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急性心梗的病人急救甦醒,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這樣的條件,更是一個難以複製的歷史。
方景做到了這樣的壯舉,對於任何一個醫學家而言都是偉大的成就。
何況一個航班接近三百人的性命,得到挽救的機會。
機艙裡所有人都對他投向崇拜的眼神,隨即望着地上的機長。
機長甦醒後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他明白生了什麼,在旁邊乘務員的幫助下緩緩站起身。
傷口的創傷還有病痛,讓他皮膚失去血色,可機長沒有出任何聲音,只是輕輕碰了碰副機長的肩旁。
“老師。”副機長流淚痛哭。
機長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重新坐在了駕駛位上。
看着這幅畫面,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這種奇蹟真的出現了,而機長的堅強更讓人動容。
明明可是方景預計中出現的最好情況,但他現在的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笑容。
“責任。”
機長用微弱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這是他這位老師給學生上的最後一堂課,小聲到只有副機長能夠聽見。
原本虛弱的機長,精神好像有所起色。
“飛機降落。”
機長下達了降落的命令。
所有人都知道,這會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進行飛行降落。
死在駕駛機艙中,肩負着近三百人的生命。
華盛頓機場航站樓,收到了飛機的降落請求後,事件會議室中人人臉上都鬆了一口氣。
“飛機總算降落了。”
“答應降落請求,就在原定三號航站樓六道。”
“等飛機降落了要好好問問機務組,到底生了什麼情況!”
機場的總指揮說有話都有了力氣,隨即又出聲道∶“地面做好全方面的準備,我們立即去降落跑道等待,救護車,檢修車都要上。”
他已經起身離開,忽然又道∶“把最新近況通知家屬和媒體,讓他們在機場外安心等待,親眼看着飛機降落。”
“我們美聯航是最安全的!”喊出這句口號他一點都不心虛。
而航班乘客的親屬朋友都得知了航班的最新情況後,都紛紛從機場內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擡頭看着天空中的雲層,等待着飛機的降落。
代表着飛機的亮燈已經閃起,在黃昏的天空中緩緩降落着。
飛機上的廣播揮也早已在播報∶“尊敬的乘客朋友們,飛機即將降落,先前因緊急事件爲大家帶來的不便......”
聽到廣播的聲音,越來越沒耐心的乘客們稍稍放下了心。
隨時都有可能爆出的肢體衝突,則變成了沒好氣的嘀咕。
在他們登下飛機後,纔會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關頭走了一圈。只不過到時候飛機的危險情況已經解除,金錢的賠償就和航空公司去談吧。
但方景並沒有掉以輕心,只要飛機沒有穩穩的停在地上,危險就沒有徹底解除。
五十公里......
三十公里......
十公里......
飛機保持着平穩的度打開機翼上的減板,開始用兜旋的方式降低高度,並且進入預計的降落跑到。
機長胸口的手術傷痕已經裂開,不斷留着鮮血。
可他臉上的表情都凝重有神,彷彿沒有一點知覺。
咚的一聲!
飛機的機場一震,可方景等人的心卻放了下來。
“呼......”方景慶幸這場生死的賽跑他總算跑贏了。
“活下來了。”
其他也紛紛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勞倫斯走上前輕輕的擁抱方景,很敬佩的道∶“先生,感謝您救了我們。”
“請問您現在家醫院,希望以後有機會向您學習,您可是創造了一個醫學奇蹟,救了我們所有人。”
方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勞倫斯先生的詢問。
只是輕嘆道∶“我沒有救你們,只是救了他。”
“是他救了你們所有人,他帶來了這場奇蹟般的降落。”
方景能夠把人救醒,確實算一場醫學奇蹟。
而機長能夠在這樣的身體狀態下,成功將飛機降落,更是航空歷史上的一次奇蹟降落。
不過所有人這時看着機長已經無力的身體,都不約而同的暗暗搖頭。
在飛機成功接觸到跑到的那一刻,機長就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特種。以他隨時都可能死亡的身體狀態,能夠堅持到現在,完成所有的事情,精神上的堅持都無法完全解釋。這真是不可能生的事情,用有神論都可以解釋。
但接下來的滑行與停靠,則都是副機長在最後進行。
其實在這次突事件上副機長的表現,肯定再與航空行業無緣。這也絕對是他飛行人聲中最後一次降落,更是他重新拾起信心的那一步。
在機場裡,人們見到航班的成功降落都爆出了歡呼。
“成功了,成功了!”
“我的愛人得救了。”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親屬們都在爲此慶賀,而機場內的人們也在慶幸。
“完美的成功降落。”
“祝願每一個人平安。”
“機長還有副機長,對機務組進行有關這次事件的全部瞭解......”
機場總指揮帶着人早已等候在跑道旁,隨着飛機停穩,機艙的門被打開,裡面的乘客開始一個接着一個的下機。
之前在天上乘客們看到機場跑到上的盛況,還以爲是要迎接某位大人物的專機。
直到落地後才現,竟然是來迎接自己這輛飛機的。
這讓很多人摸不着頭腦,直到一個接一個的醫護人員上前詢問,是否有受傷時,他們都感覺有點受寵若驚。
而總指揮這時已經帶人衝上了飛機內,找到乘務長嚴肅道∶“機長還有副機長呢?”
“飛機上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沒等乘務員的回答,他就已經走到了駕駛機艙,意外的看到一片狼藉,還有躺在駕駛座上的身體,猛的被驚到。
爲什麼會有鮮血?
那些手術刀還有血袋是怎麼回事。
機長突然心梗爲怎麼還躺在駕駛座上?
一連串的信息可以產生很多聯想,可每一種他都不敢想。
等到了解完事件的全部過程,他狠狠瞪了副機長一眼,隨後朝着方景四人很正式的鞠了一道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