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署天台。
任達嶸與郭宏偉靠着欄杆抽菸。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王大師這次去武協恐怕會出事,查銀行案的時候,他讓我特意調查了武協會長徐司白,對方的賬戶近日多了五百萬,緬甸勢力打來的,這次徐司白很可能會趁機害他。”任達嶸皺眉道。
郭宏偉道:“安排十個小隊,在屯門警署查詢資料,希望可以幫上一點忙。”
任達嶸也道:“再將武裝直升機派過去,在屯門青山麒麟圍搜索嫌犯。”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擔憂。
……
桑衝搏命!
王梓軒倏然避開,出現在劉玉容身側。
“等一下!”
“你有什麼好說?”劉玉容心中詫異,停下來面色冰冷的道。
王梓軒抱拳笑道:“在下並不是武者,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香江法治社會,我是守法好市民,如果劉姑娘想要贏,我認輸就是了。”
“切……”場下一片噓聲,剛上場就認慫。
劉玉容俏臉更寒,出手一記崩拳:“不需要你給,我自己會拿!”
不是武者?在場哪個不是武者?
王梓軒再次閃開:“女孩子家家,下手這麼狠辣,哪個男人敢要你!”
“我!……”臺下年輕武者們立刻互動舉手,山呼海嘯一般。
劉玉容聽得臉色微紅,打量王梓軒的眼中微微得意。
王梓軒一臉驚喜:“我去換人。”
“你休想!”見王梓軒揮手就往臺下走,劉玉容氣的跺腳,一圈青磚碎裂,向王梓軒背後突擊而去。
桑衝搏命!
王梓軒早就小心戒備,瞬間出現在劉玉容身後,腳尖一勾,右手在她身後順勢一靠,劉玉容人便飛了出去。
這怎麼可能?
場外一片譁然,難以置信的看向王梓軒。
一看劉玉容飛出,眼看頭部撞去兵器架子,王梓軒微微搖頭,縱身一閃來到劉玉容身後,攔腰將她扶穩,退後一步抱拳道。
“劉小姐,承讓。”
場外又一片譁然,這是什麼輕功,怎麼速度這麼快?
一衆掌門宗師停下了交談,目光爍爍的看向王梓軒。
天賦異稟!
一衆掌門宗師都認爲王梓軒的大筋異於凡人。
大筋便是肌腱。人體腳踝後側,可以用手摸到的硬狀物就是大筋,是人體最粗最大的肌腱之一,也叫跟腱。
搞運動的人都知道,小腿部的跟腱越長,彈跳力就越好,所以挑選運動員時,往往會選跟腱長的,特別是短跑,跳高等,需要暴發力的項目,而注重爆發力極致的武術家尤其注重訓練肌腱。
劉玉容俏臉微紅,驚呆了,她沒明白自己怎麼敗的。
但她不甘就此認輸,連羞帶惱,雙拳嗚嗚帶動風聲:“我還沒輸,看打!”
“你還沒完了。”王梓軒閃身避開凌厲的拳肘,八極拳有“一拳震亂世,四海無神明”之說,捱上一下非死即傷。
“王老弟,別顧着憐香惜玉啦,使出你的左右互搏之術,沒看人家招招要你的命啊!”場下的劉佳良看得心急。
王梓軒臉色難看:“劉小姐,好男不跟女鬥,別當我怕了你!”
“你鬥個看看!”一番話更是火上澆油,劉玉容拳腳更是凌厲,只見拳影翻飛,虎虎生風,之前與劉玉容交過手的一些年輕武者們臉色微變,感情人家之前交手都沒認真。
逐漸劉玉容後背見了汗水,八極拳使出全力消耗也是極大,令她羞惱的是,竟然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
她剛要喘口氣,王梓軒停下,一本正經向臺下衆人求教:“被女孩追,怎麼辦?其他沒什麼,就是長得太帥,感到內心好愧疚!”
“有本事停下,跑算什麼本事!”劉玉容氣的咬牙切齒。
這人太欠揍了,真有一種掐他脖子的衝動!
