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剛纔說完話，這個男人眼皮跳動了一下才轉身的，千葉甚至以爲他壓根沒聽清自己說話。
但很明顯，他聽到了，也聽懂了，那個跳眼皮的行爲可以解讀爲——
沒有絲毫興趣，甚至，有點噁心。
千葉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透過試衣間附近的玻璃，千葉可以看到自己反射不完全的鏡像。
但即便如此，玻璃上的影子也是如此的性感誘惑，足以抓住任何一個男人體內的雄性激素。
你可以討厭我這個人，但你絕對不可能拒絕我的身體。
因爲男人就是如此的真實且愚蠢，這是刻在DNA裡的東西。
千葉當了這麼多年的coser博主，出場過大大小小的漫展幾百次，每一次她的COS服暴露出來的皮膚都會被無數男人貪婪的目光所舔舐，然後是數不清的索要聯繫方式的手段，她會挑一些看上去比較順眼的男性，施捨自己的聯繫方式，然後她甚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只是等待着，就可以收到他們發來的各種邀請，或是吃飯，或是喝酒，又或者是更直接，更露骨的內容。
確實如她所說，假髮在脫下來的過程中被她弄壞了一些地方。
林啓在這個瞬間按下了快門。
只是她臉上的愁容怎麼都散不去。
除非，他的那個方面是有問題的，和自己的搭檔攝影師一樣，喜歡的是男人。
林啓拿出手機，將假髮裡面的一些結構拍了下來，畢竟一直拿在手裡不太現實。
露玉也第一次在林啓面前如此近的地方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千葉突然想到了一種很噁心的可能性，噁心得她吐了髒字，因爲她曾經就被人這樣邀請過
就在她的想法逐漸變態之時，那間試衣間的門開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從裡面走出來了。
林啓拍完照片收好假髮，轉頭，目光和露玉對視，突然有種想和她靠的更近的衝動，但這個念頭被林啓以最快的速度打消。
見林啓不和她打招呼就拍了照片，露玉有些害羞地把臉貼到林啓的手臂上，然後把臉上剩餘的汗珠全部蹭在了上面。
“操，不會是在這裡面做什麼吧？”
見她還在擔心，林啓又笑了笑：
“你要相信一名專業陪玩的職業素養才行。”
千葉爲自己找到了能解釋的理論。
“好了，我們出去吧，接下來就是我們輕鬆的逛漫展時間了！”
“換什麼東西能換十分多鐘啊？”
反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好的攝影機，千葉也沒有興趣把自己精心打扮的身體白白給會場裡的LSP們看，等漫展的工作人員發現她沒出cos主動找來再說。
“讓我看看。”
露玉在這個過程中抓緊了林啓的身側衣角，仰頭看着他的臉。
林啓也知道她爲什麼這麼急的原因，因爲這個假髮每天都是由格林來爲她帶上和卸下的，她自己不太會操作，一旦假髮壞了，以格林多疑的個性，肯定會追究到底，在露玉的視角里，這相當於是在連累林啓和秋水。
林啓將包裡的攝影機拿出來，準備先給露玉拍一張照片。
“林啓..露玉把..假髮弄壞了.”
“沒事的，交給我就好了。”
所以，結論出來了，沒有人可以拒絕自己，特別是在漫展這種場合能出現的人。
“這個表情我不太喜歡，要不我們這樣，笑一笑？”
這還是沒算上社交賬號上的評論區和私信，那纔是真正的真正的慾望橫流之所。
可以看到她是真的很急，在冷氣如此充沛的房間裡，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汗珠，臉頰上也染上了一層淡紅色。
林啓替她把柔順的銀髮理了理，遲疑了一下，用手替她把額角上的小汗珠抹去，手指上的觸感頗有些奇妙。
“林啓等等我，讓露玉找找口罩”
？？？這麼專業
林啓花了整整5分鐘，纔將這頂假髮完完全全從露玉的頭上弄了下來，沒有讓它損壞更多的地方。
這頂假髮也十分不尋常，結構相當複雜，像一個藝術品，至少露玉是不會把它恢復原狀的。
“完美！”
林啓推開門，發現露玉已經穿戴整齊了，黑色的美瞳都已經摘下來了，只是她對着鏡子不斷擺弄着自己的頭髮，顯得有些無助。
感受他們字裡行間躁動的生理衝動，儒雅隨和的語音條裡所隱藏的潛臺詞。
林啓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露玉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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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有辦法，我先幫你把它拆下來。”
“出發吧，伊雷娜版·露玉小姐。”
聽到這句話，露玉終於是有了反應，她像是想起來了一些什麼，眼裡泛起了先前沒有的光彩。
林啓走到她身後，仔細查看着假髮的情況。
見到林啓，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向林啓靠過來。
林啓也得研究一下才行。
她現在決定在原地等一等，看看這一對在試衣間裡的男女後續的行程有多重要，能玩出些什麼花樣。
高的那個不用說，就是先前進去的那個，至於矮的
千葉的眼角張大了好幾分。
露玉抿着嘴，淡粉色的嘴脣微動，卻始終沒有張開。
但林啓進去的時間稍微有些久了。
“露玉你頭髮怎麼了？”
千葉在那裡已經站了12分鐘了，腳都有了一些酸感，但她等的人還沒有出來。
無雙珠玉。
剛纔門縫開的時候沒看清，她只以爲是一個走軟妹蘿莉風格的低級coser。
千葉很喜歡這個“欣賞”環節，這能讓她感覺到自己是魅力無限的。
可現在看來.“低級”這個標籤應該是可以收回去了。
千葉自己不研究“軟妹”這條路線，但她見得可太多了，大部分確實是沒有技術力活該被自己鄙視，但也有一些能稍微入她眼的。
眼前的這位.不太好和以往的那些比較。
或者說是沒必要比，這有點像是一份價格是四位數的點心和一份四塊的點心比較，一眼就知道哪個更讓你有食慾吃，但你要是非得用大量的詞彙來描述這種不同，又很難說得明白。
讓千葉來說，她應該只能給出一種說法：
精緻度上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