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黑色絕望
看到這雙眼睛的王姓男子驚呆了。
這是一個8歲小孩應該露出的表情嗎？
不知道爲什麼，這雙眼睛讓他有點悚然。
但這只是一瞬間，因爲隨後這種悚然就被怒火所代替了。
他不由自主地伸起了手，想要一巴掌扇過去，但被一旁眼疾手快的黑膚男子抓住了。
“你幹什麼？！”
王姓男子這才反應過來。
這要是真的一巴掌拍下去就壞了事了。
他收回了手。
在這個擡手的過程中，小芊紋絲不動，似乎就算這一巴掌落下來，她也不會有絲毫反應。
“趕緊走吧，待會有人來了就不好了。”
“伱是誰？！”
隨後無情地將其撕成了兩半。
林啓去外面超市逛了一趟，補充了一下日用品。
脆弱的透明膠沒有任何的反抗力。
洞察結果顯示，芊芊此時的情緒色彩爲純黑色，意爲——無盡的絕望。
“趕緊走吧，別玩了，待會哭聲要把這棟樓的其他人引來了。”
不對，這就是芊芊的聲音。
他的大腦已經是全功率在運轉了。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但王姓男子越想越氣，總感覺不能這麼算了。
但這隻大腳似乎察覺了她的念頭，往後一碾，畫紙碎片也跟着朝後方挪去。
林啓蹲下身子，將芊芊低頭看地的腦袋擡起來。
芊芊試圖從這隻大腳底下搶救自己的作品。
那此時的芊芊呢.
她還是個8歲的孩子啊.
林啓此時已經顧不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濃濃的不祥預感，這種預感已經強烈到讓他有些心驚肉跳了。
“再玩最後三十秒，太他媽有意思了！”
是她嗎？
林啓又不太確定，因爲他從來沒有聽過芊芊大哭過。
只不過這句話在出了喉嚨之後就變得哽咽模糊。
但林啓此時已經顧不上他在說什麼了。
出大事了！
這個聲音是.芊芊？
隨後將其扔在地上。
他甚至發現自己每用力踩一下，這個小孩就像配合自己一樣，哭得也更賣力一分。
“哥哥.媽媽方老師”
他人完全懵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是林啓來到三樓一秒鐘內捕捉到的所有信息。
他擡起頭看了看小芊，卻發現小芊臉上的不屈之色消失了。
伸手去撿。
但王姓男子伸手了，目標正是這幅畫。
爲什麼林啓覺得可怕，因爲這種絕望比地震那天初遇秦依然她身上的絕望感更甚！
林啓光是作爲洞察者都感覺到心悸。
王姓男子放聲大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林啓輕輕呼喚着她。
依舊保持着它那色彩繽紛的“生命力”。
又或者說，是大門上的那張畫。
秦依然那天在自己的幫助下都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林啓終於反應過來了。
“不要.”
小芊終於是發出了聲音。
就在他拎着一個大塑料袋走到筒子樓附近時。
“笑死我了，原來這纔是你的軟肋啊，一副那麼醜的畫哈哈哈哈！
視線完全沒有聚焦在林啓臉上。
他將這幅在他看來醜得一塌糊塗的畫作捏在手裡。
大門虛掩着，門上的畫不見了，芊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光着腳，腳上有被玻璃渣劃開的小傷口，身上滿是紅酒汁印，同時小手在地上摸索着什麼隨時有被玻璃碎片劃開的危險，那個男人腳底下踩着的是小芊畫的那幅畫嗎？
這是一種心愛的東西被瞬間摧毀後來不及反應的呆滯。
他現在的唯一念頭是救自己最寵愛的妹妹！
林啓一個箭步上前，像扒拉乾草一般，將擋在面前比自己更高的男子一手臂扒開幾米遠。
林啓突然覺得心裡沒由來的有些發堵。
撕成兩半後，又鋪在一起再撕了一次，這次是四瓣了。
他突然感覺聽到了些什麼。
就如同幾年前那個深夜一般，看見的是破碎的父親。
可自己的小手還沒有夠到，畫的四瓣碎片就被一隻大腳狠狠地踩了上去。
皮膚稍黑的男子似乎是在解釋着什麼。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呆滯。
從一樓到三樓，林啓只用了5秒。
“這是意外，意外”
黑膚男子勸道。
他最大限度調動了自己的聽覺感官，終於讓剛纔那個聲音更清晰一點了。
她內心的堅強也碎得一乾二淨。
因爲他發現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來到三樓。
由於小芊擋在了前面，這幅畫並沒有受到紅酒汁的攻擊。
“芊芊，我是哥哥，我回來了，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個點沈燕還沒回來，芊芊又哭成這樣。
他粗暴地將畫扯了下來。
他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上，整個人像一隻離弦之箭一般衝向筒子樓樓梯。
我的畫.
小芊情不自禁地蹲了下來。
但她的眼神十分空洞。
他發現三樓門口站了兩個人陌生男人，一個靠近門一個靠近樓梯，靠近門的那個笑得非常猖狂，一隻腳不停的在地上碾着，彷彿是正在做一件十分讓他興奮的事情，靠近樓梯的那個人內心有點不安。
和她的視線一樣模糊。
只有芊芊自己能夠認出的的那些人物角色在這隻大腳底下逐漸扭曲，分離，最後是，破碎。
地上的紅酒液迅速附着上來，幾秒鐘之內就將這幅畫上的五彩斑斕污染成了黑紅色。
她終於是崩潰地大哭起來。
王姓男子這才感覺心裡舒服了些。
和整個三樓樓層的亂象形成鮮明對比。
劍冢不愧是劍冢，一幅畫也能讓你哭成這樣！”
這是哭聲？
他又四處看了看，最終鎖定在了小芊家的大門上。
這時那兩個陌生男子纔剛發現自己的存在，顯得非常意外，似乎壓根沒看清自己是從哪冒出來的。
王姓男子只感覺一股巨力席捲了過來，然後自己就摔在了樓梯坎上。
黑膚男子有些着急了。
王姓男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爽。
三樓地板上全是玻璃碎片和紅色液體，初步鑑定爲紅酒。
因爲地上鋪滿了玻璃碎片，脆弱的紙片在挪動的過程中變得支離破碎。
摔在地上的王姓男子大聲喊道。
林啓沒有搭理他，此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芊芊身上。
洞察結果裡，濃郁的黑色絕望沒有減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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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