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是在5的下午,是高峻平發來的消息,“天皇特使的專列已經駛過錦州,估計下4可以到達山海關左右,護送部隊包括一個裝甲大隊,一個坦克大隊,一個騎兵聯隊。”
國安平發來消息,接應到李保國等人,傷亡慘重。偵察營所剩不足50人,特戰連只有三人生還。李保國傷勢不輕,請求飛機救援。地點在遼寧和察哈爾的邊界的一個小山包,固守待援。
其實,楊好幾次都想派出飛機前往搜救,但都忍住了。深入敵後,敵情不明,貿然飛進去,弄不好就是美國大片《黑鷹墜落》的翻版。
楊看看身邊的人,“學容,你親自跑一趟,把李保國他們接過來。不可戀戰!”
李學容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帶來!”
鄭軍國將作戰部署交給楊,“根據老高的情報,我們做了一個簡單地調整,只要鬼子進入這個地區,保準讓他有來無回!”
軍事地圖上,榆口是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山海關外,河北與遼寧交界處,丘巒起伏,僅有的一條狹小的平原地帶,不足十幾裡。榆口就是這十幾裡中最繁華的地方,也是進出山海關的最後一道城鎮。
楊瞎子旅共計5000人,就分佈在這:坦克部隊隱蔽在山丘後面,攻擊部隊埋伏在鐵路兩邊的樹林裡,炮兵陣地設置在距離十里外的山間平地裡,飛行中隊隨時待命起飛。特意從五支隊調來的一個騎兵團,隱蔽在西面十五里外的山林裡待命。
萬事俱備,只欠鬼子了。
下午四點半。前方偵察部隊傳來消息,大批鬼子出現在了九城口車站,鐵路裝甲車已經開出車站,向這邊過來。
楊站在楊瞎子旅的前沿指揮部裡,用望遠鏡看着鐵路沿線,他有些緊張。此戰關係之重,恐怕只有他們學習過歷史的人才知道。正在經歷歷史的人,反而不明白其中的利害!
緩緩的,樹林之後,平平地地面盡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沿着鐵路,嘎嘎嘎地駛來。
“是鬼子的巡邏裝甲車!”楊瞎子在旁邊說。
“不用理他。放他過去。”政委戴明樂說,“正主兒還要有陣子才能來!”
“主角兒往往最好出場!等着吧。”楊笑了笑,看樣子是來真格的了。
鐵甲車開得很慢,四輛鐵甲車,不停地向兩邊掃射着機槍,隱蔽在樹林裡的攻擊部隊倒沒什麼,前出隱蔽在草叢裡隴崗後的戰士們。有不少受傷的。咬牙強忍着,看着鐵甲車緩緩地駛了過去。
“是鬼子騎兵!壞了!”楊瞎子大叫一聲,“要是這麼弄,鐵路兩邊的人都得給踩上!”果然,鐵路兩邊,鬼子騎兵部隊密密麻麻地沿着鐵路搜索過來,正衝着埋伏地部隊。
戴明樂看看楊。一時也沒了主意。
正主兒沒出,戰鬥已經不可避免!
撤出戰場已經來不及了!
“命令炮兵一個連,炮擊鬼子騎兵!命令騎兵團,從側翼攻擊鬼子!吸引鬼子注意。埋伏部隊撤到樹林!”楊下令。
望遠鏡裡,楊看着漸漸逼近的鬼子騎兵,猛然看到前面煙霧升騰,隆隆雷鳴之中,大地似乎將泥土當作了水流。激動地飛揚起各種造型的噴泉!泥土飛揚,爆炸的煙霧升起,前面頓時墜入黑霧之中。
猝然受襲,鬼子騎兵一陣大亂。爆炸的巨鳴,使有的戰馬受驚,狂跳亂奔,將隊形衝亂。被炮擊直接命中的倒黴鬼。頓時連同馬匹。炸成兩半。血肉在黑霧裡。混雜不清,只有個別被拋到極高地頂峰。纔在昏灰的天空背景裡看出一個個殘肢淒涼地做着自由落體運動。
“噢!噢!噢!——駕!駕!駕!——”被籠罩在濃焰中的鬼子,驚恐地聽到了最熟悉的馭馬狂奔的聲音。
炮擊停止,在鬼子淡淡的視線中,西邊天地之間,黑壓壓地撲上來一股騎兵!
不愧是關東軍精銳部隊,短暫的混亂之後,鬼子迅速地整理好隊伍,迎着騎兵團,舉起了戰刀。
楊瞎子戴明樂鄭軍國等人都看到了關東軍地出色表現,不由得點頭
“厲害!老子的部隊從來沒有這麼鎮定過!就是老子不到!”楊瞎子說。
“是!老楊說了句實話!”戴明樂點頭。
“嘿嘿嘿……”楊一笑,“他們鬥不過草原騎兵團!你看着吧!”
