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容得意,搖頭晃腦的道:“當然啦,王大師有所不知,這茶葉,出自海拔平均2800公尺的梨山大禹嶺地區原始森林,那裡晝夜溫差大,土壤有機質含量豐富,終年雲霧繚繞。”
“經雨霧滋養,其茶葉擁有葉片肥厚柔軟富果膠質感的特性,香氣清雅,餘韻渾厚,喉韻無窮更有高山茶王之稱。”
“達容居士在梨山大禹嶺還有茶園?”王梓軒沉聲道。
“沒有啊。”張達容搖頭。
王梓軒凝重的道:“達容居士你闖禍了,那繚繞雲霧叫做雲深迷陣,能防住常人、鬼魅和妖邪,但卻防不住這些茶葉已被留下了追蹤印記,你動了人家的茶葉,對方會找你來做一場,至少是定氣境的高手!”
“至少定氣境?不是野生的嗎!我看到一片茶園,就採了一旅行包。”張達容驚呆。
“哦,一旅行包?”王梓軒不置可否。
“王大師,這種好茶只有王大師這種高人才配飲用啊!”張達容飛快跑去房間,將一揹包茶葉取來,這是燙手的山芋,趕緊推出去。
王梓軒心中暗笑,對方如果找張達容算賬,早就做了,估計是不當一回事,或者礙於身份,張達容禍水東引的小心思他豈會看不穿。
劉大律師笑容滿面的趕到,如今石澳村的海濱別墅羣正在建設當中,他也參了一股,有林炳賢林老闆的建築公司接手修建,他輕鬆了許多,就等着蓋完別墅賺錢。
聽王梓軒找,他立刻放下手中事物趕過來。
劉大律師聽完事情經過,迅速起草了三份協議,讓張達容與杜坤兩人過目。
杜坤看不懂英文,直接將協議交給王梓軒,他相信師兄不會讓他吃虧。
張達容苦笑看完:“王大師,這工作三年……我也要吃飯的。”
王梓軒微微一笑:“所以給你留下五成收入,共同富裕嗎,九龍風水堂現在的生意都做不完,這五成絕對比你現在的十成要多。”
“真的,王大師,我們也沒什麼仇怨,我十弟跟你不錯的,你就放我一馬如何?”張達容試探道。
王梓軒微微一笑:“說笑了,我沒有爲難你的意思,這棟大廈裡,還有兩位風水師,如果你能說服他們也去九龍堂工作,你就改爲一年,如何?不過這協議還是要籤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何況他那兩人關係也不太好,張達容直接介紹道:“《方氏命苑》的方紀然,金言居士金天命,都在維安大廈,我帶你們去!”
張達容心疼自己的茶葉,王梓軒還好說,慢慢的品,林根寶與杜坤可就是牛飲了,聽王梓軒說茶葉好,兩人一杯接着一杯,也不擔心上廁所。
方紀然與金天命兩人都在《方氏命苑》當中,兩人私交不錯,正品着茶,愁眉不展的苦思對策,原本想悄悄算計方殿友,結果被他發現,捅了馬蜂窩,同行難算,不知風水九龍堂會怎麼對付他們。
他們兩人的修爲纔是觀氣境中期,聯合在一起倒不懼方大師,但風水九龍堂還有一位王梓軒,兩人有些後悔聽李俊禪的挑唆蹚渾水。
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朋友,兩人請出李兆天李大師來幫忙,對方一會就要過來,不知道這次要花多少錢才能擺平麻煩。
“方紀然,給爺出來!你的事情犯了!”張達容在門外喊嚷道。
方紀然與金天命對視一眼,這不是張達容的聲音麼?
兩人趕忙起身,卻見張達容推開玻璃大門,走了進來,再看他身後,王梓軒四人,心裡頓時一咯噔。
“呀,都在?這下省事了,王大師,這個戴眼鏡的馬臉就是方紀然,那個小眼睛的胖子就是金言居士金天命!”張達容笑着道。
兩名風水師都是面色大變,東窗事發了,很心中惱恨張達容沒節操,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王大師,不知何事登門?”
“隨便看看,你們談你們的。”王梓軒走到算命館的右側,昂首打量牆壁上的書畫。
“聽清了,跟我一起去九龍風水堂工作,三年後恩怨一筆勾銷。”張達容笑道。
“張達容,你之前罵方殿友罵的最兇,整棟大廈都在聽你嚷!”方紀然冷笑道。
“哼,我與方大師那是不打不相識,現在已經冰釋前嫌,不像你們倆就會玩陰謀,呵呵,你們兩個往日合夥對付我,想不到也有今天吧!”張達容自得道。
“哼!”金天命氣憤不過,取出玉蟬項墜往嘴裡一塞,忽然雙手劍指抵在太陽穴,雙眼一睜,“攝魂術!”
張達容本能去摸自己的金佛法器,一下摸個空,頓時傻眼,壞了!
杜坤一拎張達容的身後衣領,和他互換了位置,精神秘術,杜坤最擅長。
只見杜坤一雙無比純真的大眼睛,笑呵呵的看向金天命深邃的雙眼。
“你是女人!你是一個女人!……”杜坤重複說道。
金天命臉上狠厲表情逐漸變的柔和,忽然輕輕捶打杜坤的胸口:“討厭!”
林根寶與張達容微微暈眩,清醒過來,聽到金天命的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天命!快醒醒!”方紀然看得心中凜然。
方紀然取了一杯茶水,掐訣誦咒,潑在金天命的臉上。
“哎呀,你花了老孃的妝,跟你拼了!”金天命轉過身,嬌叱追趕。
方紀然一臉駭然,竟然解不開?
他愣怔的功夫,金天命撲上來,抓頭髮、撓臉,追的方紀然四下逃竄,算命館中兩人的徒弟看傻眼。
杜坤抱着肩膀笑,看向張達容,後者心中惡寒,這杜坤都這麼厲害,若無其事欣賞字畫的王梓軒要有多厲害?
事實上,單輪修爲,杜坤僅差方大師一線,比王梓軒都高,但他的儺術被王梓軒剋制,自己都認爲王梓軒的實力高過他很多,無意中愈加將王梓軒襯托的高深莫測。
“怎麼亂七八糟的?”李兆天帶着一名身穿黃色僧衣的和尚走進來方氏命苑,一眼看到追逐打鬧的金天命與方紀然,皺眉道。
王梓軒眼角打量,只見李兆天一身青色長褂,凝神望氣看去,竟然修爲大進,觀氣境巔峰,只差半步就踏入定氣境。
再看他身後的和尚手託鎏金銘文,紫銅鉢盂法器,竟然是一件極品法器。
一臉彌勒相的和尚臉上帶笑,用木槌敲擊手中鉢盂,鉢盂不大,但敲出的聲音可一點兒也不小,如鐘鳴之聲,震懾人心。
在王梓軒眼中,鉢盂上的鎏金銘文隨着音環化作金色的流光盪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