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半步妖皇的精肉，十斤半步妖皇的精血。
一套帝級之下的煉魂丹套裝，十株提升氣血強度的九級靈藥。
東西往桌面上一放，不同的光芒閃耀，半步妖皇的精肉與精血更是煞氣逼人，使得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平白下降了幾度。
申右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直了。
捂着胸口忍不住想要問楊帆一句，在你們那，管這些東西叫薄禮？
是他見識少，還是這些土壕的世界他不懂？
半步妖皇的精血精肉，整個聯邦能吃得起的能有幾個，除了最上層的那一小撮人外，尋常的武者怕是連見都沒有見過吧？
還有那十株九級靈藥，九級的啊，帝級之下品級最高藥力最強效用最好，是多少宗師及王級強者夢寐以求的寶藥？
平時有人能得一株就已經是萬幸，都夠得上去給祖宗上一柱香的了。
可是現在，楊帆竟然一下拿出了十株過來，那個嬌豔欲滴，那個靈氣逼人，讓人的口水都憋不住啊。
最後，最最重要的還是這一盒差點兒把他眼睛給閃瞎的煉魂丹，從三品到九品，足足二十一枚，不說以前，就是放在當下，那也是價值連城千金不換的好寶貝啊。
至於它們的價值多少，反正申右在聯邦武大教學所拿的這點兒薪水，就算是二十年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買得起。
現在，這麼些個好寶貝全都扎着堆兒地擺在了申右的面前，申右的血壓瞬間上飆，腦門上的頭髮都想要豎起來長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
“下不爲例，下不爲例啊！下次你們若是再這麼客氣，休怪老夫不讓你們進門啊！”
申右臉上一本正經地拒絕着，不過手上的動作賊快，刷的一下就把桌面上的禮物全都給掃進了自己身前的抽屜之中。
沒辦法，空間裝備太過珍貴，並不是人人都能擁有。
而申右又是氣血武者，精神識海開發不足，空間規則領悟得又不是太過完全，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專門開闢出一片用來存儲貴重物品的小空間，只能將這些寶貝暫時存放在桌子下的抽屜裡。
楊帆看出了他的窘境，不以爲意，一翻手又掏出一枚之前搜剿過來的空間指環隨手放到桌面上。
“這是晚輩之前在妖獸身上繳獲到的一枚空間指環，算是晚輩自己的一番心意，還望申老能夠笑納。”
“這……”
申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將空間指環拿在手中，面露羞赧之色。
“真是，讓楊師見笑了，申某現在就是一個教書匠，薪資有限，連個空間裝備都買不起。”
連番接受一個後輩的饋贈，申右這次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
不過這枚空間指環他又不得不收。
因爲如果沒有空間裝備收斂的話，不說那些半步妖皇的精血精肉，就算是煉魂丹還有那十株九級靈藥，也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喪失靈力與藥力。
這個時候，申右自己或許都沒有意識到，他與楊帆纔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他卻這麼輕易地就接受了楊帆這麼貴重的連番饋贈，從始至終心中都沒有生出一絲警惕之意。
這很不正常。
不過這些不正常與本該擁有的警惕之心，都因爲楊帆親切和善的外表，以及誘惑磁性的聲音給悄悄掩蓋了下去。
申右現在看向楊帆，莫名地親切，就跟在看自己的親孫子一樣，對待自己的親孫子，誰又會時刻防備警惕呢？
“申老師言重了，晚輩孝敬長輩，那是應該的。”
“況且，相比於您之前對王哲表哥的照顧與恩情，只是區區一枚空間指環又算得了什麼？”
楊帆客套了兩句，不想在這個問題多言，便直接話鋒一轉，輕聲向申右探問道：
“聽王哲表哥提起過，說是申老師當年曾在京華市的特事局任職，第一次靈力潮汐暴發之初，您就已經擁有了不俗的武道實力，能跟晚輩說一說災變之前的歷史麼，晚輩對以前的事情特別感興趣。”
申右利用氣血之力將空間指環煉化，而後再將他方纔收進抽屜內的寶貝收到空間指環之中。
聽到楊帆的吹捧與詢問，不由搖頭輕笑。
“你莫要聽王哲那小子胡言，災變之前老夫確實已經入了特事局，但是我的實力在當時卻並不算什麼，也只是勉強夠打個下手而已。”
