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陳義癱倒在地上,成了兩灘爛泥。
幾十年的苦修,一朝化爲泡影,這也就罷了,更嚴重的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直接就會把他們給推向萬丈深淵,挫骨揚灰的那種。
他們想要靜靜。
可是完全安靜不下來啊!
哪怕修爲被廢,就此成了廢人,可是他們畢竟還活着。
所以。
不想死的話必須得自救!
這個時候放棄了,那他們可就真的沒有一點兒活路了。
陳光陳義兄二人身殘志堅,拖着被廢了修爲之後殘弱不堪的身體一路爬啊爬,想要到裡面去找幾個自己人通風報信。
他們的智腦雖然被破壞掉了,但是自助餐廳裡的所有工作人員幾乎全都是他們陳家的人,隨便找人借個電話,都能給他們家主提前知會一聲,好讓家主提前做好應對措施。
不過,沒等他們兩個爬到餐廳裡面,就被一個穿着黑色西服帶着黑色墨鏡的青年人給攔了下來。
“你說你們兩個,活着不好嗎,非要爬進來自己找死,何必呢?”
青年人居高臨下地低頭俯視着他們,嘴角帶着一絲不屑,看着他們就像是在看兩個死人。
陳光陳義心頭一緊,慌亂地擡頭看了一眼青年人,爬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太康王家的人。
他們竟然被王家的人給盯上了,最後一點兒的希望也完全破滅了。
他們能說什麼,責怪人家爲何做事要這麼滴水不露嗎?
二人認命一般地閉上雙眼,剛纔他們若是乖乖地呆在門口不進來,或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現在,這點兒機會已然被他們自己給完全破壞掉了。
可是,如果他們呆在門口不動或許確實可以避過太康王家的毒手,但是之後呢,家主一旦追究下來,他們二人一樣是難逃一死。
只不過是早死還是晚死罷了。
青年人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彎身拎着兩人的脖子,飛速離開了自助餐廳。
這艘飛艇是大鄭市陳家的產業不假,但是他們王家若是想要接手控制,只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
陳光陳義被帶走,自助餐廳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在,再加上太康王家的威懾力,所有看到剛纔情景的人,也全都噤若寒蟬,直當什麼也沒看到。
這個時候,王致和已然結束了他的通話與佈局,緩緩地從餐廳裡面走出來,看着趙琳與楊帆他們剛纔離去的方向,神色幽然。
他沒有跟着同去,只是收拾一下陳家的二世祖而已,去一個趙琳就已然有些大材小用,他若是再去了,那也太給陳家臉了。
另一邊。
安生火燒火燎地在前面帶路,乘坐電梯,一路爬升到第六層,一處巨大的演武廳前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裡了。”安生小聲向楊帆與趙琳說道:“先前我們只是想要在這裡隨便比劃兩下,結果正好遇到漯城武校的那幫人,所以一不小心就起了衝突,只是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大鄭陳家在暗中做局。”
楊帆懶得搭理他,一馬當先,直接跨步進入大廳。
大廳內人員聚集,騷亂之聲一片,除了幾個守在門前的安保,沒有人特別注意到楊帆他們四人的到來。
“等等!”安生隨在楊帆的身後,正在跟着進去的時候,卻被門衛給伸手攔住,“你不是剛纔被陳光他們兄弟給帶出去的肉票嗎,怎麼自己回來了,陳光陳義他們呢?”
楊帆無奈搖頭,安生這傢伙的形態特徵實在是太過明顯,很容易就被人給辨認了出來,真是麻煩。
就他這種圓滾滾的體形,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到底是怎麼躲過仇家的追殺的。
“精神突刺!”
楊帆懶得在這裡浪費時間,直接甩給了這幾個門衛一個精神突刺,瞬間就讓他們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站在人羣外圍,楊帆探出自己的精神感知,並沒有從中找到楚飛雲、段小蕊他們四人的身影。
“不在這裡!”
楊帆微皺着眉頭,想要將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放開大範圍地去搜尋四人的蹤跡,卻發現,這艘飛艇每個房間之中似乎都佈下了隔絕氣息的屏蔽陣法,他的精神力並不能完全探知所有的地方。
“要不要我派人去查一下監控?”趙琳輕聲向楊帆言道:“這艘飛艇上的屏蔽陣法幾乎遍佈了每一個房間,不管是精神力還是氣血探查,都很難探透,想要找到你的那些同學,查看監控應該是最有效的途徑。”
楊帆搖頭:“不必那麼麻煩,而且時間上可能也來不及了。”
楊帆是個急性子,他怕自己稍微慢一分,楚飛雲他們四個就會多一分的危險,救人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分秒必爭,一刻也耽誤不得。
楊帆一擡手,朝着旁邊那位剛纔辨認出安生並攔下問下的護衛勾了勾手指。
“你對四級武師陳果立施展了五指催眠術,催眠成功,陳果立的神識漸失,對你言聽計從,精神力+2,精神意志+2,技能熟練度+2。”
陳果立像是着了魔一樣乖乖地走到了楊帆的身邊。
“陳果立是吧?”楊帆擡起頭,輕聲向他問道:“告訴我,華南武校的那幾個學生,被陳少給帶到哪裡去了?”
