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魚泉城舒舒服服住了兩天,這一人一貓可以說是胡吃海喝。
第三天早上剛一起牀,顧雲棲就看見了雪靈那張一臉幽怨的貓臉。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了?”
雪靈鼓了鼓腮幫子,說道:“顧小棲,我胖了,喵。”
顧雲棲打了個哈欠,說道:“每天那樣吃,能不胖嗎?”
“爲什麼你沒胖?”
“誰說的,可能是我胖得不明顯吧。”
“喵喵喵,爲什麼我胖得這麼明顯?”
“你胖點挺可愛的。”顧雲棲揉了揉它的小腦袋,說道。
“我不!今天本小姐再也不胡吃海喝了!”
“到時候別真香,咕嚕嚕......就行。”顧雲棲一邊用柳條刷着牙,一邊說道。
魚泉劍院的春試是在早上舉行,也只有在這一天,一向被百姓視作禁地的劍院纔會熱鬧起來。
要到達魚泉劍院,首先要拾級而上一段路程。
劍院山門前有泉水涌出,匯聚成湖,湖水墜落,化爲飛瀑,走在階梯上時,只見飛瀑如大河倒懸,水聲轟隆,氣勢非凡。
魚泉城的泉眼衆多,這“飛泉眼”是最大的一個,從建城之日起就存在,一直涌泉到現在。
這片飛泉湖上,有一座格外寬闊的石臺,春試的位置就在那裡。
人羣羅列在湖畔,或遠或近進行着觀禮。
魚泉城內崇尚武風,所以參加春試的人不多,但是觀禮的卻很多。
劍院哪年招到了哪個天才,哪年一個都沒收,哪個應試者落選後又跳了湖,都是人們春天最愛議論的話題。
而往往這個時候,圍觀羣衆都表現得很有素質,因爲沒有素質的傢伙會被直接扔出去。
顧雲棲來到了山門前時,那裡已經有了不少參加春試的人。
這片天地雖然人們受多種限制,又到處都是山林,但是人口卻並不少,魚泉劍院又只有一座,相當於所有人都考一所大學,所以參加春試的人很多。
其中不乏心裡沒有B數者,幻想奇蹟發生者,以及在合格邊緣徘徊者。
參加春試的第一個條件,那就是年輕。
修行武道是一件漫長的事情,但是黃金歲月卻是年輕的時候,超過十八歲還沒開始習武,基本被認爲沒戲了。
年歲越大,身體筋骨就越是定了型,別說練皮伐骨,就是二境練筋都是災難,所以來參加春試的基本都是年輕人。
而顧雲棲,算得上年齡偏大的那一小綴人。
爲了節約時間,魚泉劍院相對應的設定了一定的門檻,參加春試者需要先繳納三兩銀子,然後抱起山門前的那塊石頭走上十步距離,纔有資格進行後面的測試。
而僅僅山門前的那塊石頭就嚇退了不少人,緣於僅僅從視覺上去看,它就很重。
即便這樣,依舊有不少沒有B數的人想去嘗試,最慘的是那種剛剛能抱起石頭,卻走一步都艱難的人,經常被石頭砸了腳,哭嚎着被送下去。
這樣的事情基本上每年都會發生,但是每年都有人這麼做,比如眼前那個胖子。
這胖子看起來很壯實,但是當他蹲下身子發力的瞬間,顧雲棲就知道對方不行。
自從“練氣初識”之後,他在這方面的感知能力增長了不少,對方擡擡屁股,動動腿,他就能預見下一步動作。
比如這個胖子,顧雲棲就預見他能搬起石頭,但會相當勉強。
果不其然,這胖子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吼聲後,將那塊大石頭抱了起來,只是雙腿已經開始發抖。
顧雲棲又判斷,如果他這時放下石頭,或者求助旁邊的考官,一定沒事,但是如果強行擡步,考官又不準備幫忙的話,鐵定要涼。
而這胖子偏偏是個沒有什麼自知之明的人,只見他漲紅着臉跨出了一步,然後褲襠呲的一聲裂開了,順便迸出了一個屁。
人羣剛爆發出一陣鬨笑聲,然後就是咚的一聲悶響,石塊砸落在地。
胖子愣了一下,緊接着,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陡然響起。
石頭邊緣砸在了他的腳趾上,看着都疼。
這時,考官用手輕輕舉起了石頭,然後那哀嚎着的胖子就很快被擡了下去。
誰也沒有想到,今年春試第一起事故這麼早就發生了。
看見這一幕後,一些本來交了錢想來試試的傢伙直接溜了,頭也不回。
於是乎,排在隊伍中段的顧雲棲一下子往前走了好長一截。
看得出來,對於這種小事故魚泉劍院是故意不出手幫忙的,好藉此嚇退一些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畢竟不是誰都有時間在這裡耗。
目前來看,效果不錯。
顧雲棲掃視了一下隊列,發現裡面男多女少,約莫八二分佈,很符合自然規律。
在氣力方面,男性天生有優勢,如顧靈籠這種天賦吊打一衆男人的傢伙終究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在掃視的過程中,顧雲棲居然發現了一個熟人。
趙天娥。
因爲“識人者”的成就獎勵,他只要見過且知曉姓名的人,無論隔多久都能對上號。
他和這個在飯館裡遇見的女人不過兩天沒見,而且對方用柳枝當髮簪的造型真的挺有特色,沒道理認不出。
這個時候,輪到趙天娥上場了。
顧雲棲倒想看看,這個曾在飯館裡說自己要獻身武道的女人有幾分本事。
趙天娥身材是高挑一類,並不粗壯,所以那塊看起來不小的石塊像是能一下子把她的腰折了。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她雙手微微一用力,整塊石頭就被她輕鬆抱了起來。
緊接着,一步,兩步,三步......
她當着所有人的面,很穩當將石頭放在了劃線位置,拍了拍手。
對於這位第一個初試合格者,而且還是個女人,圍觀羣衆從不吝嗇自己的喝彩聲。
一直陰沉着臉的考官終於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示意其去下一個場地等待。
顧雲棲來到了報名點,一個年輕男子麻木問道:“哪裡人?”
“雲霞鎮。”
“幾歲?”
“十七。”
年輕男子擡頭看了看顧雲棲這張挺好看的臉,繼續問道:“姓名。”
“顧雲棲。”
“雲霞鎮,姓顧?”
年輕男子思索了一下,不過很快揮了揮手,道:“交完銀子去那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