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面無表情，不爲所動。
見楊帆還要再繼續勸說，遂冷聲開口提醒了一句：“明日就是京華聚會之期，我師傅可能已經提前到了，說不定現在就在這校園之內。”
刷！
楊帆一個激靈，馬上閉嘴。
之前他就是聽說吳道那老頭回了聯邦中心城，所以纔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挖牆角。
若是那老頭兒已經回來了，看到有人對他的大弟子如此垂涎，怕不是要揍人的呀。
“那什麼，不是說各域域主前來嗎，吳前輩爲何還要去而復返？”楊帆探聲詢問。
凌天道：“聯邦三十六域域主齊至，如果不派一個修爲與德行全都在線的老前輩過來坐鎮，你覺得聯邦政府能夠放心？”
“我師傅吳道，在聯邦中心城修爲第一，至少名面上是皇者之下第一人，深得聯邦首腦信任，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也肯定是他陪着聯邦中心城城主姚溥心一同過來。”
聯邦中心城也算是三十六域之一，只不過因爲是聯邦中心首都所在，一衆聯邦首腦也皆駐紮其中，所以，聯邦中心城城主兼域主的權利受到了極大的制衡，說是三十六域之中最憋屈存在感最低的域主也不爲過。
至少，楊帆就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聯邦中心城城主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誰。
“姚溥心？”楊帆好奇問道：“那這位姚城主的爲人如何？”
凌天淡聲回道：“看上去一臉和善，像是個好人。”
楊帆眉頭輕挑。
這句評價似乎有些意思啊，像是個好人，那他到底是還是不是呢？
“聽名字好像是個女人，長得漂亮嗎？”楊帆有點兒八卦地問道。
凌天嘴角一抽：“姚城主是個純爺們兒，絡腮鬍的那種。”
“忠告一句，千萬不要在他的面前說他的名字像是個女人，他會發飆的。”
楊帆無語，只是聊句閒話而已，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再說，誰會那麼傻，竟然會當着別人的面嘲諷別人的名字，那不是在找抽麼？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明日的聚會？”
凌天自覺失言，連忙岔開話題，輕聲向楊帆詢問。
楊帆此時正雙手插兜，一臉輕鬆愜意地在校內的過道上隨意走動閒逛，並沒有留意到凌天剛剛臉上悄然閃過的尷尬表情。
否則的話，他一定能夠猜到，凌天估計就是那個在姚溥心跟前嘲諷姚城主的名字有點兒孃的那個傻缺。
而且，應該也捱過姚溥心的胖揍，否則凌天對姚溥心的評價，不會這麼奇怪。
楊帆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夜幕，厚厚的雲層與瘴氣將夜晚的天空完全遮擋，根本就看不到半點兒星光。
“擔心如果有用的話，那我現在就回宿舍，趴在牀頭使勁兒地擔心。”
“然而，我們誰都知道，那樣並沒有一點兒鳥用。”楊帆玩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爲何還要用這種沒有半點兒鳥用的情緒來影響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一直都堅信，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像是我這樣天真無邪、正直無私、捨己爲人、風流倜儻、英俊無暇、心如明玉的大好人，也一定會老天的垂青。”
凌天怔了半天，最終只憋出了一句話：“楊帆師弟，要點兒臉！”
楊帆：“……”
這天沒法聊了。
說實話都沒人信了都！
“叮！你的徒弟餘紫安服用五品煉魂丹，精神修爲大進，心情激盪，對你心生感激，對門派的歸屬感得到極大提升，門派忠誠度+10。”
“叮！你的徒弟秦燁燁服用五品煉魂丹，精神力修爲成功晉級到四級精神念師，心情激盪，對你心生感激，對門派的歸屬感得到極大提升，門派忠誠度+20。”
“……”
這時，楊帆的耳邊又開始有系統提示響起。
顯然。
那些已經回到宿舍的弟子們已然開始迫不及待地服用了他們手中的五品煉魂丹，而且效果也極爲顯著，正在一個個感恩莫名，不停地爲楊帆貢獻着相應的門派經驗。
楊帆的嘴角微勾，臉上不自覺地就露出了歡愉的笑意。
八百多弟子，門派忠誠度幾乎個個都刷到了八十點以上，有一部分甚至已然達到了九十點，距離百點滿值也只差那麼一次兩次的巧舌如簧而已。
爽歪歪啊有木有。
“待此次京華聚會之後，也是時候可以考慮讓這些小號們出城去獵妖歷練一下了。”
武大不比高中。
這裡的老師不僅不會禁止校內的學生出城獵妖，甚至還會時常鼓勵，有時候還會以學分任務的形式進行激勵。
所以，出城獵妖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哪怕是現在這種局勢異常混亂的時期，不管是京華市還是京華武大，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許宗師級以上的學員或是武者出城獵妖的禁令。
