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剛剛靠近戰場,立刻就感覺不對了。
在遠處觀看,就只覺得冷宗正是在彈琴,那佛滅是在聽琴。
可是當週文進入一定的範圍之內,眼前所看到的卻完全不一樣了,冷宗正的魔琴王座,變成了一座可怕的魔堡。
隨着冷宗正的琴聲,有一個個魔鬼從魔堡內飛出,圍繞着佛滅飛舞糾纏,似乎是要把佛滅誘入魔堡之中。
佛滅被魔鬼環繞,垂目觀心,手拈佛珠,口中念着經文,身上佛光如蓮花綻放,抵擋魔鬼的引誘。
周文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心念動顫,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投入魔鬼懷抱,有種要與魔鬼共舞的衝動。
周文心中一凜,連忙收斂心神,把那些雜念排除於外。
他的意志本就堅定似鐵,一但進入專注狀態,立刻感覺那些幻象都消失不見,沒有什麼魔堡魔鬼,也沒有佛光蓮花,只是看到冷宗正在彈琴給佛滅聽。
周文沒有再往前走,他覺得剛纔看到的,肯定不是單純的幻覺那麼簡單,距離這麼遠,都已經讓人生出幻覺,如果真的進入其中,以周文的史詩級之身,未必能夠承受。
若是沒有幫上忙,還被自己人的力量殺死,那纔是死的冤枉。
“若是我自身能夠晉升神話,也就不那麼多顧忌,也不用單純的依靠伴生寵戰鬥了。”周文有心想要晉升神話,可是卻全無頭緒。
冷宗正、姜硯都是契約守護者晉升的神話,周文卻不想走這條路。
這條路看起來好像最簡單,但是弊端實在太大,他不可能在平時生活的時候,一直與守護者合體,萬一遇到突發的危險,說不定連合體的機會都沒有就死了。
“當真只能鑄靈嗎?”周文在考慮要不要走王明淵的那一條路。
那一條路固然艱難,不過卻是本身真的晉升神話,只不過身體會變的不像人類,更接近異次元生物,而且還可能會受到人類羣體的排斥。
“真是左也難,右也難,我還是先把命魂晉升到完美體,看看還有沒第三條路可以走吧。”這些念頭只是在周文腦海中一閃而過,既然幫不了冷宗正,周文就打算要回去對付僧衣骷髏和金翅鳥。
沒有了晶體的僧衣骷髏,實力也下降了不少,不過晶體終究只是外力,僧衣骷髏本身的命運之輪力量還在,比起暴君比蒙來還是佔據了優勢,暴君比蒙在正面碰撞當中,被僧衣骷髏壓制住了。
不過暴君比蒙實在太過兇悍,即便被壓制住了,依然還是悍不畏死的進攻,給僧衣骷髏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就算受了些傷,一時半會兒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
更何況還有安生和青虹飛劍在一旁不斷的騷擾,也讓僧衣骷髏也很頭疼,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問題。
周文再去看金翅鳥和諦聽那邊,諦聽看起來有些狼狽,像是一隻笨拙的熊一樣,被金翅鳥戲耍的團團轉,卻始終沒有能夠碰到金翅鳥,到是自己身上被金翅鳥抓出了很多傷痕,雖然都是輕傷,卻讓諦聽幾乎暴走。
“金翅鳥的速度太快,我要怎麼幫助諦聽呢?以我的速度,肯定追不上它,就算有再強的攻擊力,對它也沒什麼用。要用大威金剛牛的鎮魂鈴嗎?可是鎮魂鈴是範圍性的,其效果對敵我雙方都有用,金翅鳥和諦聽一起暈眩的話,似乎對於戰局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周文正在思考要怎麼幫助諦聽的時候,卻見暴怒的諦聽,耳朵上面又有一個耳環破碎。
伴隨着耳環的破碎,諦聽的身體也發生着奇異的變化,這一次它沒有變的更大,但是身上的第一片鱗片上,都隱隱出現了一種詭異的黑色符號,那些符號燃燒着黑色的焰氣,宛若地獄中的魔鬼印記。
諦聽那暗金色的身體,也因爲印記符號的出現,看起來偏向於暗色,在黑色氣焰的籠罩之中,再加上那麼充滿了戾氣和暴虐的眼神,宛若一頭從地獄中衝出來的魔獸。
周文可以覺得到,諦聽的情緒變的更加暴躁不穩定,有種瘋狂的趨勢,幾乎讓周文快要感覺不到自己與它之間的靈魂聯繫了。
金翅鳥再次從諦聽的身旁一閃而過,可是這一次,諦聽的爪子竟然在那剎那之間,抓住了金翅鳥的腿。
嘭!
諦聽手臂用力,把金翅鳥從空中拉了下來,狠狠砸在了地上,把黃金地面給砸出了一個大坑。
然後諦聽的一雙爪子,分別抓住了金翅鳥的雙腿,暴虐的咆哮一聲,猛然間用力,就要把金翅鳥撕成兩半。
金翅鳥身上金光亂顫,雙腿被撕扯的叉開,羽毛上的神秘符號也跟着顫抖不止,它驚駭的回頭往諦聽身上啄去。
可是諦聽卻根本不理,任由金翅鳥把它頭上啄的鱗片崩裂,血液流淌,卻是恍若未覺,依然暴虐的撕扯金翅鳥雙腿。
金光破裂,血液崩流,金翅鳥發出悲鳴之聲,它的一隻腿硬生生被諦聽給撕了下來,令金翅鳥掙扎的更加激烈,用雙翼猛擊諦聽頭顱。
諦聽還是不理,丟掉手中鳥腿,又抓住了它的一隻翅膀,一隻手抓腿,一隻手抓着翅膀又是猛一撕。
金色的血液伴隨着殘羽噴濺出來,金翅鳥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可是卻根本沒有什麼用。
周文驚駭的看着那金翅鳥,活活被諦聽撕下了雙翅和雙腿,最後連鳥頭也給拔了下來,直接丟在地上。
諦聽狂暴的仰天咆哮,猶如嗜血的地獄魔王。
安生早已經看的目瞪口呆,如此暴戾兇殘的伴生寵,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不是殺戮,而是虐殺。
別說是伴生寵,就算是次元生物之中,都很少有這麼兇殘的存在。
周文自己也是一臉的震驚,他以前也就見過諦聽的一隻耳環破碎,如今兩隻耳環破碎,就如此兇殘暴戾,如果六隻耳環一起破碎,不知道又會有多麼的可怕。
周文沒有嘗試,也不想嘗試,他感覺到自己與諦聽之間的聯繫變的脆弱無比,就像是繃緊了魚線,好似隨時都會斷掉一樣。
嘗試着把諦聽召喚回來,還好諦聽感受到了周文的意志,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破碎的耳環也重新回到它的耳朵上,當諦聽回到周文耳朵上的時候,那種暴戾的情緒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