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器目瞪口呆地看着丹藥出現的位置。
感覺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
血魂丹竟然真的出現在了田飛瑤的所在的位置,範圍誤差不到一米,幾乎就在田飛瑤的眼巴前,只要她一伸手,隨時就能將血魂丹收入囊中。
媽蛋的!
怎麼可能會這麼精準?!
田不器有點兒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剛剛他信誓旦旦保證血魂丹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話言猶在耳,甚至還不止一次地出言嘲諷田飛瑤偏聽偏信、誤入歧途。
結果。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現實的小巴掌就開始在他的老臉上無情地拍打。
沒臉見人了呀!
看看田飛瑤那小妮子臉上得意臭屁的表情,以後他這個四長老怕是就更沒有什麼威信可言了。
“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這運氣,讓哪說理去?”
田不器死鴨子嘴硬,寧死也不願承認這是楊帆的真本事,只當這是運氣使然,純粹巧合罷了。
田飛瑤看着眼前正在顯化凝聚的血魂丹,聞着丹刃內不時散發出來的丹藥香氣,神情一陣迷醉。
“果然,師傅就是師傅!哪怕是冷門不已的血靈陣在他這裡也不算什麼!”
田飛瑤已經開始有點兒崇拜這個比她年紀還要小了十多歲的小師傅來。
只是隨意一指,就準確無比地點出了血靈陣的陣眼所在,判定出了血魂丹出現的確切位置。
端是牛得一批啊!
至少要比某位只知道胡吹大氣的老不羞強多了。
田飛瑤昂着頭,一臉得意外加鄙視地看了距離她約有一百二十米位置的田不器,見田不器左顧右盼不敢與之對視,田飛瑤不由輕聲一笑,神采飛揚。
“事實再一次證明,還是本姑娘慧眼如炬,有識人之明,隨便拜個師傅就有如此牛逼!”
田飛瑤得意的笑,開懷不已。
血魂丹剛剛顯化,尚未完全凝實成型,還沒有到可以收取的時候。
田飛瑤開懷不已的同時,也在暗暗警惕地看向傅正卿、曲鴻德幾人。
雖然這些人跟楊帆是一隊的,但是畢竟跟她沒有什麼交情,若是這些人硬要奪丹,田飛瑤也只能全力以待。
無論如何,到後的機緣,她是怎麼也不會平白讓出的。
看到田飛瑤護犢子似的警惕眼神,傅正卿與曲鴻德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絲尷尬。
原本說好不搶的。
但是當看到那枚圓溜溜兒香噴噴的血魂丹散發着誘人的紅芒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
手癢心癢,腿腳都快不受控制了。
這是腫麼了,他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那,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麼貪婪市儈了?
“咳咳!”
傅正卿努力地控制着心中的想要撲上去將血魂丹據爲己有的慾望,輕咳了一聲,道:“大家小心,這血魂丹魔性十足,似乎在引誘咱們自相殘殺。”
曲鴻德謹慎點頭,一臉正色:“確實如此,老夫也感覺心中一片悸動,似乎有些壓抑不住了。”
田不器不屑地瞥了二人一眼。
魔性個毛線。
明明是自己想要爭奪,卻還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虛僞!
血魂丹真要有魔性的話爲什麼他田某人就沒有想過要將之據爲己有?
還有任慶之、楊帆以及後來的那兩個菜鳥,他們的修爲境界相比王者還差了許多,爲什麼他們都沒有一點兒想要跟他們自相殘殺的意思?
難道那枚血魂丹還有靈智,便是誘惑人也專挑強者不成?
呸!淨是在瞎扯淡!
田不器閃身擋在田飛瑤與傅正卿幾人的中間位置,昂着頭,警惕地瞥視着幾人:“諸位,丹藥有靈,擇主而生。出現在誰的身邊,那就是誰的機緣,你們這樣,怕是有些不太合適吧?”
“什麼狗屁言論。”朱華南突然插聲道:“既是機緣,自然是人人都有可能獲得,沒有本事,自己守不住,那就算不得是你的機緣!”
“我看這枚丹藥不錯,與我有緣,今日當入老夫的腹中,你們誰有意見?!”
朱華南身上的氣勢瞬發,雙目死死地盯着顏色越來越妖豔紅潤的血魂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就是!”沙青絲也站出身來,嫉妒地看了田飛瑤一眼:“憑什麼這血魂丹就應該是田飛瑤的,大家見者有份,老孃也覺得此丹與老孃有緣!”
“你們全都在胡扯!”傅正卿不屑地瞥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最終目光落在血魂丹上,霸氣無比道:“這枚血魂丹明明是我傅某人的,跟你們幾個有什麼關係?認相的全都給老子滾蛋,否則一會兒別怪本王無情!”