“真要說高手的話，那些能在靈力尚未復甦就已經達到先天境的前輩纔是真正的高手，說是千萬中無一的天縱之才也不爲過……”
說到這裡，申右彷彿陷入了一些回憶之中。
上了年紀的人就是這樣，不止喜歡絮叨，而且還總是會回想起以前的過往。
別看申右看上去還是二十幾歲時的樣子，可是一百八十幾歲的年紀卻是騙不了人。
楊帆小聲在旁邊引導探詢着：“那，在災變發生之前，您去蓉城嗎？”
“蓉城？”申右的眉頭一皺，接聲自語道：“虎煞妖皇曾經出現的那個城市嗎？倒是有些印象，不過到底有沒有去過，我還真是不大記得了。”
“當初全國各地都有異象現世，我們特事局的人手明顯不大夠用，老夫是外勤，自然不能像那些官老爺一樣坐在辦公室裡端着茶杯動動嘴皮子。”
“那段時間，我與隊裡的同事，跟着隊長東奔西走，全國各地的跑，實在是走過了太多的城市，蓉城那地方或許也去過，但是去做什麼卻是記不大清了。”
畢竟已經過去了一百五十幾年，有很多不太重要的記憶都已經自然遺忘，模糊不清。
楊帆微微點頭，心中略有些失望。
看樣子真是他想多了，第一次靈力潮汐暴發的時候，申右應該並不是蓉城，否則的話，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會沒有一點兒記憶。
而且，若是楊帆記得不錯的話，當初秦沛柔幾人之所以會來到蓉城，就是因爲楊帆在蓉城內的異常表現所引發。
所以，按照正常的歷史發展軌跡，如果沒有楊帆在蓉城搞風搞雨引起了特事局的注意的話，秦沛柔他們自然是不大可能會特意跑到蓉城去。
“遊戲畢竟只是遊戲！”楊帆輕輕搖頭，心中感嘆：“要怪就怪遊戲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真實，就連裡面所遇到的絕大多數人物，在百多年前的歷史中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實在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提起我們隊長，老夫還真是有一事相求。”
申右從回憶中緩過神來，開始直入正題，道：“我們隊長，自五十一年之前的人、妖對戰之後，就重傷至今，實力直接降到了宗師境。”
“早就聽說京華市出了一位帝級醫師，連半步皇者級別的傷勢都能手到病除。”
申右熱切地看着楊帆：“其實，早在月前我與吳典就已經湊夠了診費，準備帶着老隊長一同趕赴京華市求醫。”
“只是後來，皇者之約不存，人、妖兩族的爭戰不斷，而我們的實力又不足以支撐我們能夠平安到達京華市，所以就一直拖延到了現在。”
“小兄弟，這種求醫而不得的心情你可能理解？”
“我跟吳典那個心焦喲，每天都只能以遊戲度日，連修煉的心情都木得了！”
楊帆的嘴角一抽，之前看這丫打遊戲時的狀態那麼亢奮，嗨得不行，可看不出一點兒焦躁與鬱悶。
不過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何方纔申右在認出他之後會表現得那麼興奮，死攥着他的胳膊，好像是生怕他會跑了一樣。
“原來是秦沛柔受傷了！”
楊帆的微微點頭，腦海裡不自覺地便浮現出了秦沛柔那嬌好的面容及妖嬈豐滿的成熟身板。
“秦沛柔，原京華市特事局外勤處處長，家傳武道，擅長迷魂術，一生未婚。”
“咦？”申右聽到楊帆竟然一口就叫出了秦沛柔的根底，不由有些驚訝擡頭：“看樣子王哲那小子也沒少做功課啊，隊長的這些信息我之前都少有跟他提過。”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算是什麼隱秘，知道了也無所謂。”申右道：“現在我們老隊長就在聯邦武大的校圖書館內整理圖書，鑽研武道，不知能不能請小兄弟……”
“沒問題！”楊帆想都沒想就直接點頭答應，“都是自己人，申老跟我不必這麼客氣。”
秦沛柔也在聯邦武大，對楊帆來說倒也算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一個申右並不能說明太多的問題，也許他能在秦沛柔的身上得到更多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救人如救火，事不宜遲。”
“申老師，校圖書館在哪，要不咱們現在便過去吧！”
楊帆很是爽快，直接開口，表現得竟比申右還要急切一些。
不過，這倒是正合了申右的心思，越發覺得這孩子可愛懂事，好感倍增。
“有勞楊師，老夫這就帶你過去！”
申右激動地衝楊帆拱手道謝，而後向楊帆知會了一聲，便直接擡起右手搭在楊帆的左肩之上，瞬時便躍闖而出，飛身向校圖書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