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冷槍打得無聲無息,如果不是陸小展強大的第六感,恐怕他已經和劉太原兩人被這顆子彈打了個對穿。陸小展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避了開來,一個翻滾藏身到了舞臺上的大音響背後,冷靜地閉上眼釋放出強大的腦電波在整個會場內迅速一掃,已經發現了那名假冒成學生的殺手。
劉太原不明就裡地被陸小展猛然揪着脖領子掀翻在地,還被他有意無意地死死壓在身下,忍不住惱怒地掙扎着站起身來,低聲喝問道:“你幹什麼?”
陸小展眼見殺手還沒撤走,生怕劉太原猛地站起會給殺手以可乘之機,又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乾脆再次揪着劉太原的脖領子往舞臺另一側猛地甩去,劉太原還作出任何反應便劃出一道拋物線被狠狠地甩到另一個音響背後,從地上激起的灰塵以及強烈的撞擊使他胸口一陣悶塞,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
臺下的學生們卻不知道在這瞬間發生的事,只知道看着臺上兩人正打得熱鬧的時候忽然呂布又玩起了柔道,將陳真一把掀翻不說還輕鬆地將他甩出老遠,不禁紛紛興奮地站起身來鼓掌喝彩。
“好帥的背摔啊!”
“柔道哥威武!”
……
陸小展躲在音響背後緊緊盯着那個殺手,見他戴着頂棒球帽,手裡端着個長焦的單反相機,在相機的鏡頭上隱約有個小孔,明顯是一把僞裝的無聲***。
殺手躲在場下人羣中,身前的好幾排學生忽然間大片地站起身使他再也沒辦法潛藏狙殺陸小展,無奈之下將帽沿往下壓低了些匆匆往會場門外走去。
殺手既然找上了門,那依着陸小展的性子是肯定不能放過的,但是戲還沒演完,貂蟬董卓還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以及那個“穿越”的陳真還趴在臺上喘着粗氣,臺下觀衆邊鼓掌邊睜大了眼睛期待着這齣戲的結局……
陸小展靈機一動,站起身對劉太原大喝一聲:“某家要去追趕曹操,今日之戰暫且寄下!”說着一甩腦袋,抖着兩根野雞毛哇呀呀怪叫着跳下舞臺飛快地往門外跑去。
這一下變故讓臺上臺下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看戲的學生們還都以爲這也是情節之一,但是葉蓁蓁與那個胖男生則傻了眼不知怎麼下臺。
總算那胖男生反應神速,拿腔捏調地對葉蓁蓁一聲大喝:“好你個死丫頭!竟敢揹着老夫私會呂布?現在他小子腳底抹油跑了,那我就先跟你算算這筆帳!來啊,家法伺候,後堂發落!”說着滿面猙獰抓住葉蓁蓁的手腕往後臺拖去。而葉蓁蓁也在瞬間醒過了神,配合着哭喊道:“丞相饒命!奴家再也不敢了……”好不容易回到了後臺,胖男生抹了把冷汗靠在牆上直喘着粗氣:“老子真應該考藝校當演員……”
劉太原見就剩自己一人趴在舞臺上,咬了咬牙掙扎着爬起身,捂着胸口作勢對陸小展的背影叫道:“呂布,我在白門樓等你!……”說完話踉踉蹌蹌地跑回了後臺。
在葉蓁蓁、劉太原以及那名殺手的幾次攪局之後,這出不古不今不倫不類的鬧劇總算拉上了帷幕,臺下不知情的學生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異常亢奮,掌聲喝彩聲響徹會場。
袁依琳坐在第一排中間,臺上發生了什麼事她看了個大概,由於自己前兩天親身經歷了被綁架一事而變得特別敏感,因此雖然沒見到那個彈孔,但心中還是起了疑。眼看陸小展穿着古裝往外邊跑,猶豫了一下也站起身迅速跟了上去。
會場外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小樹林,被稱作是天海大學的戀愛聖地,陸小展緊跟着那殺手的蹤跡追到了這裡,隱約見到那個殺手一頭紮了進去,想也不想地閉着眼直衝入內,咬着牙不顧一切地將腦電波發揮到了極致,頓時樹林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在他的眼前清晰地呈現。
