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李良才又鄭重傳授給了楊帆一套與北冥神通相配的自創武技,不過楊帆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畢竟他體內並沒有覺醒什麼北冥神通,這個所謂的北冥大法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雞肋、擺設,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爲了顧及李良才的面子,同時又不讓他們有所懷疑,楊帆還是裝作很認真地學習了一下,而後便在李良才與天蟬上師驚豔不已的目光中告辭離開。
“這小子,不止天資不錯,而且悟性也是驚人地超絕!”
在楊帆走後,李良才繼續躺靠在長椅上,輕聲感嘆: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老和尚,咱們都已經老了啊!”
“阿彌……那個陀佛!”
老和尚不敢苟同地微搖了搖頭:“不是我們老了,你是這老小子太過消極了。天才而已,誰當年還不是了?”
“況且,咱們才兩百多歲而已,老個甚?”
“現在隨便撈出一個王者都能活到六百歲以上,帝尊的壽元更甚,兩百多歲,最多也就算是纔剛剛成年而已。”
老和尚還不服老。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武者的壽元會隨着修爲的提升不斷增強,王者的壽元上限是六百歲,帝尊的壽元上限是兩千歲,皇者境那就更不用提,縱是不能與天地同壽,也能超出帝尊數倍有餘。
他們兩個,若不是身受重傷,生命本源枯竭,兩百多歲也就只是一個零頭而已。
李良才也微微搖頭:“話雖如此,可是人族的武者之中,又有誰能真正活過那麼多年的年歲?這麼多年,死在咱們眼前的王者與帝尊還少嗎?”
壽元的增長在他們突破到相應境界之後識海之中就會有一個冥冥的自主反饋。
比如宗師境壽元境至三百歲,在他們突破到武宗境界時生命本源的急劇增長就是會讓他們在冥冥中感應到這個數字,其他境界亦是一樣,這是生命越遷所帶來的自然回饋,很是玄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過,自打靈力復甦的這一百五十多年以來,突破到王者甚至帝尊的武者不少,但是能夠囫圇着活到現在的卻是寥寥。
身逢亂世,再綿長的壽元與生命力,也抵不過戰爭的持續消耗。
就像是他們兩個,雖然身受道傷,可是如果不是在受傷之後還要一次又一次地拼死護城參戰,直接或是間接地損耗了過多的生命本源與神魂本源,他們至少還會再有上千年的壽元可供他們消耗。
可是現在。
如果不是楊帆的出現,李良才最多再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就會耗盡體內的最後一點生命本源。
而老和尚雖然好一些,可是也絕對撐不過一年。
身處亂世,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隱居什麼的更是不存在,因爲不管你躲到哪裡,最終都逃不過妖族的襲擊侵擾。
“老夫現在也不敢奢求太多。”李良才道:“唯願楊帆儘快突破帝境,不說能夠醫治好老夫身上的道傷,哪怕是隻能暫時地壓制,讓老夫短時間內地恢復部分皇者威能,也就心滿意足了。”
老和尚一挑眉:“老夥計,你想要跟火鳳妖皇拼命?”
“有什麼問題嗎?”李良纔沒有否認,而是輕聲反問道:“以我殘破之軀,拼死與一位妖皇同歸於盡,難道不是血賺的買賣嗎?”
老和尚微微搖頭,沒有與李良才過多爭執。
“現在說這個還爲時過早,咱們還是靜心等待,等着楊帆小施主儘快突破吧!”
想要跟一隻強大的妖皇拼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況且,現在所有的皇者全都閉關不出,天知道他們全都躲到哪裡去了,又什麼時候會破關而出?
所以,現在提這些,沒什麼意義。
說不定到時候皇者一出,皇者之約又會被提上日程,縱是爲了人族大局,李老頭也不得不暫時妥協。
城內,小巷。
楊帆一出來,就被在外面久等的章鴻信與關博遠給堵了個正着。
“楊帆兄弟,你可算是出來了,如何,李老沒有難爲你吧?”
關博遠有點兒口無遮攔,直接開聲向楊帆詢問。
章鴻信忍不住猛瞪了這丫一眼,有點兒想要離他遠一些。
混蛋啊,站在李老隱居地的門口就敢這麼說話,也不怕被裡面的兩位大佬給聽到?
李老還好,不會因爲這點兒小事跟他一般計較,可是那個天蟬子就不一定了啊。
章鴻信早就聽一些前輩說過,那老和尚表面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可背地裡卻小氣得很,一但被他給惦記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關博遠這個莽貨,可千萬別牽累到他啊!
楊帆一愣,微微搖頭:“多謝關教授關心,不過裡面的兩位前輩都很和善,非但沒有難爲晚輩,而且還送了晚輩一些極爲珍貴的禮物,晚輩心中很是感激。”
“這樣麼?”關博遠長鬆了口氣,繼而有些八卦地輕聲向楊帆問道:“可是剛剛我們好像看到李永言那小子竟是被李同知橫抱着出來的,似乎傷了傷,連神魂波動都感應不到了,那是怎麼回事兒?”