一句話,瞬間引來所有人的敵視。
曲鴻德心中的貪念頻起,不過在感受到傅正卿、朱華南還有沙青絲幾人身上先後傳來的冰冷殺意之後。
老頭兒一個激靈,連忙將自己的目光從血魂丹上移開。
特麼。
這枚丹藥竟然真的有魔性!
扭頭看了一眼身邊已經劍拔弩張的幾位隊員,曲鴻德心中不禁升起一片寒意。
傅正卿這小子竟然都開始跟他師傅拔刀相向了,這不是走火入魔了是什麼?
正常情況下,別說是一枚血魂丹,只要是朱華南需要,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不要,傅正卿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是現在呢,師不認徒,徒不認師,爲了一枚血魂丹,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成了仇人。
再這麼下去,自相殘殺,只是早晚之事罷了!
“傅王大人!”
“華南小子!”
“青絲丫頭!”
曲鴻德高聲棒喝,想要將眼前這三人從魔障之中喚醒過來。
然而,沒有人甩他。
所有人全都在一點點地往血魂丹所在的方位匯聚,馬上就要與田不器彙集於一處。
而田不器,在經過了最初的堅持堅守之外,眼神也逐漸迷離,在傅正卿幾人走到他近前的時候,老頭兒也突然一轉身,神色無比貪婪地盯向了田飛瑤身前的血魂丹上。
之前的堅持與意念,全都被拋到了腦後,現在,他們的眼中就只有一個血魂丹。
只待丹藥完全成型,一場血腥廝殺就在眼前。
曲鴻德心慌得一批,擡腳向前想要阻止,結果剛邁出一步,就感覺精神一陣恍惚,一股難以遏制的貪念自神魂深處噴涌而出,控制着他想要讓他也參與到血魂丹的爭奪之中。
“嘶!!”
一咬舌尖,曲鴻德再次打了一個激靈,又慌忙將探出的半腳給收了回來,爲了以防萬一,甚至又向後多退了幾步,警惕無比地打量着前面的血紅色光芒。
“果然是那顆血魂丹搞得鬼,它竟然能將人心深處的惡念無限放大,不斷地刺激挑撥,讓人不由自主地縱慾成魔!”
曲鴻德心有餘悸,這纔想起,血靈陣的前身可是魔道之中的禁忌之術,煉的是人血,吞噬的是人族武者的神智與修爲。
現在看來,眼前這座血靈陣,不管是對妖族還是對人族,似乎都不怎麼友好。
入了魔道的武者,崇尚天地間的自然法則,走的是弱肉強食之道,哪怕是培養門中的弟子,用的也多是相互蠶食的養蠱之方,競爭、廝殺,強者生,弱者死,能夠活到最後的,纔是最爲強大的魔道弟子。
雖然災變來臨之後,聯邦政府成立,團結了一切可以團結的人族力量之後,魔道武者也被正式收編,甚至還一度成爲了獵殺妖族的主力單位。
但是,卻依然改變不了魔道弟子的某些武道觀念,很多人在培養弟子後人的時候,依然走的是弱肉強食的養蠱之道。
曲鴻德忍不住想要罵人。
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玩意竟然在這座血靈陣中也設置了這種極端殘忍的傳承方式,這是鐵了心地想要讓他們所有人都拼個你死我活,最終把所有人的血肉精神全都反哺給最後勝利的那一人。
“外面的人早特麼不這麼玩了啊!”
“有現成的妖獸可以提供海量的血肉精華,傻叉纔會再讓自己的族人弟子去拼死拼活啊!”
“現在的魔道武者,最多也就是把自己的弟子或是族人扔到妖獸羣中,讓他們跟同等的級別的妖蓋去拼命職有木有,自互殘殺這種戲碼,早就過時了有木有?!”
曲鴻德有點兒氣急敗壞。
“這倒底是哪個傻叉的手筆,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啊!”
楊帆飄在半空,低頭俯視着陣法之中的一切變化。
當看到傅正卿、朱華南幾位王者竟然在瞬息之間就性情大變,心底的貪婪、嫉妒等負面情緒不再受到任何壓制與束縛,全都無拘無束地被徹底釋放出來的時候。
楊帆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目光也不由落到了剛剛出現的那枚血色丹丸之上。
“你受到七品魔丹血魂丹的精神干擾,神魂震顫,不朽意志自主防禦,精神力+10,精神意志+10。”
“你受到七品魔丹血魂丹的魔氣侵擾,百邪不侵體質被動觸發,浩然正氣主動消融屏蔽,入體魔氣大幅減弱,血色魔氣+3,魔抗+1。”
“你的神魂識海受到血色魔氣的入侵干擾,不朽意志自主防禦反擊,血色魔氣被擊潰,氣血強度+10000,浩然正氣+1。”
楊帆眉頭高揚,眼中露出一絲驚詫意外之色。
這枚血魂丹,似乎有點兒小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