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開天經被周文斬碎的一剎那,周文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神秘莫測的命格王之嘆息自動運轉了起來,與周文身體結合爲一的殺戮者也依然在爆發着恐怖的殺意和元氣,比之前與八個命魂戰鬥的時候還要恐怖。
而周文自身的精氣神,也如同火山一般噴發。
三股力量一共爆發所產生的能量,簡直難以想象。
周文見過的神話生物多不勝數,不算在神話級就擁有恐懼化能力的魔嬰之外,各種強大的神話生物,諸如燭龍和暴君比蒙這樣的存在,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似乎還沒有周文現在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恐怖。
在這樣的恐怖力量推動下,周文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不斷的蛻變。
這種蛻變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以前的蛻變,都在周文自身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可是這一次,進化所產生的能量,已經不在他身體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在進化開始之初,周文就非常擔心,自己的身體會因爲承受不住那力量而爆炸。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只是一瞬間,周文的血肉之軀上就出現了無數裂紋,像是快要破碎的蛋殼一樣。
就在這生死關頭,那恐怖的力量卻向着一處涌去。
那是一個點,一個似有似無的點,宛若宇宙的起點,又似是世界的終點。
那個點像是真實的存在,又似乎只是意識中存在。
介於現實與虛幻當中的一個點,原本連它的存在都難以確定,可是當那恐怖的力量注入到那個點中之時,那個點卻漸漸清晰起來。
它在不斷的旋轉變幻,而且越來越凝實,可是這種凝實又是很抽象的,它並沒有真的存在於現實當中,似乎只是周文自己的想象而已。
漸漸的,那個點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從一個點變成了一個輪盤。
而且輪盤之上,有着許多詭異的圖案在變幻不定。
那些圖案很抽象,周文有時候覺得那些圖案像自己,有時候又好像有些像是殺戮者,還有時候會像那些已經被周文斬滅的命魂。
太古人皇、新紀元、獄王尊,彷彿有某一個時刻,看起來有某些圖案和他們有些相似,可是仔細去看,又覺得不像了。
說不清道不明,難以準確描述出那些圖案的模樣。
甚至連那輪盤本身,周文都說不清楚那是什麼形狀,說是圓盤,可是它並非單純的一個面,它擁有着球形一樣的弧度。
說它是一個球體,可是在某一個角度去看它卻又是凹陷的,就似是一個在不斷旋轉變幻着的硬幣。
“這就是命運之輪嗎?”周文可以感覺到,命運之輪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和大腦、心臟之類的器官一樣重要。
可是與那些長在身上的器官又不同,它又是獨立存在的。
“我的命運之輪會是什麼呢?暴君比蒙的絕對力量不錯,蝕龍的洞燭視界最強,可是那些似乎都與我沒什麼關係……”周文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之輪到底會是什麼。
因爲根本沒有經驗可以讓他去借鑑,也許他是第一個依靠自身力量晉升神話的人。
三股力量還在不斷的涌入正在成型的命運之輪,可是就算是命運之輪,似乎也無法承載那麼強大的力量。
特別是王之嘆息所涌出的能量,簡直無窮無盡,如同宇宙星河一般。
那些從命運之輪上溢出的能量,滲入周文的血肉之內,正在蛻變的血肉之軀在那些能量的衝擊下,似乎發生了一些莫名的變化。
周文和命運之輪都在不斷的蛻變,特別是命運之輪上的圖案,變幻的似乎越來越慢了,已經有些線條停止不動。
周文莫名的知道,自己的命運之輪應該快要凝聚成型了,這是最關鍵的時刻了。
“會是什麼力量呢?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命運之輪的力量與時空有關。”周文覺得時空的力量比較容易瞭解世界的本源。
要搞清楚異次元和地球宇宙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也許時空力量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只是從命運之輪上,卻並沒有看到與時空有關的圖案。
凝聚成型的命運之輪上面,不少的線條都已經凝固,那些線條看起來有些雜亂,到現在還看不出一個所以然。
周文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規律,可是現實卻是,那些線條沒有任何規律,左一條右一條,好似很隨意的塗鴉。
大部分都是曲線,幾乎看不到直線。
“啊!”當大部分線條都成型之後,周文終於看出來那是什麼圖案了,同時也驚駭莫名。
那是一幅畫,一個女人的肖像畫,可是卻僅僅只有一個側臉,看不見全貌,而且還有真正完成,只是一個殘缺的側顏卻已經美的驚心動魄。
但這並不是周文驚駭莫名的原因,真正讓周文驚駭的是,他對於這個女人頭像太他孃的熟悉了。
這就是那個船錨上的女人頭像,絕對不會錯,周文看過太過次了,也想過太多次了,除了沒有船錨之外,這就是那個女人的畫像。
隨着越來越多的線條固定,也證明了周文的猜測,確實和他見過的船錨女人畫像一模一樣,除了沒有船錨之外分毫不差。
“爲什麼……爲什麼我的命運之輪上會出現那個女人的圖案……”周文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眼看着女人畫像就快要完成,只剩下寥寥數筆,周文心中卻突然生出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那是我的命運之輪,爲什麼上面要有一個女人?”周文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似乎也感染了命運之輪。
在女人畫像剩下最後一筆之時,命運之輪突然間光明大放,原本快速旋轉的命運之輪突然間停止。
下一個剎那,命運之輪又動了起來,只是這一次與之前不動,它竟然在逆轉。
順着命運之輪的逆轉,已經刻於命輪上的女人畫像,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是周文卻莫名感覺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