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塵。
楊帆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畢竟他纔剛從萬壽閣回來沒多久，對於萬壽閣中四位半步皇者境的老教授印象還算深刻。
胡塵在古澤炎、柳思龍還有趙學文三人的跟前雖然顯得相對低調與沉默了許多，整個醫治過程之中，楊帆都沒有聽他說出過三句以上的話語。
但是他畢竟是半步皇者境，就算是隨便往那一站，也沒有人敢輕易忽略掉他的存在。
“這老頭兒什麼意思，偶然路過，還是故意跑來聽牆角的？”
楊帆心中納悶。
這人賴好也是半步皇者境啊，現在皇者不出，就數他們這樣的半步皇者最牛逼了有木有？
你說，修爲恢復了，實力變強了，你做點兒什麼不好，爲什麼非要跑過來聽他楊帆某人的牆根？
如果不是楊帆之前剛剛在他們身上把魅惑技能刷滿，使得雙方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狀態，現在楊帆肯定會以爲這老爺子是故意窺探，不安好心呢。
“師傅好厲害！”
唐靈毫無所覺，依然滿眼小星星地崇拜看親睹楊帆，有她現在突破王級的實例在前，她很輕易地就相信楊帆的忽悠之辭。
事實上，胡塵也是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楊帆真個幫唐靈避開規則限制，直接破境成王，那麼他絕對不會對楊帆說可以助人成帝這句話表現得這麼震撼，更是直接爲楊帆貢獻出了整整五十點巧舌如簧的經驗值。
“是啊。”楊帆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暢快點頭：“我也覺得自己好厲害！”
“可惜啊，消耗太大，剛剛爲了幫你突破王境，爲師神魂本源就直接損耗掉了十分之一，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呢！”
“呀！”唐靈一驚，極不好意思又極爲感動地看着楊帆：“師傅，對不起，弟子剛剛光顧着自己高興了，都忘記了師傅爲了弟子又做出瞭如此巨大的犧牲！”
“師傅，以後你還是不要再輕易幫弟子們晉級了，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你自己的修爲進度肯定會被嚴重拖累，弟子心中不安。”
想起楊帆之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唐靈的眼圈再次泛紅，師傅實在是太偉大了，燃燒自己，照亮別人，說得跟書本上那些先賢聖師簡直就是一樣一樣的。
楊帆心中默默爲唐靈點了個贊，輕咳了一下，道：“不防礙的，爲師只要再歇上個一年半載的，待神魂力量有所恢復了，照樣能夠繼續助你們破境晉級！”
“爲了你們這些弟子能夠成材，爲師就算是苦點累點，也是值得的！”
楊帆開始弱化自己這種可以幫助弟子晉級的天賦能力，免以傳揚出去，真的會遭人惦記。
說話的時候，巧舌如簧屬性被動觸發，讓能夠聽到這些話的人主由自主地就會認同相信。
“叮！你的徒弟唐靈心情激盪，對你心生感激，對門派的歸屬感得到極大提升，門派忠誠度極至提升，門派向心力+5。”
“你撒了句謊，成功取得弟子唐靈的信任，社交能力得到些許提升，口條靈活度得到些許加強，巧舌如簧+5。”
“你撒了句謊，成功取得半步皇者胡塵的信任，社交能力得到些許提升，口條靈活度得到些許加強，巧舌如簧+20。”
接連三次系統提示。
楊帆心中一安。
他跟唐靈白話了這麼多，除了是想要再從唐靈身上刷取一點兒門派經驗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想要消除胡塵這位半步皇者心中對他天賦能力的過度看重。
現在看來，效果似乎不錯。
一個半年才能發動一次的晉級天賦，或許已經算是很牛逼了，但是牛逼得有限，應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不會引起太大的轟動。
否則，若是讓別人知道，楊帆幫助別人提升修爲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一丟丟的精神力與氣血強度的話，怕是很多人都會爲之瘋狂，難免不會有人動歪心思。
現在的楊帆，實力還是太過弱小。
僅是帝級醫師的身份，還不足以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身上所有的隱密。
“師傅，弟子好感動，您實在是太偉大了！”
唐靈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刷刷地開始往下掉：“我就知道，能夠讓我這麼輕鬆晉級，您怎麼可能會不傳出任何一點兒代價呢？”
