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晉級了？！”
“這是武王七級了吧？”
中心城內，某養老院的池塘邊上，正在觀摩水幕上時實投影的老和尚眉頭一挑，不由來了幾分興致。
“沒有修煉，沒有吞服天才地寶，更沒有所謂的生死經歷，只是殺了幾隻半步妖皇，竟然就這麼直接晉級了，好像很有些意思啊！”
說完，老和尚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微胖老頭，打趣到：“老李頭兒，此情此景，有沒有覺着很眼熟，你就不準備跟貧僧說點兒什麼嗎？”
李老頭兒沒好氣地看了老和尚一眼：“說什麼？老子這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小子，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是嗎？”老和尚一臉地不信：“那你該如何解釋爲什麼偏偏看他這麼順眼，而且他又偏偏還具備與你相似甚至有可能一模一樣的特殊體質？”
“什麼特殊體質，老夫說過八百遍了，那是天賦神通，從一出生就烙印在血脈之中的天賦神通！”
李老頭兒輕聲反駁着：“至於爲什麼這個楊帆也具有這種可以吸納妖獸體內殘餘能量爲己用的天賦神通，我又不是他爹，我怎麼會知道？！”
“不過，人族的人口基數如此龐大，覺醒天賦神通的武者更是數不勝數，其中如果有一兩個雷同的，很奇怪嗎？”
“那你着什麼急啊？”老和尚老神在在：“貧僧有說過他是你的私生子或是私生孫了嗎？”
李老頭兒一聲冷哼，沒有接老和尚的話茬兒，這個光頭，八卦得很。
不過，楊帆能夠覺醒這種北冥神通，李老頭兒還是極爲意外的。
因爲這百多年以來，除了他孫子輩中有一個小孫子成功繼承覺醒了他的這種天賦神通，他再沒有見過第二人有這種神通傍身。
哦，北冥神通這個名字，是李老頭自己給這種天賦神通命的名字。
靈感來源於災變前的某部古典武俠小說中的某種特殊功法，可以強行吸納別人的內力爲己用，與他們這種天賦神通的特性極爲相似。
不得不說，這個楊帆，還真是很讓人意外啊。
如果不是李老頭兒之前確實沒有在楊帆的身上感應到半點兒關於他們老李家的血脈氣息，他八成也會跟老和尚一樣，以爲這個楊帆就是他哪個不爭氣的兒子遺留在外的私生子呢。
“之前貧僧還在奇怪，這孩子年紀輕輕就能力壓一代，成爲年輕一代中的翹楚。”
老和尚感嘆道：“現在看來，能夠擁有這種殺怪就能變強的天賦神通，他能取得現在的成就與名聲，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李老頭輕輕點頭。
同樣擁有這種北冥神通的他，更爲清楚這種天賦神通的便利與恐怖。
不用修煉，不用吞服天材地寶，只要不停地獵殺妖獸就能迅速變強。
想當年他能夠從低層一路高歌猛進，將自身的實力與地位推送到現在這般境界，與他在突破武者境界時成功覺醒的這種天賦神通密不可分。
這種作弊一樣的升級速度，足以讓他力壓一切同代甚至隔代的天才天驕了。
現在，他從楊帆的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當年打怪升級的影子。
只是楊帆似乎比他還要極端冒進，不但擁有更爲牛逼地重力領域可以大範圍地獵殺妖獸，而且在王者境就開始拿半步妖皇開刀，比他李某人當年可要牛逼多了。
那可是半步妖皇啊，他李某人也是在修爲突破到了帝級巔峰的時候纔有機會可以偶爾地陰死一隻半步妖皇來開開葷。
哪像是楊帆這樣，才六級武王的境界，就開始拿半步妖皇來開刀刷經驗，讓他這個老前輩在旁邊看着都有點兒心頭泛酸。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就算是他的那個親孫子，哪怕是從小就有無數的妖獸給他喂刀，也沒有楊帆這麼誇張啊。
這孩子，如果沒有半途夭折，將來的成就必然不會比他李某人遜色。
“只是，有些浪費了呀，半步妖皇體內的能量對於現在才王者境的他來說，還是太過龐大了，他未必能夠完全吸收。”
李老頭有些眼熱。
這麼多的半步妖皇，拿給他孫子來吸收才最爲合適呀，以他孫子現在的修爲實力，可以完美地將這些半步妖皇臨死之前體內溢散出來的靈能與魂力全部吸收。
“是有點兒浪費。”和尚巴咂了兩下嘴，道：“但是人家這是憑自己的本事得來的福利，就算是浪費也沒所謂呀。”
“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去殺呀，或者讓你那寶貝孫子親自去捉呀！”
和尚有點兒幸災樂禍。
半步妖皇可不是那麼容易活捉的，哪怕是以李老頭現在的身份，聯邦也不可能無限制地爲他提供半步妖皇讓他來殺着玩兒。
最多也就是聯邦科研院那邊利用完之後沒有太多剩餘價值的半步妖皇或是妖帝，會不定時地給這老頭兒送來。
不過，這老頭兒心疼孫子，每次有這樣的福利，都會把孫子叫來刷取原本屬於他的那份經驗。