劉佳良火上澆油道:“嘖嘖,還有讓人站着不動挨你打的,一打膽二打眼,三打功夫四打閃,丫頭,你的功夫沒練到家,已經輸了!”
“沒人把你當啞巴!下場練練?”劉笑塵瞪他一眼。
“除非你用六合大槍。”劉佳良抱着肩膀道。
武協會長徐司白笑道:“兩位打算下場連連?可是我香江武術界的福氣啊。”
劉笑塵鼻孔呼出一口氣,沒再搭腔,他看穿劉佳良的心思,想要琢磨他的六合大槍,他豈能讓其如願。
八極拳火力全開,消耗極大,劉玉容逐漸香汗淋漓,速度慢下來,但她招數更是狠辣,竟然招招斷子絕孫,王梓軒兩股發寒,絲毫不敢大意。
劉笑塵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在座一名瘦小僧人眯眼看着,轉頭道:“劉師傅,到此爲止吧,你家閨女輕身功夫差了太多。”
“海登大師,這是哪家的年輕人?”劉笑塵問道。
講話的正是到香江修行的海登法師,在香江他名聲不顯,但在國內卻聲名遠播,他的一指禪功,在某些人誇大之下成爲武林神話,在國內掀起了武術熱潮。
事實上一指禪功並沒有傳說那麼誇張,不少明勁的整力高手都可以做到,甚至常人長年累月得法苦練,也可以做到一指倒立。
海登法師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香江是東西方交融之地,藏龍臥虎,我來的時日不長。”
“差不多行了,你有沒有完?”王梓軒臉色沉下來,他不想再糾纏下去。
“我……”劉玉容聞聽眼淚汪汪,喘着氣還是揮拳打來,只是已經全無章法。
怎麼還哭了?
“啊!我輸了!”王梓軒一聲驚叫,倒飛出去。
“我!……”劉玉容詫異的看了眼拳頭,她明明沒有碰到對方。
劉佳良不幹了:“你糊弄人,打假拳!”
“葉懷,這年輕人到底什麼來歷?”劉笑塵這次點名問道。
葉懷看一眼周圍,笑道:“劉師傅不知,這年輕人叫王梓軒,家學淵源,精通易學,也是香江武協的榮譽會長。”
“哦?武協的榮譽會長?如此年輕?”劉笑塵與海燈法師眼中疑惑。
葉懷笑道:“沒錯,這位王梓軒輕功了得之外,他還會失傳已久的左右互搏之術,曾在電視上公開演示。”
“左右互搏之術,那不是武俠小說杜撰出來的功夫?”劉笑塵皺眉。
形意拳宗師郭四武手縷鬍鬚:“天下奇人異士無數,沒見過不見得不存在。”
“那他師承何派?”劉笑塵將信將疑。
見衆人已經說了,武協會長徐司白手縷鬍鬚笑道:“他武術方面無門無派,只學了一些武當入門的太極拳,根基淺薄,但天賦異稟,自行搞出了輕身之法和左右互搏之術,劉佳良極力推薦他入武協,我們都被纏怕了,才許他一個虛銜,實際上這王梓軒,還算不得我武協正式成員。”
至於王梓軒的風水師身份,他提也沒提,在他看來王梓軒是誤入歧途,應該將其引回正途,修習武道。
“無門無派?”劉笑塵眼睛一亮,如果天賦奇佳,是否可以將他改良的八極拳發揚光大?
“不錯的太極苗子,我打算收他入室弟子,各位還請給在下一個面子。”太極宗師陳振林抱拳笑道。
陳振林臨時起意安排一名入室弟子,在香江開辦陳式太極拳總會,而王梓軒成爲他的鐘意人選。
一名鬚髯皆白的灰衣老道看他神色,輕聲道:“陳師傅還請不要打他主意,我武當道總法旨,有意引他入門,正在考察當中。”
“呵呵,王梓軒可是我們香江人,還是各憑緣法吧。”螳螂拳宗師於海慧撫掌笑道。
“玉容,你輸了!”劉笑塵心思百轉,起身朗聲道。
場下驚疑聲四起,“不是說比武三天的嗎?……”
“等一下,是我輸了!”王梓軒雙手一拍地面,身體直挺挺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