陳果立面無表情地輕聲回道:“陳二少爺將他們帶到隔壁的論劍廳去了。”
賓果!
楊帆打了一個響指,將陳果立給扒拉到一邊,然後在趙琳還有王元生一臉意外與驚奇的目光中,擡步向論劍廳走去。
廳門關閉。
外面有兩位八級武師守門護衛,看到楊帆徑直向他們這裡走來,兩名護衛一臉警惕,伸手攔截。
不過,當他們看到隨後牽着王元生的小手走過來的趙琳時,二人面色鉅變,連忙彎身向趙琳母子見禮:“見過王夫人,見過王少爺!”
這些大世空出來的子弟,反而比那些普通的民衆市民更加註重尊卑觀念,見到身份地位遠高於他們的人,態度那叫一個恭敬。
之前見過陳光與陳義二人的表演,楊帆早已是見怪不怪。
站在門前,他已然隱約聽到了裡面似乎有慘叫聲傳來,楊帆的神色一變,切聲向二人說道:“把房門打開,我們要進去看看!”
“這……”
“照他說得做,否則,我會親自出手把這道門轟開!”
趙琳淡聲向兩個護衛吩咐,二人神色一緊,連忙躬身讓開身形,其中一人掏出門禁,刷的一下將房門打開。
“罵啊!你倒是再給小爺罵一個,看看小爺今天敢不敢整死你!”
“我呸!”
“廢物點心一個,有種你把老子放了,咱們單對單,不把你的屎給打出來老子就不是你爹!”
“啪啪!”
“我讓你嘴硬!”
“啪啪!”
“你們也都別閒着,給我打!狠狠的打!一個從犄角旮旯裡出來的小東西,竟然也敢跟小爺叫板?”
“別以爲你們頭上頂着一個鎮守府的牌子小爺就不敢拿你們如何,明着告訴你們,小爺就算是在這裡把你們全都給弄死了,鎮守府也拿小爺沒有任何辦法!”
“混蛋東西,龜兒子,有種你現在就弄死你爹,否則等爺爺翻了身,一定會弄死你!
屋子裡面傳來了楚飛雲還有一個極度囂張的年輕聲音,應該就是陳光他們口中所說的陳二少。
目光往廳內一掃,楊帆的心中就是一緊,然後一股無名地怒火由心底霍然升起。
四個人的雙腿雙臂全都被人打斷,雙腿對摺,雙臂背後,像個糉子一樣被人用獸筋將四肢給死死地給捆綁在身體上,看上去,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橄欖球,極端地彆扭與痛苦。
人都還活着,但是修爲稍低一些的金溫澤與段小蕊,已然昏迷不醒,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楚飛雲與朱玉宸雖然清醒着,可是狀態也好不到哪去,朱玉宸直接被人用襪子堵上了嘴,楚飛雲則在不停地被人用木板狠抽着嘴巴。
臉都抽腫了,嘴上卻仍不服氣,有一句沒一句地罵着,還想着要與人家單挑。
傻瓜一樣的東西,胳膊腿都特麼斷成麪條了,拿什麼跟人單挑,嘴嗎?
“咫尺步!”
楊帆不再猶豫,天級身法咫尺步瞬發,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穿越人羣,瞬間移動到陳二少的身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拎起。
“孫子,很囂張啊!”楊帆低頭看着手中的這個小年輕,冷聲道:“竟然想要弄死我們全部,來,爺爺就站在這裡,你來弄死一個給爺爺看看?”
“什麼人?!”
“住手!不許傷害我家少爺!”
“放肆,你這是在找死!”
楊帆的突然出現,讓陳二少身邊的幾位武師巔峰的護衛瞬時慌亂不已,一個個擺出幾欲攻擊的架式,出聲叫囂,卻又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手。
“啪啪!”
楊帆直接狠手在陳二少的臉上扇了兩個大嘴巴算是迴應,看得幾人眼中怒火中燒,卻無一人敢再出言威脅叫罵。
“哈哈哈,打得好!”楚飛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幾欲瘋狂地高聲向楊帆說道:“楊帆,把我放開,我要親手斃了這孫子!”
陳二少聞言,瞬間從楊帆剛纔甩給他的那兩個大嘴巴中清醒過來,脖子一擰,驚聲高呼道:“我爸是陳天豪,誰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