武者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從來都不會因爲城外有可能存在的危險而因噎廢食，畏懼不前。
凌天看到楊帆無言自笑，笑得好像還挺開心，不由微微搖頭，這傢伙，果然已經不要臉了啊。
不過，這份膽氣倒是很值得稱讚。
這個世上，亡命之徒雖然不少，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可以直面聯邦三十六域域主的膽氣與膽魄的。
“希望明天能夠一切順利吧。”
凌天也擡頭看了一下烏雲滿滿的天空，心中輕聲做着祈禱。
一夜無話。
早上起牀的時候，楊帆發現自己的氣血修爲與精神修爲又有了十分可喜的增長。
雖然同樣還卡在半步王者境界，但是楊帆卻十分肯定地感覺到，他的實力又有了穩步的提升，至少，要比那些正常的半步王者強了不止一點兩點。
“安生、千千他們這些小傢伙晚上還是很努力的嘛！”
楊帆翻看了一下昨晚的經驗記錄，果不其然，絕大多數氣血與精神經驗全都來自這些徒弟晚上的刻苦修行。
其中還有一部分是擊殺經驗。
祝思伯與田飛瑤二人，昨天晚上竟然全都有擊殺獸王境界大妖的擊殺記錄，而且殺了還不止一隻。
看樣子，南江鎮守府與糜河鎮守府似乎並不怎麼太平啊，大晚上竟然也有妖獸進犯。
楊帆輕嘆了一聲，再次感覺到時局的危險，身上的壓力大增，對自身實力提升的願望也變得越發迫切。
因爲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妖兩族之間的大戰就會突然暴發，到時候，連王境都還不是的他，甚至連在大局中撲騰掙扎的機會都木有啊。
翻身從牀上坐起，並沒有看到安生那小子的影子，估計是出去晨練了。
楊帆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開始吸收周圍空氣中游離的精神力量。
“你施展天級精神秘術——萬流歸一，吸收煉化周圍無主精神力量爲己用，施展成功，精神力+500，精神意志+100，技能熟練度+2。”
隨着楊帆識海空間與精神意志的不斷強大，萬流歸一所能帶給楊帆的精神力收益也變得越來越多。
由一開始的每天兩百點精神力上限，已然增長到了每天五百點精神力經驗的獲取。
雖然對於現在的楊帆來說，五百點精神力並不是很多，但是勝在簡單易取，就跟白得的一樣，所以，每天早上起牀之後，楊帆都會習慣性地收割一遍。
每天五百，十天五千，百千五萬，一年下來，那就非常地可觀了，積少成多嘛！
只要有收入，楊帆從來都不會嫌棄經驗太少。
畢竟，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嘛！
刷！
一襲白衣的凌天身形再現，直接出現在楊帆的身前，兩隻眼睛距離楊帆的俊臉只有不到五公分，死死地盯着楊帆。
楊帆一驚，忙地往後猛縮了一下脖子，“凌天師兄，麻煩你下次再突然出現的時候能不能事先吱一聲，你這樣突然出現，很嚇人的好不好？”
凌天沒有搭話，仍然直盯着楊帆，過了好一會兒，纔出聲問道：“你剛纔使用的精神秘技是萬流歸一？”
楊帆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凌天眨了下眼，繼續問道：“這是靈皇大人的獨門秘術，整個聯邦都少有人會，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還有你這是什麼表情？”看到凌天好像是在抓賊一樣的嚴肅表情，楊帆反問道：“難道這個萬流歸一還不許別人修習的麼？”
楊帆心裡不免有些犯嘀咕。
這套天級秘技他當初可是從靈皇大人的靈體分身上偷偷領悟過來的，若真是那種不對外流傳的秘技的話，怕是有些會解釋不清楚啊。
“那倒沒有。”凌天微微搖頭：“三位皇者大人從來都不會對聯邦武者藏私，只要符合修煉條件，誰都可以修煉他們的獨門武技。”
楊帆微鬆了口氣，同時在心中爲三位皇者大人點了個贊。
身爲皇者，就該如此大氣！
“不過，靈皇大人的這套萬流歸一精神秘術，情況有些特殊，一般極少會對外流傳。”
凌天話鋒一轉，狐疑地看着楊帆，道：“據我所說，就算是靈皇大人門下的一些親傳弟子，也沒有機會可以修習參悟，整個精神念師公會能夠成功領悟修煉的更是寥寥無幾。”
“換句話說就是，整個聯邦的所有精神念師之中，除了靈皇大人本人之外，好像只有寥寥數人有過成功修煉萬流歸一秘技的經驗，而這些人，現在全都在聯邦中心城靜修，你應該沒有機會觸到他們纔是。”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的萬流歸一，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誰是你的引路人？”
楊帆有點兒懵逼。
怎麼，只是學個精神秘術而已，竟然還需要什麼引路人這麼麻煩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