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過去了,薛之曦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也放下了多次想按下撥通鍵的手。
晚上下班回到家,內心焦躁不安,我深呼吸在客廳裡來回走都無法消解那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喝酒去吧!喝醉了就不會想了。
我頭一次晚上九點多出門自己去酒吧,也許來個***讓我徹底和過去say good bye也說不定。
去了後海,還是去了總去的那家酒吧,這家酒吧的名字充滿了我年少時的回憶。真是應了那句話,我有酒,我也有故事,連酒吧的名字我都有回憶,你要聽嗎?
“小姐需要什麼”
“酒”
喝了不知道幾杯,直到意識模糊了心裡難受的感覺纔好了很多。朦朦朧朧中有個人過來和我說話,但是看不清是誰。眼睛和耳朵,整個腦袋都沒有意識,世界轉着圈的在轉來轉去。
“現在你都喜歡半夜一個人泡吧喝酒了?楚納蘭,你可真是潔身自好啊”
“好什麼?我這是借酒消愁,沒想到愁更愁啊”
“跟我出來,回家去,一個人喝醉了多危險你知不知道”薛之曦上前拽着楚納蘭的胳膊。
我大力掙脫,“好好說話,別給老孃我動手動腳,你再這樣我就喊耍流氓了”
薛之曦笑了,還好,喝多了也知道自我防禦。
“你還要喝嗎”
“我難過,這兒難過,喝酒纔好受”楚納蘭指了指心的位置。
“爲什麼難過?”
眼神迷離,頭髮凌亂,臉上滿是淚痕的她突然讓他心裡抽痛了一下,他以爲這些年她過的很好,離開他,他以爲她過的很好。
“和你說,你要保密哦。我遇到我前男友了,七年前的前男友”
“七年裡有別的前男友嗎”薛之曦坐到納蘭旁邊,小心翼翼的問着已經喝醉的她。
“沒有,心的傷口還沒癒合怎麼去愛別的男人,不愛在一起就是混蛋”
“接着說”
“他也是個混蛋,他肯定也不愛我,但是和我在一起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愛你”
“他愛我就不會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了,他愛我怎麼能讓那個女孩子懷孕呢”說到這兒,楚納蘭哭出聲,伏在吧檯的上身抽動着,止不住的哭。
薛之曦心卻沉了下去,她就那麼信了別人的話,爲什麼不選擇相信他。也對,當初那個女生謊說的那麼逼真,連他都騙了。
“那你還愛他嗎”薛之曦喝完了杯中的酒。
“不知道,我打電話問問他”楚納蘭拿出手機,都沒有按任何號碼就放到耳邊。
“喂,阿曦,對,是我。我又給你打電話了。你聽我說啊”
薛之曦看着楚納蘭對着電話小聲的說話,這麼多年她就是這麼和自己通電話的嗎?
“你知道嗎,一個月前我遇到你了,在你最喜歡的那家西餐店”
“嗯,我知道”
“你變了,眼神再不像冬天裡的太陽一樣溫暖了。你對別人是不是還是一樣善良,就是對我這樣啊”
“你不是說討厭我對每個人都好嗎,我已經改掉了”薛之曦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頭,像七年前一樣。
“我最近特別想家,哈哈,好像每次給你打電話都說好想家。”
“我也很想家”
“你現在是不是還很討厭我?我不是故意不說再見的,那時候我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你,我好怕你親口對我說那個孩子是你的”
“我還是很討厭你。可是如果在乎一個人纔會討厭,你明白嗎?”
薛之曦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客戶。
“我出去接個電話,你不要亂跑,在這兒等我回來”
喝的好像有點兒多,怎麼越喝越難受啊。下意識的打了一個電話,好像每次遇到什麼事找的都是他。
“我現在特別難受,來接我回家。”
“你喝多了?在哪兒?”
“後海”
“哪家酒吧?”
“不知道,快點,很難受”我掛掉電話就睡着了。
霍笙歌看着被掛掉的電話,哭笑不得。後海的酒吧很多,他一間間的找,按着楚納蘭喜歡的風格,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找到了。
霍笙歌看着趴在吧檯的楚納蘭,滿臉的淚水。平日裡像個驕傲的女王,刀槍不入,睡着的時候卻像個孩子一樣。
薛之曦掛掉了那個麻煩女客戶的電話,離婚而已,卻條件頗多,纏着他的原因也是司馬昭之心。
回到酒吧內,卻發現那個喝醉的人不見了。他急忙在酒吧裡尋找,甚至去了女廁所問剛出來的人,裡面有沒有楚納蘭。
“服務生,剛纔在這兒的那個小姐呢?”
“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薛之曦跑到外面,一遍遍的打着電話。
“楚納蘭,你特麼能不能聽次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透着優雅和沉穩。
“你是誰?這個手機的主人呢?你把她帶到哪兒去了?”
“她喝醉了,有什麼事你明天再聯絡她”霍笙歌掛掉了電話。楚納蘭沒有和他說過薛之曦,來電顯示的名字對他來說只是個普通人。
薛之曦一拳打在車上,雙眼發紅。帶她走的是不是陌生人,如果是壞人怎麼辦,她是笨嗎?跑到酒吧喝的爛醉幹嘛!
只有她的名片,又沒有地址。薛之曦坐在車裡,看着燈火通明後海深夜熱鬧的景象,心跳的速度快要發瘋。
楚納蘭去的酒吧名字叫做‘轉折’,和當年學校外面的咖啡館一個名字。她應該和自己一樣,都是因爲這個酒吧的名字才總來的吧。大學的時候,他總是在期末複習拽着她一起去,她不學習只是盯着學習的他偷笑。酒吧的服務生說,這個怪女人總是自己來,喝的爛醉,絮絮叨叨的和電話裡的人哭。
她給自己打了多少次的電話呢,都說了什麼?也不枉自己找了她這麼多年,她心裡還是有我的,還好她和自己一樣都對對方那樣耿耿於懷。
“楚納蘭,這次就別想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