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國彰實力高強,八年前與張大師鬥法落敗,移民去了泰國。
王梓軒凝神望氣,心中不禁皺眉,看不穿!?
賀國彰對他的徒弟被打似乎毫不在意,眯着雙眼,似笑非笑的揹着手看向王梓軒。
“師傅,他就是王梓軒!”黑衣漢子爬起回到賀國彰身後,擦去嘴角的血跡,目光陰狠盯着王梓軒道。
賀國彰擺手,打量在王梓軒身上,忽然說出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話來:“絕好的材料,可惜未到純陽之日!”
“你們不該殺她!”王梓軒沉聲道。
“一隻畜牲而已。”賀國彰輕蔑的打量一眼地上的狸花貓。
王梓軒甩手亮出玉筆:“殺人者人恆殺之!”
“來啊,將你最拿手的使出來。”賀國彰聞聽嘴角揚起一抹邪獰笑容,向王梓軒勾手,他身上泄露出的陰寒煞氣令他身後的兩名徒弟駭然變色,慌忙往後退開。
王梓軒面色淡然,心中卻是凜然,眼前的賀國彰給他的感覺彷彿是一具千年古屍,他再次凝神望氣,眼睛一疼,竟然還是無法看穿。
他心中發汗,這種事情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賀老怪!”
方大師拎着一把桃木劍,帶着他的三名徒弟和張氏的三名弟子過來,人多勢衆,氣勢洶洶。
賀國彰皺眉,意外方大師竟然與張氏弟子在一起,還站在王梓軒一邊,他的徒弟上前附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隱隱聽到九龍風水堂幾個字。
“給旺角警署任警司打電話!”王梓軒沉聲道。
賀國彰白眉一挑,神通不敵業力,他不想與警察打交道。
“小輩,老實將它給我,今日就放過你們,否則休怪老夫以大欺小!”賀國彰冷哼道。
甄慧敏也抱着小貓下來,一見到狸花貓的屍體,小貓便驚呆,喵喵慘叫,跳下就往狸花貓那裡跑。
“回來!”甄慧敏快步追趕過去。
這隻靈貓竟然比死掉的那隻靈力還要好,賀國彰的目光一下亮起。
不好!
王梓軒眼睛一瞪:“幹他!”
他右手掐算,一陣風般率先衝向賀國彰,他的話彷彿導火索,方大師帶人也衝了上去,張氏的三名徒弟雖然性格懦弱,但張氏與賀氏老對頭,仇隙很深,再有王梓軒與方大師帶頭,也抄起傢伙衝過去。
賀國彰不屑冷笑。
他掐訣誦咒,口中唸唸有詞,抖手一張藍色符紙甩向空中,無風自燃,一掌虛拍向着衝來的衆人:“……急急如律令,暈!”
方大師頭一暈,隨即清醒,其他人可扛不過去,他們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眼花,渾身綿軟無力,方大師取出法器葫蘆,喝了一口水,手中掐訣,噴灑出去,衆人先後清醒。
王梓軒取出四神紋鏡,掐訣誦唸四神護身咒:“青龍孟章甲寅,白虎監兵甲申,朱雀陵光甲午,玄武執明甲子,四曾前後圍繞,勿令外邪來擾!……”
他鏡面一轉,照在所有人身上,衆人頓時精神大振,再次衝向賀國彰師徒三人。
“張老鬼的四神鏡!”賀國彰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和貪婪。
警車鳴笛由遠至近,對方手中有極品法器,又人多勢衆,賀國彰知道今天佔不到便宜,心有不甘瞪了王梓軒一眼,一記掌手雷虛拍在地上,轟隆聲響,頓時白霧瀰漫,但見霧氣散去,賀國彰三人已經不見蹤影。
“窮寇莫追!”王梓軒攔住衆人,賀國彰的藍符不是正道符咒,顯然還會邪術,臨走使出的全真掌手雷也令他心中忌憚。
全真教自明代開始失去了統治階級的支持,逐漸分裂爲諸多小派進行獨自的活動,在明清時期,又分化出更多的小派。據《諸真宗派總簿》所載,當時便有八十六派,如今全真教的分支更是繁多,也不知是那派傳出了掌手雷。
賀國彰能與張大師做對頭多年,身後一定也有不小勢力,因爲死了一隻貓大動干戈,理由說不過去,即便報警多半也會不了了之,所以王梓軒息了藉助警方的念頭。
“老公,你快來。”甄慧敏喊道,王梓軒快步過去。
方大師看了一眼,搖頭嘆息:“命裡殺劫,天意難違,最終還是躲不過去!”
王梓軒去檢查,發現狸花貓已經沒救了,雌貓仔用爪子推着狸花貓,喵叫聲如泣如訴,女人感性,蹲在地上甄慧敏聞聽哭得梨花帶雨。
方大師搖頭,不願過去打擾,留下張氏的兩名弟子候命,示意其他人回去。
他心中對賀國彰也忌憚不已,尤其對方使出的掌手雷,簡直比真正手雷還要可怕,將對方擊退已經是不幸之中萬幸,從此香江該不太平了。
王梓軒看得心頭沉重,喃喃自語道:“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見甄慧敏與雌貓仔看過來,他心思百轉,忽然笑道:“阿敏,你哭什麼?”
甄慧敏哽噎着道:“老公,貓貓多可憐啊!”
王梓軒抱起貓仔,輕輕撫摸貓頭。
“只是分開而已,分開是爲了更好的相聚,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有一種小蟲叫蜉蝣,它只能活一天,它和小蚱蜢交了朋友,傍晚的時候,小蚱蜢對蜉蝣說,我要回家了,咱們明天見!”
“蜉蝣納悶了:啊?還有明天!?”
“小蜉蝣死了以後,小蚱蜢和小青蛙交了朋友,冬天要來了,小青蛙對小蚱蜢說,我要冬眠了,咱們來年再見!”
“小蚱蜢納悶了:啊?還有來年!?”
“如果一個親人跟你說,咱們來生見,你一定會問:啊?還有來生啊!?”
“當你的親人離去,不要悲傷,緣起緣滅,只是分開而已,分開是爲了更好的相聚,只要你講一句,來生再見!那你們來生一定還會再見!”
“還有來生啊?”甄慧敏睜大了眼睛。
王梓軒笑道:“你看,剛纔我說什麼?你沒有去過來生,你怎麼知道沒有來生呢?”
雌貓仔瞪大了眼睛,忽然對狸花貓喵喵叫,似乎在說:來生再見!
待她們離開,王梓軒擡頭看天,真是天意難違?
他忽然憤怒咆哮道:“賀國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