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足剛剛落地,猙立時語速飛快的說道:“此地是洪荒!帝尊還在,建木可能也在!”
“人族九宗的仙路,可能不是所謂的浮生棋局,而是洪荒歲月中的建木!”
聞言,“亡”跟龍伯戰王尚未回話,“懷怖”、“空朦”、“垂宇”、“象載”、“孤渺”五人瞬間在旁邊出現。
五位人族大乘掃了眼龍伯戰王、猙、“亡”,爾後又望向不遠處的通天水幕。
“懷怖”語聲陰冷森寒,迅速說道:“裴凌有脫身之法,吾等速離此地!”
“象載”、“孤渺”、“空朦”三人都是點頭,那位古仙的實力太強,他們若是留下,反而會影響裴凌的出手。
卻是“垂宇”惋惜的一嘆,他本來也想留下來會會那名幻境小仙,但眼下裴仙帝卻也選中了對方……
區區一個幻境小仙,連仙尊都不是,還不值得他們兩位仙帝一起出手。
然而,就在五人想要遁離此地的時候,眼角寒芒迸現,如寒夜流星,一劃而過……
噗!!!
一條孤峰般的巨大手臂高高飛起,鮮血潑灑如瀑。
龍伯戰王頓時栽倒在地,整個這片大地轟然而動,猶如地龍翻身,遠近草木瘋狂搖曳,池水蹦跳,飛禽走獸驚慌逃散,戰王周身赤金色火焰熊熊燃燒,火光沖霄而起,威能澎湃,赫然是生死之際,爆發出了所有底蘊之力,才堪堪避過了致命一擊!
五位人族大乘倏然回首,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卻見一道魁梧身影,猶如鬼魅,已然出現在了龍伯戰王、猙、“亡”三者中間。
這道身影着一襲毫無紋飾的麻衣,腰束革帶,手持一杆玄色長槍,其單膝半屈,長槍拖於身後,槍身兇戾氣息徐徐彌散,袍袖獵獵而歇,似是剛剛從高穹落下。
其容貌舉止,無懈可擊,完美的氣息,撲面而至。
槍尖之上,鮮血淋漓,熱氣兀自緩緩升騰而起。
噗!
猙的頭顱,毫無徵兆的滾落,
其胸腔之中,鮮血狂涌,似短暫的盛開了一朵巨大的曼陀羅。
與此同時,“亡”輪廓模糊的頭顱中間,出現了一條漆黑的墨痕。
痕跡出現之後,迅速擴大,裂痕之中,可以清晰看到其身後的景象。
轉眼間,“亡”被一剖爲二,倒在地上,化作滔滔死氣,瘋狂逸散。
一招……重創龍伯戰王,誅滅兩位大乘!
“垂宇”、“象載”、“孤渺”、“空朦”、“懷怖”五人下意識的便要出手防禦,但緊接着,他們便立刻反應了過來……對方不是仙人,而是一位人族的八十一劫大乘!
洪荒時期,八十一劫的大乘……
是九宗的九位開宗祖師之一!
此次棋局……是洪荒之戰的起始!
意識到這點,“象載”、“孤渺”、“空朦”、“懷怖”四人頓時面色大變,難怪剛纔一離開棋局,便直接遇上了一位古仙!
倘若此次的仙路引子,不是裴凌,而是其他六十四劫的大乘,只怕現在棋局已經結束了!
這個時候,“垂宇”也是微微一怔,當即望着那道氣息完美的身影,問道:“仙友尊號?”
那道身影手腕輕振,利索的抖落血漬,回頭望了眼五人,語聲平淡的說道:“我還不是仙,諸位可以喚我‘弶由’。”
“此地外族衆多,諸位還請儘快離開!”
弶由?
這是九宗的哪位開宗祖師?
就在五人疑惑的時候,弶由手中長槍一橫,正要給倒在血泊之中的龍伯戰王補上最後一擊,卻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立時倒轉槍尖,朝頭頂上方刺去。
轟!!!
只聽一聲震天撼地的巨響,“垂宇”、“象載”、“孤渺”、“空朦”、“懷怖”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被餘波掃飛出去。
砰砰砰砰砰……
五人接二連三的摔在地上,霎時間砸出一連串巨坑,飛沙走石間,樹木摧折,池沼震盪,許久未有的頭暈眼花頃刻涌來,氣血劇烈翻滾之下,險些當場昏迷過去!
這一刻,四十九劫的大乘也好,六十四劫的大乘也罷,皆如螻蟻,完全身不由己!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空朦”睜開雙眼,卻見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拎着一名麻衣人族修士,正將其提入雲霄,朝一張利齒森寒的血盆大口之中送去。
那名被拎着的修士,麻衣之上,血漬斑駁,頭顱低垂間,完美的氣息正在飛速散去,正是剛纔那位八十一劫的大乘!
咔嚓!
下一刻,弶由被丟入巨嘴之中,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旋即是一陣陣咀嚼聲迴盪在此方天地。
弶由的氣息迅速散去,其已隕落獸口!
望着這一幕,包括“垂宇”在內,五位大乘,腦中皆是一片空白!
那道龐大如天柱的軀殼,有云遮霧繞,彷彿一片崔巍陰影,其似乎根本沒有理會五人的興致,慢條斯理的吃完弶由,便直接朝着不遠處的通天水幕移去。
就在五人驚魂未定之際,一隻修長白皙、完美無瑕的人手,忽然從地底伸出,一把抓住“垂宇”的腳腕。
“垂宇”尚未來得及反應, 整個人瞬間便被拉入地底,消失不見。
緊接着,這隻完美人手,又從“象載”腳下出現,“象載”亦是剎那沒入地底,不見蹤影。
接下來是“孤渺”、“空朦”……
很快,完美人手在“懷怖”腳下出現的剎那,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立時迅捷如電的收回。
下一刻,“懷怖”仿若木偶一般,身體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人頭卻倏忽扭了一個詭異無比的角度,望向地底。
其身上,立時出現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孔洞,一隻只狀若蝗蟲、口器之中卻生滿利齒、通體縈繞灰黑色瘴氣的蟲妖,從孔洞之中爬出,飛快鑽入地底。
蟲妖源源不斷,猶如潮涌,當最後一隻蟲妖鑽出“懷怖”體內時,他瞬間如同一幅柔軟的絹布般,軟軟的落到地上,卻是剛纔不知不覺間,已被吃空了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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