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你在幹什麼?做你該做的事。”張家大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張春秋並沒有理會他,沒聽到女人回答,就自顧自的說下去:“地火動、屍花生、活死人,只有這三個條件齊備,旱魃天女才能夠出世。”
“就算我不出世,要滅張家,也是易如反掌。”旱魃天女的聲音終於再次傳了出來,她這樣說,似是默認了張春秋所說的三個條件。
張春秋繼續說道:“那是自然,你若想滅我張家,也不需要反掌那麼麻煩,只需要引動我等體內的魔性便可。不過我聽說,地火是陰極之火,說是幽冥地獄之火也不爲過,在地火中所生的屍花,更是萬陰之源,與你的力量最爲契合。”
“你被鎮壓於此,一半是被鎮壓,但是另外一半,怕也是想要藉助地火和屍花的力量,讓自己更進一步。”
“這些也是那個姓張的遺言?”旱魃天女問道。
張春秋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下去:“現在看來,你差不多或者說是已經成功了,可是這種極陰的力量,根本無法突破規則的力量存在於世,那本就不是現世應該有的力量,所以你必須藉助一個人類的身體,纔有可能重新降臨這個世界。”
“但是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你所需要的,是能夠承受極陰之火,但又不能是純陰屬性的體質,而這種體質非常罕見,就算是在無盡歲月當中受魔氣侵襲的張家,怕是也只有我小妹一人擁有這樣的體質。”
“那又如何?”旱魃天女沒有否認。
“所以就算你再怎麼強,就算你連手指都不用動,就能夠滅掉我們張家,但是如果你得不到我小妹的身體,那你就無法真正立足於世間,依然還是隻能躲躲藏藏的苟活於世。”張春秋說道。
“春秋,你在幹什麼?”張家大伯聲音激動,顯然被氣的不輕。
若是旱魃天女被激怒,那麼整個張家,就算是流落在外的張家子家,也難逃大劫,因爲魔性已經深入到了張家人的基因當中。
“家主……”見張春秋根本不理他,張家大伯想要讓張思憂下令阻止張春秋胡說八道。
張思憂只是淡淡地說道:“春秋是一個懂分寸的孩子,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張家大伯還想再說什麼,那邊的旱魃天女又說話了,他只能暫時忍耐。
“你說的都對,那麼,你敢用你們一家子的命,來阻止我出世嗎?”旱魃天女淡漠地說道。
“不敢,我只是有一個小小的條件,你若能出世,我張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提一個小小的條件不過分吧?”張春秋說道。
“說說看,你有什麼條件。”旱魃天女問道。
“我要和你契約。”張春秋似是早就已經想好了,直接脫口而出。
“這還真是一個小小的條件。”旱魃天女挖苦道:“難道你不知道,一但我融合了人類的身體,就不需要像普通守護者一樣與人類契約,也可以突破地球規則的限制?”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契約,但那並不代表你不可以契約,我的條件就是,你要和我契約,成爲我的守護者,以十年爲限,十年後你可自行留去,否則縱然是張家人死絕了,你也休想得到她。”張春秋撫摸着棺材說道。
“張……春……秋……”張家大伯又驚又怒,他萬萬沒想到,張春秋竟然會有這樣的打算,這是拿整個張家的命在滿足他自己的私慾。
“你覺得,現在你還有資格與我談條件?”旱魃天女說道。
“有。”張春秋斬釘截鐵的說道:“若是你能夠強行奪走她,也就不需要與我們談條件,既然你和我們談條件,那我們自然就有談條件的價值,你說對嗎?”
呼!
地火猛的暴漲,瞬間把附近的區域都給籠罩在內,不只是張春秋,連帶着張家的所有人,都被地火所籠罩。
奇怪的是,張家人卻並沒有被燒死,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被點燃,只是不少張家的人頭髮和眼睛,都開始向熾白色轉變,手指甲也變的如同玉石一般,還在快速生長。
不少張家人都痛苦的抱着腦袋倒在地上,好似在他們的腦子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啃食他們的大腦一樣。
張春秋首當其衝,別人的頭髮還只是慢慢變白,他的頭髮卻在瞬間全白,眼睛也變成了玉石一樣的白色,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瞎子。
張春秋的身體劇烈顫抖,可是他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慘叫,更沒有倒在地上抱着腦袋哀嚎,他依然扛着棺材站在那裡,默默地忍受一切。
他的頭髮,他的眼睛,他的指甲,甚至是皮膚,都在熾白的火焰中變的雪白,在火焰的焚燒下,似乎連他的生命力都在快速流失。
“三十秒,你就會死去。”旱魃天女的聲音再次傳出,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
“春秋,你不要胡鬧了,你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張家大伯強忍着頭疼欲裂的痛苦,想要衝過去,代替張春秋把棺材送入屍花之內。
可是他纔剛剛站起來,就被旁邊的張思憂一把按住。
“二弟,你這是幹什麼?你也想讓我們張家絕後嗎?”張家大伯怒道,連家主也不叫了。
張思憂面無表情地說道:“張家只有站着生的人,沒有跪着死的鬼,要談條件可以,那也要公平才行。她帶走了我們張家的人,就必須要還一個回來。”
“胡鬧,去把張春秋抓回來。”張思憂命令自己親信。
可是他手下的親信剛剛站出來,就被一個個張家人攔住。
“你們……你們都不想活了?”張家大伯又驚又怒。
“我們張家有祖天師,有英雄王,就像家主所說,自古以來,只有活着生的張家人雄,沒有跪着死的張家廢物,那怕是成魔,張家人也要做那混世魔王,而不是苟延殘喘的魔犬……”一個行將就木的張家老人癱在地上,雙手用力抓着柺棍,強自支撐起上半身,對着張春秋喊道:“孩子,放手去幹吧,張家人可以怕死,但不能死的窩囊,死也要死的痛快,老頭子給你開路了。”
嘭!
那老人舉起柺棍,一棍狠狠砸在自己頭頂,頓時鮮血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當場倒斃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