剛剛進入李老隱居地的外人可就只有楊帆一個,而且楊帆的手段就算是他們這些半步皇者都極爲忌憚。
剛纔看到李永言受傷昏迷,二人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楊帆的身上,直覺地就是楊帆的鍋。
“也不是什麼大事。”楊帆輕輕一笑,道:“就是永言兄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被李叔帶回去醫治調理去了。”
李叔?
關博遠與章鴻信同時一挑眉。
纔剛進去這麼一會兒,就已經叫得這麼親切了麼?
看來他們真是想多了,如果李永言受傷昏迷真是楊帆搞出來的,就算是李老大度不會追究,李同知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更別說是讓楊帆叫他李叔了。
只是李同知出來的時候,那臉色,就跟死了親兒子一樣,賊不好看。
如果不是他們確定李永言還有呼吸沒有斷氣的話,說不得還真的會以爲他就是死了親兒子呢,那表情,實在是太像了!
“沒事就好。”章鴻信輕鬆了口氣,繼而出聲向楊帆催促道:“既然楊帆兄弟出來了,那咱們這就趕去城主府吧,吳老、惠老還有姚城主都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楊帆輕輕點頭,而後在章、關二人的帶領下,閃身消失在巷口,下一秒鐘,就立身出現在聯邦中心城的城主府內。
大廳內。
除了吳道、惠紫安與姚溥心等幾個熟悉的面孔之外,還有幾個楊帆從來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看他們的修爲實力皆不弱於姚溥心,而姚溥心在他們的跟前也沒敢擺城主大人的架子,與面對吳道、惠紫安時一樣,恭順有加。
見此情形,楊帆不由開始有些同情起這位姚城主來。
明明貴爲一城之主,可是卻偏偏什麼事情都做不得主,身邊的人,要麼修爲比他強,要麼地位比他高,這個城主當的,有點兒憋屈啊。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
聯邦中心城可是聯邦的都城與心臟,高手衆多,同時又是聯邦的行政中心,聯邦的主要首腦大拿全都彙集在此。
姚溥心雖然貴爲城主,可是卻不是聯邦之中官職最大的那一位,在他的頭上,不知道還有多少上司領導存在,自然不能像是藍元青那樣在京華市隨心所欲。
“我來爲諸位介紹一下。”
看到楊帆到來,姚溥心迎着笑臉與楊帆握了一下手,而後回身向在場的幾位大佬介紹道:
“這位,就是我們從京華市請來的楊帆楊師,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聯邦中心城外的護陣大陣將會由楊師來全權指揮佈置!”
說完,姚溥心又開始爲楊帆介紹身前的幾位,他指着一個看上去相當富態的大肚和尚,道:“這位是悟凡大師,乃是天蟬上師的嫡傳弟子,如此是無相寺的當家主持。”
楊帆拱手與悟凡大師見禮,悟凡笑眯眯地點頭回禮,輕聲問道:“聽聞楊帆小施主是剛剛從無憂居出來,在無憂居內可曾見過貧僧的師尊?他老人家還好吧?”
無憂居?
楊帆微愣,不過很快便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李良才與天蟬上師所在那處庭院的名稱。
不過,聽悟凡話語中的意思,他似乎也不能經常到無憂居內去拜見天蟬上師。
“承蒙李老與天蟬上師不棄,晚輩確實剛纔從無憂居出來。”楊帆禮貌迴應:“大師可放安心,不管是李老,還是天蟬上師,目前都一切安好,無須掛懷!”
悟凡的眉頭一挑,不由面露喜色:“如此,那自是再好不過,貧僧也能安心了!”
不止是悟凡,聽到楊帆的話後,在場幾乎所有人似乎都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看樣子,這些人似乎都極爲在乎李老與天蟬上師的身體安危。
不過這也不奇怪。
楊帆很快想通,做爲聯邦中心城甚至整個聯邦三十六域內,最最強大的兩位半步皇者之上,李良才與天蟬上師早就已經成爲了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在人族三皇全都閉關不出,沒有真皇庇佑的情況下,這兩位突破成皇失敗但卻倖存下來的殘缺皇者,就被凸顯得越發重要了。
只要他們活着,那就是一面旗幟,一種無形的威懾,使得妖族的五大聖地,不敢真正地與人族魚死網破。
否則,妖族之中的半步妖皇加起來足有數百之衆,遠遠超出了人族聯邦半步皇者極限的數倍。
若非是有這種強力的威懾存在,它們早就一股腦地全都匯聚過來兵臨城下了,誰特麼還會給你講究什麼兵對兵將對將的戰場規則,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