“只是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些，因爲我，竟然讓師傅整整損耗掉了十分之一的神魂本源，這……這實在是……”
小丫頭有點兒泣不成聲，眼淚叭叭往下掉。
神魂本源是一個精神念師精神力量的本源所在，對任何一位精神念師來說都至關重要，每損耗一點，都會嚴重影響精神念師的修行進度與神魂強度。
唐靈實在是很難想像，師傅了她的破境成王，竟然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
“叮！你的徒弟唐靈心情激盪，對你心生感激，對門派的歸屬感得到極大提升，門派忠誠度極至提升，門派向心力+15。”
楊帆越發滿意地看着唐靈，這個弟子實在是太給力了，不僅幫他打消了胡塵這位隱藏在暗中半步皇者的疑慮，同時也一個勁兒地給貢獻門派經驗。
這樣貼心有愛的好徒弟，真的很想再多收一些呢。
“好了，爲師只是修爲停滯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完全不能恢復了？”
楊帆不以爲意地輕笑着勸說：“再說，我做出這樣一點小小的犧牲，能夠爲咱們滅妖宗，爲人族聯邦培養出一位王級強者，值！”
這個時候，楊帆都有點兒被自己這種大義凜然的氣勢所感動。
說得實在是太好了，此處當有掌聲。
虛空中。
胡塵雖然沒有鼓掌，但是卻也有十分讚賞地點了點頭，對楊帆這種大公無私的犧牲精神給予了十足的肯定。
不愧是他與老古、老趙還有老柳他們四人同時看中的小輩，這樣的思想覺悟，在這個人心日漸不古的末世之中，絕對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確實是個好孩子啊！
“可惜，他這種助人破境的天賦限制太大，沒有普通推廣的可能性。”
胡塵的神念在楊帆的身上掃過，發現他的神魂波動確實有些虛弱，不由失望感嘆：
“連助一位王級破境都要恢復至少半年時間，若是帝級，豈不是要等上十年八年？”
“不划算啊！可不能爲了成全一位帝級而平白耽誤了楊帆這孩子十年八年的時間，楊帆本身帝級醫師的價值，可要比一位普通的帝級武者要重要得多！”
如果幫助一位王級巔峰晉級成帝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讓楊帆的神魂本源大減，修爲十年八年停滯不前。
這絕對是胡塵他們這些半步皇者所不願看到的。
楊帆的治療異能本身也是與神魂本源與精神力的強弱直接關聯的，若是因此而千萬楊帆治療能力的下降，絕對是得不償失。
畢竟，帝級強者人族雖然稀缺，但是帝級醫師，人族卻更是隻有這麼一個，當然要寶貝起來！
“更何況，楊帆這小子極有可能還是一位帝級煉魂師，對神魂力量的倚重更甚，斷不可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在胡塵看來，現在這種全球都將變得極爲混亂的特殊時期，楊帆這樣的帝級煉魂師的存在價值，甚至要比他帝級醫師還要重要得多。
與之前有皇者之約限制時不同，現在的王級之戰甚至於帝級之戰隨時都有可能暴發，王級神魂與帝級神魂的獵取完全可以擺到明面上來。
這對於很多煉魂師來說，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前提是，他們得有那個能夠煉化王級神魂，甚至於帝級神魂的本事。
而楊帆，身爲帝級煉魂師，則完全不存在能力不足的問題，只要給他足夠多的帝級神魂，帝級煉魂丹甚至於帝級煉魂金丹，必然是手到擒來。
唐靈止住了哭聲，乖乖地回到楊帆的身後，繼續爲楊帆揉捏肩膀，同時口中深情感嘆：
“這輩子能有機會成爲師傅的徒弟，真是弟子的榮幸呢！”
這句不是拍馬屁，而是唐靈心中最真實的感言。
從她拜師楊帆到現在，她還什麼貢獻都還沒有爲師門爲師傅做呢，師傅就接連賜給了她這麼多的煉魂丹，甚至還幫助她接連突破兩級，直接晉級到了王者境。
搞得唐靈直到現在都還跟一直在夢中似的，有點兒不太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要知道，從小到大，就算是她那個老早就跟她媽離了婚的親爹，也從來都沒有對她這麼好過。如果不是楊帆實在是太過年輕，唐靈甚至都會以爲這纔是她自己的親爹呢。
二十一枚煉魂丹，寧可損耗自己的神魂本源也要幫助她突破王境的師傅。
這一樁樁一件件，放在別的宗門中，有哪一個師傅能夠做得到？
這纔是她拜師的第一天啊，更確切點說這纔是她拜師的第一個小時啊，師傅竟然就這麼信任她，幫助她，一下就往她的身上砸下了這麼多的修煉資源。
你說，這樣壕氣又捨己爲人的師傅，這樣大氣又不拘小節的宗門，誰要是能夠拜在他的門下，是不是三生有幸，上輩子踩了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