以致於現在，孫子的修爲突飛猛進，而這個做爺爺的卻日漸日薄西山，越來越不中用了。
李老頭瞪了老和尚一眼：“老夫的道傷如何你又不是不知，吸得再多也於事無補，與其如此，倒還不如成全了我那孫子。”
“對對對，你孫子也是天縱之資，將來或許也成皇有望。”
老和尚沒有跟他擡槓，只是有些不屑道：“只可惜，膽魄不足，凡事都想着要依靠祖蔭，從來都沒想過要自己出去闖蕩謀取這些福利。”
“僅此一點，他與眼前這個楊帆小子就不可同日而語。”
“你信不信，別看楊帆現在纔是七級武王，而你那寶貝孫子已然是九級帝尊，馬上就要破境成爲半步皇者，但是，將來誰能率先成皇，卻也猶未可知。”
老和尚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言外之意，他反而是更看好楊帆多一些。
李老頭兒不以爲意，輕搖了搖頭，他知道老和尚這是在氣他沒有自己吞噬了那些半步妖皇的能量修補己身，故而才遷怒到了他寶貝孫子的身上。
說到底，這老和尚也只是在擔心他李某人的身體，怕他再也強撐不了太久了。
“你這就是有些偏見了啊，永言那孩子可並非是溫室裡的花朵，這些年老夫特意讓他用帝級甚至於半步皇者級別的大妖來見血明性，錘鍊膽魄，他又怎麼可能會膽魄不足呢？”
李老頭出言維護自己孫子，道：“每次護城大戰，永言也不曾有過退縮，戰績亦是斐然，死在他手中的帝級大妖亦不在少數。你不能因爲他沒有能像楊帆這樣可以活捉半步妖皇而故意貶低他。”
“出家人要有出家人的樣子，胸懷度量也要寬廣些撒！”
“屁！”老和尚撇嘴：“貧僧承認，那小子確實斬殺過不少帝級大妖，可是你有認真查探過，死在他手中的那些妖帝都是什麼修爲嗎？”
“全都是一些五級之下的低階妖帝，別說是越級而戰了，就算是同境界的平級之戰都幾乎沒有發生過！”
“這說明什麼，還需要貧僧向你言明嗎？貧僧說那小子缺少膽魄血性，沒有進取之心，有錯嗎？”
還有一點老和尚沒有明說。
那就是，那孫子明知道老李頭身受重傷，命不長久，卻依然沒有絲毫愧疚地吞噬汲取原本取於老李頭的貢奉份額，端是狼子野心。
不過，李老頭對這孫子極爲看重，傾心培養，根本就不聽勸說，老和尚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行了！”李老頭的面子有些不喜，肅聲道：“永言那是謹小慎微，謀而後動，不輕易以身犯險。”
“那孩子從小就乖巧聽話，這些都是老夫事前交待過他的，老夫可不想這樣一個有望成皇的好苗子，在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之前就因爲種種意外提前殞落了。”
“一但永言成爲人族第四位皇者，這所有的問題都不會再是問題！”
“阿彌……那個陀佛！”
老和尚咬着牙唸了一句佛號，不再搭理李老頭兒。
這老東西寵溺孫子都已經寵出魔障來了，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一遇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就變成了聾子瞎子，一葉障目。
“貧僧只問一句，現在你還想要再見這個楊帆小朋友嗎？”
過了幾息，老和尚又忍不住向李老頭兒搭話詢問：
“他現在雖然修爲不顯，可是以他現在的名望與修行進度，要不了多久就有可能會追趕上你那寶貝孫子了。”
“聯邦的資源可是有限的，現在中心城內同時出現了兩個擁有吸血吸能天賦神通的傢伙，日後必然會成爲競爭對手……貧僧說實話，你那孫子，未必會是這小子的對手。”
李老頭面色不變，看着水幕之中，楊帆又揮刀斬殺了兩隻半步妖皇，輕聲開口道：
“你這和尚，竟然也開始懷疑老夫的人品了嗎？”
“老夫可以明確告訴你，老夫從來都不反對競爭，有競爭纔能有進步，優者勝，劣者汰，是自然法則，誰也不能違背。”
“永言那孩子小從順風順水，突然間多出一個這樣的競爭對手，其實也不錯。若是能借勢激發他的好勝之心，必然能讓他更快進入半步皇者境界，這是好事，老夫爲何要阻止？”
“所以，楊帆這小子老夫不但要見，而且老夫還會將這大半輩子獨創的那套關於北冥神通的秘技心得，盡數傳授給他！”
“他若是真有那個能力與造化，可以成爲永言的威脅，一舉將永言給幹趴下，最終破境成皇，老夫也只會樂見其成，不會有半點兒怨言！”
“阿彌……那個陀佛！”
老和尚再次輕吟了一聲佛號，眼中盡顯慈悲之色。
這個老東西，總算是沒有被他那寶貝孫子給完全矇蔽了雙眼，還沒有徹底糊塗掉。
老和尚並沒有懷疑老李頭話語之中的真實性，做爲在一起合作了快兩百年的老搭檔，對於李老頭兒的人品與氣度，老和尚還是很信得過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楊帆這小子會不會真的那麼爭氣，可以把老李頭兒的那個寶貝孫子給幹趴下。
真是……莫名地有些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