能夠拿到多少靈石?”
“喂!你還什麼都沒做呢,就想着分靈石了?”蕭踏莎似乎對陳桓有些好感,很不高興裴凌這種態度,“要不是陳師兄心善,就你的修爲,哪個隊伍會要你?”
裴凌尷尬的笑了笑,卻還是堅持看着陳桓。
他剛剛跟陳桓聊得不錯,這會兒陳桓也不好意思翻臉,此刻沉吟了下,道:“這個得具體看你們任務的完成情況,畢竟如果有些你們自己做不下來,得我出手幫忙的話,我肯定也是要取走一部分的……”
“兩個任務裡,給螺山城城主送信這一件,只是舉手之勞;但剷除螺山城外山谷中的花妖,卻沒那麼簡單了。”
“若是這兩件毋須我插手,都是你們單獨完成。那……”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眼裴凌,故意報了一個自認絕對會讓對方心動的數目,
“這一趟至少可以分到二十顆下品靈石!”
裴凌臉色一變:這麼少?
兩個任務才二十顆下品靈石,那他豈不是猴年馬月才能攢夠罰金?
“……”陳桓說完之後,就等着裴凌驚歎狂喜,乃至於對自己感激零涕,誰知道這小子居然一臉失望?!
見狀不止陳桓,黃顯等人都有些面色不愉。
氣氛僵硬了片刻,裴凌強笑道:“多謝陳師兄。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快的賺取靈石的方式?”
“有啊!”陳桓還沒開口,黃顯已經率先冷笑出聲,道,“諸法閣、百寶樓,隨便洗劫一個,拿去外頭坊市裡賣了,自然不愁靈石!又或者,去將鑄器峰、煉丹峰搶了也成!”
見裴凌欲言又止,他冷笑連連,“怎麼?裴師弟還想要既不犯事又能財源滾滾的法子?有這樣的法子,我們幹什麼要東奔西走,而不是在宗門待着好好修煉?!”
“裴師弟,你可能才進宗門不知道。”陳媚柔聲圓場,“二十顆下品靈石已經不少了,你別看剛剛哥哥他租賃這朵陰屍雲就花了十顆下品靈石,這是因爲咱們如今要去的地方太遠,自己又沒有代步之物,否則哥哥他也捨不得的。須知道,一枚淬骨丹,也就十顆下品靈石罷了。 ”
“多謝陳師姐解疑。”裴凌在心裡嘆口氣,他從陳桓的態度上,何嘗看不出來這收入已經不低?問題是,他如今要應對的不是在宗門的生活所需,而是觸犯了門規的生存所需!
想到此處,他不死心的又問,“除了做任務之外,還有其他賺取靈石的法子麼?”
“當然有。”見黃顯嘿然冷笑,似乎要開口,陳媚連忙搶先說道,“其實裴師弟的族兄裴鴻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裴鴻年擅長制符,當年才入門時,曾被符峰的一位講師看重,若非後來跟那孫……”
她似乎不習慣說別人的壞話,頓了頓直接略過,抿嘴道,“總之,裴師弟既然是裴鴻年的族弟,說不定也有制符的天賦。到時候,師姐找你買符籙,你可要照顧些纔是。”
這個似乎可行?
裴凌滿懷希望的問:“制符大概要學多久才能賺靈石?”
“當年裴鴻年差不多兩年不到就能獨立製作初級符籙了。”陳桓淡然一笑,“裴師弟看起來十分聰慧,估計也差不多吧。”
兩年?
裴凌心道,那不用了,三個月交不上罰金,兩年後自己沒準已經是符籙材料了。
見他眉頭緊鎖,黃顯跟張仲禽對望一眼,後者似笑非笑的開口:“裴師弟,你要學制符也得是回來之後的事情。眼下趕路無聊,不如咱們搭個手,也好知道你跟陳師妹應付不應付得了自己的任務,免得節外生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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