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無限的夢境循環
林啓顧不上把小醫藥箱在桌子上了，隨手一扔，就衝到了秦依然的牀前。
秦依然此時表情十分痛苦，整個人抱成了一團，縮在了被子裡，全身衣服已經被汗水和淚水浸溼。
林啓趕緊先摸了摸她的額頭。
燙！
這絕對不是正常體溫。
秦依然還沒有醒，似乎被困在了某個極其恐怖的夢境中。
“不要.不要嗚.”
身體也在不停地顫抖。
林啓知道有些夢境對人的精神狀態是有極大傷害的，貿然喚醒的話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有夏國的民間說法“鬼壓牀”，也有一些更爲準確的說法“夢魘”。
他開始不再有歉意，他的聲音開始變得不耐煩，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和善良。
“好。”
黑洞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垂涎欲滴地盯着懸崖邊的她。
再次將毛巾過了一遍冷水，這次林啓把毛巾放在了她火燙的額頭上。
“我好喜歡這種感覺，好喜歡好喜歡，是誰.是誰呢？”
抽象支配者沒有再出現過。
秦依然看到了懸崖下面的場景。
再也記不起，最開始的林啓是什麼樣子。
可以慢慢醒過來嗎？我在等你。”
“跳下去？”
林啓不敢輕舉妄動。
又一次輪迴。
就在她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從牀上醒來，正等待着眼前的男人對她發出她由內而外都不敢忤逆的審判時，她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就當她還在極力搜尋記憶，想要找到這種感覺來源時。
“依然，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回來了，沒事的，別害怕，我在你旁邊。”
殘忍者出言提示了一下林啓。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撫摸過了
“這種感覺.好熟悉，在哪裡，我在哪裡感受過.我記不清了.”
在殘忍者的說法中，她可是能在夢境中死亡的。
彷彿是來自悠遠的的異次元。
因爲這是命令。
林啓我可以離開嗎？我恐高.”
“.別害怕，我在你旁邊
“依然，伱做個了噩夢，但是噩夢都是假的，慢慢醒過來，好不好？”
下一秒場景切換，她來到了懸崖邊上。
可能是感覺到了林啓的存在，秦依然的“夢魘狀態”比剛纔要好多了。
用右手輕輕地幫秦依然梳理了一下因爲不斷翻身而變得有些凌亂的碎髮。
秦依然進正在夢境裡進行着某個無限循環。
“有沒有人來告訴我.”
後面的理由就更加讓秦依然感到絕望。
這和以往的任何一次危機感都不一樣。
林啓先去了一趟洗手間，拿來了一條溼毛巾，先幫秦依然擦了一下臉上和脖頸間的汗。
“明明沒有人碰到我.”
這個懸崖沒有底。
身體已經在潛意識的帶動下面朝懸崖的最邊緣走去。
但每一次，林啓都會變得更加無情。
林啓輕聲在秦依然耳邊說着。
但秦依然每一次見到新的林啓都會盼望着他是最開始的那個。
之後的每一次輪迴都是林啓把她喚醒，然後爲她的傷口上藥。
就算如此，秦依然依舊會百分百無條件的地相信每一個新出現的林啓。
啜泣聲稍微止住了，顫抖的幅度也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此時的懸崖，光是從崖底吹來的風聲來判斷，就知道下面必定是萬丈深淵。
“爲什麼要來自這裡？
秦依然的鎖骨非常漂亮，但林啓可以透過毛巾上傳來的顫抖感感覺到她此時情況很糟糕。
秦依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和危機感。
但有些奇怪的是，似乎不是從眼前這個面若冰霜的男人身上發出的。
“別急，儘量多觸碰她的身體，讓她感覺到你的存在，你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特效藥。”
每一次，秦依然都以爲自己已經從夢裡醒來了，但後續發現都只是進入下一個循環裡。
怎麼辦呢？
對面的林啓面容變得猙獰，雙手一揮。
她的腿腳在發軟，整個人被懸崖邊的風吹得瑟瑟發抖，就像一枝即將被折斷的嬌嫩花朵。
見有效果，林啓的眉間稍稍露出喜色，繼續在她耳邊說道：
這個聲音很小，但秦依然認識這個聲音，這是，她最熟悉的，主人的聲音。
然後再次被無情地拋棄。
秦依然從小就恐高，樓層超過10樓她就不敢往下看了。
緊接着秦依然又感覺到了身體上傳來的熟悉觸感。
但很顯然不是。
對於被支配者來說，命令是不可能被違背的。
見狀，林啓稍稍猶豫了一下，伏下身子，把秦依然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摟在了自己懷裡，然後自己也坐到了牀上。
“哪個.哪個纔是？”
直到她再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變得越來越像個.冰冷的機器。
夢裡的每一次死亡都會讓她重新開始，回到22歲地震日的那個下午，起始點是林啓出了房門後，她不小心地睡着。
秦依然朝着對面的林啓請求着。
如果說第一次出現的林啓是以“他有更加重要的人在等他”這一理由將秦依然遺棄。
“跳下去。”
循環往復。
秦依然呆住了，但她沒有質疑的資格。
只能一次一次地體驗那個絕望的瞬間，然後嚎啕大哭，最後香消玉殞。
“能不能不要拋下我.我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搶
我只希望你不要丟下我
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林啓
主人”
但這個撫摸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愉悅。
普通人可能不會有太嚴重，但是秦依然不一樣啊！
並且，每個循環裡的林啓，都不太一樣。
林啓此時也有點着急了。
對面的林啓吐出三個不帶絲毫感情的文字。
下面是黑洞。
林啓想幫她把被子拉下來，但卻被她緊緊地攥在了手裡，林啓拉不太動。
這次的危機感太真實了，以至於她能得出一個確切結論：
只要跳了下去，一切都結束了。
真正意義上的結束。
“明明.還不想結束.
我還有好多問題都沒弄明白
我還想搞清楚剛剛的那種感覺來自於哪裡
我好遺憾
再見了.”
秦依然縱身一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