果然,騎兵部隊一個衝鋒,就把鬼子剛剛整好的隊列衝亂,一場混戰開始!
戰刀在陽光下閃着寒光,馬兒高高躍起,相撞在空中。人在馬背上,藉着馬的衝勢,刀過血濺,飛馬取敵首級,真是英雄無比。楊看得熱血沸騰,猛然明白騎兵們爲什麼喜歡用刀而不是槍的原因。他們幾乎同時看到一個人,騎着一匹黑馬,左衝右突,前衝後殺,竟然將騎兵團的戰士連着砍翻十幾人,逼得騎兵團的戰士連連躲避。
“厲害,這狗日的,真有兩下子。”楊瞎子喊道,“你們看!”
果然,三個戰士竟然同時圍攻上去,那鬼子地戰刀盪開前面戰士的刀,極不可思議地向後畫了個弧線,由下往上,後發而先至,砍入後面戰士的軟肋,刀鋒過處,竟然不做絲毫停留,硬硬地將那戰士的前腹剖開,向右邊的戰士的刀撞去。鬼子左手單手按壓馬鞍子,身子極自由地跟着身子向後轉了一圈,盪開右邊戰士刀,鬼子戰馬向前跑,和前面戰士相錯而過,幾乎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相錯之後,那戰士一下子從馬背上滾在地上,不動了。
剩下的戰士似乎被人喊了一聲,撥轉馬頭,向旁邊閃開。
一個白馬大個子軍人,出現楊幾人地眼前。
“是老任!任瑞紅團長!”戴明樂叫了一聲。
“這就對了。兵對兵,將對將,看看誰比誰厲害!”楊哈哈笑了,“他娘地,真想過去砍上一番!”
“楊總手癢了。”楊瞎子哈哈哈笑了,“我他娘地也想過去砍死他!”
“看着點!精彩啊!”鄭軍國喊了一聲。
果然,任瑞紅對着那鬼子哇呀哇呀地叫了一聲,將馬停下,周圍的鬼子和八路軍騎兵戰士都停下來看兩人對陣。
任瑞紅白馬綠軍裝,鬼子黑馬黃綠軍裝。任瑞紅單手提刀,鬼頭刀在陽光下一晃,遊光走動,似乎有一道聲音跟着遊光在人們心中響起,那是死神地呼嘯聲。鬼子感應到了任瑞紅的凶煞氣焰,雙手握刀,端坐馬背,似是一尊戰神相仿,一點也不示弱。
任瑞紅雙腿一夾馬肚子,身子微微前撞,馬頭一仰,一聲嘶鳴,往前竄去。原本是雙手握着的鬼頭刀,此時被任瑞紅單手拖着,刀刃向外,跟着馬勢,似乎飄了起來。左手握住馬鞍子,身子微微前弓,將馬勢催到極點。
鬼子雙眼一亮,用腳一踹馬鐙,催馬向前迎了上來,他仍是雙手握刀,平舉胸前。
任瑞紅呼嘯一聲,刀猛然隨着身子向上而起,只見任瑞紅突然之間,從馬背上彈跳而起,刀跟着身子飄忽而起,藉着馬勢一衝飛天,身子團縮,雙手臥刀惡狠狠地劈向來向的鬼子。
這一招,本是從武功的力劈華山演變過來的,但是要掌握好馬勢,馬速度,還要能準確判斷出對方的速度位置,要一衝而起,力劈之力達到極點。
顯然鬼子沒有想到任瑞紅竟然飛離馬背,速度太快了,想要停下來或者調轉馬頭,都是不可能的了。
時間和速度,拿捏地正是時候,任瑞紅刀劈下來,鬼子看來只有硬接這一招了!
“鬼子完了。”楊瞎子喊道。
“操!”楊瞎子接着罵了一句,因爲他立刻就看到那鬼子竟然沒有硬接這驚天動地地一招力劈華山!那鬼子竟然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硬硬地從馬背上摔了出去,雙手抱頭,就那麼猛然之間,摔下馬背。刀光閃過,任瑞紅大吼一聲,似乎天空打了一個極亮的閃電,正好劈中了那奔跑的馬兒。刀過馬背,劃過馬頭,任瑞紅落在地上。馬藉着餘勢衝出幾步,一頭蹌在地上。衆人這纔看出,馬的前面竟然被硬硬地劈成了兩半!任瑞紅落地之後,向前一滾,刀跟着身子向前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