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我拖累你!”杜坤哭聲道。
王梓軒回過頭,卻是向他微笑點頭。
杜坤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向着王梓軒的背影,嘭嘭嘭一連磕了三個響頭,感覺腳下地面震動,青磚竟然碎裂,再見杜坤暈倒,在場無不動容。
義薄雲天!
他們不知的是,三個響頭下去,王梓軒原本還不到養氣境的修爲,瞬間攀升到觀氣境巔峰,腳下變得輕盈無比。
實際上杜坤磕頭祝禱,以祝福儺術,將他所有修爲都轉嫁到了王梓軒身上。
術無正邪,人分善惡,祝福與詛咒是儺術的一紙兩面。
女人感性,劉玉容看得心潮澎湃,這纔是真正的英雄氣概,她快步衝到了王梓軒身邊:“我跟你一起闖陣!”
王梓軒心中暗喜,這下他更有把握。
劉笑塵臉色微變:“玉容,回來,不要胡鬧!”
劉玉容卻頭也不回,劉笑塵心中苦笑,他知道這孫女脾氣倔強,打定了主意很難改變,他轉而沉聲道:“王梓軒!”
“劉師傅放心,我不死,保證劉小姐毫髮無傷!”王梓軒回過頭,從容一笑。
“什麼?”人羣驚呼,王梓軒哪來的自信?難道要用法術?
“你有把握?”劉玉容小聲道,就連她也是將信將疑。
“這張符紙貼身收好。”王梓軒遞去一張疊成八卦狀的紫色符紙。
“這,這符紙怎麼是紫色的,不應該是黃色的?”劉玉容臉色微變。
潛伏在五百武者當中的十二個人臉色微變,他們手中的藍色符紙已經極爲難得,對方紫色符紙竟然隨手送入?
王梓軒微微一笑:“符紙的材料分爲黃、紅、藍、紫、金。根據修爲高低選用,一般人只能畫黃色的符紙,最低級的了。”
“王大師果然高人,藍符已然難見,紫符更是稀少,沒想到今日有幸再見到。”後面有人笑道。
衆人循聲回頭看去,只見說話的人挽着髮髻,戴一副眼鏡,身穿深藍道袍,踩一雙黑色布鞋,微笑頷首,正是青松觀的主席黃禮榮。
衆人交頭接耳,青松觀黃主席當然是這方面的權威。
“這張符紙有什麼用?”劉玉容打量着手中的紫符問道。
王梓軒眼角瞥了下,笑道:“可以反彈任何法術攻擊。”
“只是反彈法術,不能增加實力啊。”劉玉容詫異道。
王梓軒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人羣中的十二個人心有不甘的悄悄收起了手中藍符。
“我們動手麼?”劉玉容問。
“嗯,不過需要稍等一下。”王梓軒掏出一個手絹,抖開蒙在眼睛上。
“你、你在幹什麼?”劉玉容愕然,三拳難敵四手,對面五百人,手裡還拿着兵刃,王梓軒還要蒙上眼睛?
“王某不願見血,眼不見爲淨。”王梓軒嘴角微揚。
他轉嫁了杜坤的修爲,自帶冥視,閉上眼睛比睜眼效果還好!
劉玉容嘴角抽搐,這還打個屁呀!
擋在門口的五百名武者忽然一分,走出一名東瀛武士,腰間挎着兩把武士刀,腳踏木屐,看得所有人臉色微變,竟然有東瀛武士?
武協會長徐司白慢條斯理的道:“大家不要誤會,這位是竹利典,我們武協派去東瀛學習香取神道流的會員,正經的華人。”
衆人面面相覷,將信將疑。
事實上各國勢力都在偷師對方的長處,東瀛更是其中佼佼者,而香取神道流是東瀛戰國時代的武術,由下總國香取郡出身的飯筱長威齋家直創立。至今,飯篠家族以連續20代相傳,成爲衆流派之首。
香取神道流是綜合古流武術,是包括劍術(太刀、小太刀、二刀流)、居合術、棒術、剃刀術、槍術、手裡劍術、柔術、氣合術等等衆多種類的武術。
因爲飯筱長威齋家直有松本備前守,冢原卜傳,上泉伊勢守,師岡一羽齋等後世被認爲是劍聖的弟子,所以他被稱爲東瀛劍道之祖,而香取神道流也是東瀛最古老以及最受尊敬的武術,是武士們必修的武術。
力度與速度,是香取武學者必備的主要元素。其二是形式與訓練,比其他武術來得長些。這是因爲香取神道流的武學者必須體驗戰場上的種種壓力,以提升他們的耐力與體能。
相對其他劍道班,只能學到運動劍道,也就是運動會上的競技劍道,實用價值小的可憐,而香取神道流將武士訓練成一個個令人生畏的戰鬥者,也可以說是真正的殺人技。
忽然一隻蒼蠅嗡嗡飛過。
地中海髮式的黑衣武士竹利典向王梓軒禮貌鞠躬:“求脫麻袋哭打塞。(請稍等一下)”
王梓軒不置可否,只見名叫竹利典的武士倏然拔刀、切落,左手一壓刀鞘,緩緩收刀入鞘。
在場眼利之人紛紛皺眉,全因那一隻蒼蠅已經在空中分爲了四瓣。
我勒個去,遇到一個比他還能裝的傢伙,王梓軒貌似不知,疑惑的側耳問道:“剛纔什麼聲音?”
“我的劍道很快,很利,還是摘下你的眼罩吧!”竹利典抱着肩膀,撇嘴冷笑,用生硬的華語說道。
劉玉容嘴角抽抽:“我認爲他說得有道理。”
王梓軒右手豎起一根中指:“這種傢伙,我能打十個,一根手指就能戳死!”
劉玉容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那你還是自己來吧!……”
“那哪行!”王梓軒趁她說話分心,一扶纖腰,驟然消失。
竹利典雙眼寒芒一閃,身體一伏,右手刀身剛要出鞘,王梓軒的右手一推他手腕,順勢擡手中指戳在他鼻下人中穴上,竹利典雙眼瞬間失了焦距。
但王梓軒並未停,帶着劉玉容身影一晃,再次消失。
劉玉容醒過神時愕然發現,她們已經出了比武場的大門:“我們出來了!?”
身後噗通一聲,劉玉容回頭看去,只見竹利典還保持着拔刀的姿勢,撲倒在地。
忽然有攔路的武者扔了兵刃,慘叫捂腳。
踩腳指!
一招鮮吃遍天。
劉玉容驚呆:“……這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