那殺手似乎對陸小展頗爲忌憚,直跑到樹林最深處的一個小土坡前才停下了腳步,扶着一棵樹略微有些氣喘,剛往後轉頭看去,卻發現陸小展穿着件寬袍大袖的古裝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怎麼不跑了?回去記得多練練跑步,逃起命來還能快點兒。”陸小展停在了離殺手幾步遠的地方,腦中由於過度使用腦電波而有些眩暈,爲了不讓殺手察覺只能勉強站立着,暗中不動聲色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與心跳。
殺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冷冷地說道:“不死鳥,你果然很厲害,居然能這麼快找到我,不過這裡沒別人,你還是會死在我手裡。”
陸小展笑了笑:“嘖嘖……很自信嘛,不錯不錯!”伸出手指勾了勾,“我就在這兒,來殺我吧。”
那殺手眼睛慢慢眯了起來,攥着匕首的手背青筋突顯,一股森然的殺氣逐漸充斥在這片小樹林中。
眼看着那個殺手將要撲上,陸小展不禁暗暗叫苦,爲了在這大範圍裡尋找到他,自己的腦電波幾乎用到透支,眼前的世界在不停地搖晃着,陸小展明白自己已經到了一動就可能摔倒的地步。
那殺手身子一蹲,眼看着腳下即將發力,忽然間嗷的一聲怪叫,猛地抱住自己的屁股往前一蹦,就象是一隻忽然被踩到尾巴的貓。陸小展拼盡所有剩餘的力氣,迎着他蹦來的勢頭狠狠一拳砸在他的鼻骨上,喀嚓一聲,那殺手頭朝後一仰,滿臉鮮血兩眼翻白暈倒在地。
這一拳擊出之後陸小展瞬間感覺到身體已完全脫力,一陣眩暈後跌坐在地,不住地喘着粗氣。這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展,你沒事兒吧?”陸小展勉強側過腦袋一看竟然是袁依琳,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你怎麼也跟來了?”
袁依琳一撇嘴:“還好我跟來了,要不然你的小命就交代啦。”說着過來扶住了陸小展。
陸小展稍微休息一陣之後總算恢復得正常了些,踱步走到那殺手身邊,奇怪地問袁依琳道:“哎,他剛纔忽然往前那一下蹦達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你搞的鬼?”
袁依琳忽然小臉一紅,訥訥地說道:“是……是我,我也就是……飛了他一刀。”說着將那殺手翻轉過來使他背部朝上並伸手指了指他的屁股。
陸小展順着方向看去,詫異地發現殺手的屁股正中插着一把黑色木柄小刀,正是自己送給袁依琳的那一把,愕然之後忍不住大笑道:“恭喜你飛刀絕技大成!嘖嘖……這準頭可跟我都有得一拼了!”說着將那殺手隨身包裡放着的那個僞裝式相機上的帶子摘了下來,把他雙手雙腳一起縛了起來,等確認縛緊之後這纔將他弄醒。
一聲悶哼,那殺手悠悠醒轉,睜眼看見陸小展近在咫尺的笑臉,忍着劇痛問道:“你……你想怎麼樣?”
陸小展奇道:“哎,想殺我的是你,你還問我想怎麼樣?”
那殺手掙扎了一下毫無用處,咬着牙恨恨地道:“沒想到不死鳥也會玩陰招,我……嘶……”略一掙扎又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他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陸小展笑着擺了擺手:“這可不是我扔的飛刀。”
袁依琳在旁邊吐了吐舌頭,舉起了一隻手:“是我……對不起哦,我就是隨手亂扔的,沒想到這回居然插準了,也不知道咱倆誰運氣好……”
殺手憤憤地看向她:“你!……你是誰?是不死鳥的什麼人?”
陸小展一樂:“她是我徒弟,代號——憤怒的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