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林含煙看了眼身上的衣裙,她現在穿着碧藍抹胸,肩臂、腰肢皆裸露在外,欺霜賽雪,瑩然生輝,繫着藍紅織金間色裙,環佩叮噹,瓔珞逶迤,
行走之際金玉交擊之音步步相隨。
這是之前那些魔門妖女要求她們換上的法衣,眼下看來,這哪是什麼法衣?
根本就是天生教培養爐鼎所用的器物!
想到這裡,林含煙非常氣憤的望了眼花欲燃,立時對身側的三名同伴傳音說道:“有聞人太上長老在,我們毋需擔心裴凌那個魔頭。”
“現在身上的衣裙太暴露了,得找個地方換回我們原本的裙裳纔是…”
陳靜夢、趙涓涓還有沈音塵都是面色一紅,跟林含煙一樣,她們現在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是輕軟薄透,甚至走起路來,修長光潔的大腿都是若隱若現…
作爲九大宗門的正道弟子,換做以前,她們是無論如何、哪怕是身死道消也不可能穿戴這樣的衣物的,但此次中了魔門妖女的詭計……不!應該是裴凌那魔頭的詭計!
她們剛纔不但穿了這平素碰都不會去碰的裙裳,而且還在那些魔門妖女的蠱惑下,學着如何伺候……
思及此處,陳靜夢、趙涓涓還有沈音塵頓時不敢繼續想下去,陳靜夢當下說道:“這些魔門妖女現在都動不了了,法舟有聞人前輩控制,我們現在每人挑個房間,趕緊把衣服換了。“
餘人都是點頭。
於是,她們迅速離開了這間艙房。
這艘法舟爲魔門之物,除卻外觀鏤刻萬鬼,陰氣森森外,法舟之內,也到處佈設魔門陣法,處處充斥着濃郁無比的陰氣、屍氣。
生人行走其間,森寒之意不斷侵蝕肉身。
四女此刻穿戴單薄,裙裳又頗爲襤褸,步伐略快,頓時襟飄帶舞,露出寸寸雪膚。她們急忙放慢了腳步,迅速打量四周。
龐大的法舟上,艙房衆多。
只不過,這附近的艙房上,大抵鏤刻着各種封禁陣紋。
按照之前的經驗,四女不敢貿然打開,沿着空蕩蕩的走廊行走了好一段路,才總算找到了數間一字排開的空房。
她們頓時暗鬆口氣,急忙各自挑選了一間屋子入內。
林含煙走進空房,立刻打開儲物囊,頓時發現儲物囊裡的東西減少了不少,除了幾件法寶之外,她的諸多符篆,卻是一張不剩。
她沒有意外,此番被魔門所擒,她身上所有跟宗門聯繫的手段,皆已被魔門毀去。
儲物囊中的物品,只剩下一些必須之物。
林含煙很快從中取出一套慣常穿的衣裙,交領窄袖絳緣紫襦,杏子黃撒繡纏枝芍藥百褶裙。這套衣裙非常保守,除了頭臉跟雙手,什麼都不會露出來,而且裡面還有配套的中衣,就算與人鬥法,外衣破損,也毋需擔心旁人會看到什麼。
正要開始更衣,她忽然發現,儲物囊中多了一塊陌生的玉簡,頓時黛眉微蹙。
她不記得自己儲物囊裡有這麼一塊玉簡。
想到這裡,林含煙立時將玉簡拿起,貼在眉心查看起來。
玉簡中的內容,飛速灌入其腦海林含煙呆愣了片刻,頓時心跳加快,面色一陣羞紅,幾乎要滴下血來。這枚玉簡中記錄的,正是琉婪皇朝太后、皇后、公主、女皇……被裴凌那魔頭肆意凌虐的畫面!
哼!
剛纔那些太后、皇后、公主、女皇…全部都是假的!
這玉簡,
多半也是如此!
林含煙神情微沉,頓時就要毀掉這塊玉簡,但仔細一想,這玉簡中的畫面,當時並不是那些天生教妖女給她們看的,而是司鴻鐸來救她們的時候,用【水鏡術】觀測到的畫面……
司鴻鐸,不可能騙她們!
想到這裡,林含煙面色一變,但她很快做出決定,此事是真是假,只要去請教一下聞人太上長老就知道了!
於是,林含煙一時間連衣裙都來不及換,立時將玉簡收起,迅速推門而出。
她剛剛出門,就見隔壁艙房裡的陳靜夢、趙涓涓還有沈音塵也正好出來。
這三人同樣行色匆匆,沒有換好衣裙。
四人彼此相望,都是一怔。
旋即陳靜夢開口說道:“我儲物囊中多了一塊玉簡,想找聞人太上長老求證其中內容的真假。”
其他三人相視一眼,面色都有些羞紅,爾後全部點頭:“我們也是一樣。“
“那便一起去找聞人前輩!“
說着,四女立時朝聞人靈瑟所在的頂層艙房行去。
片刻之後,她們來到艙門外。
這時候,整個頂層都是靜悄悄的,唯一的艙房,門戶緊閉,大門之上,符文宛如呼吸般徐徐明滅, 顯然房中的防護陣法,已然開啓。
林含煙立時上前,對着房門行了一禮,非常恭敬的說道:“弟子林含煙,拜見聞人太上長老。“
“弟子有一疑慮,求太上長老解惑!“
艙房裡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四女彼此望着,都是疑惑。
這間艙房,雖然有着陣法隔音,但以聞人前輩的修爲實力,不可能聽不到她們的聲音纔對。
想到這裡,林含煙重複道:“弟子林含煙,求太上長老解惑!“
這一次,艙房裡終於傳出一個四人都非常熟悉的聲音:“你…嗯…你說……
這正是聞人靈瑟的聲音,但不知爲何,此刻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全然沒有不久前的冷靜與淡然。
四女心中有些奇怪,卻也沒有懷疑什麼,林含煙接着說道:“太上長老,重溟宗聖子裴凌,前段時間,是不是挑戰過琉婪皇朝的皇帝?“
聞人靈瑟的語聲,再次從門後傳出:“是……是的…嗯…”
沈音塵立刻又問:“敢問前輩,那最後是誰贏了?“
艙房裡的聲音繼續回道:“裴…裴凌…”
這一次的語聲非常模糊,彷彿聞人靈瑟說話之際,口中有着什麼異物,吐字難以清晰。
什麼?!
裴凌挑戰琉婪皇朝的皇帝,而且真的贏了那場戰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