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相遇都是一種緣分的體現,不過並不是每份緣來的是那麼恰如其分,比如現在的張伯倫,與安吉麗娜的相處,心情在愉悅之於,還交織着一些忐忑,愧對裡奈,在張伯倫保守的愛情觀裡,愛情就是刨除彼此之外,與所有的異性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我記得蒲公英小姐答應了夏季風的邀請,要一起用餐的,難道蒲公英小姐忘記了嗎?”
在安吉麗娜的房間裡,張伯倫感覺有些手足無措,這裡正在滋生的曖昧,讓他想要儘快的逃離。科比的鷹縣事件,雖然可能性較小,但並不代表着完全沒有。還有裡奈,這是張伯倫打算與之相守終生的女人,感情總是脆弱,再牢固的感情,也經不起太大的波瀾。
“請等待,夏季風先生,他們會送到這裡來,我想你一定不會希望別人發現我們在一起,那會很麻煩。”
安吉麗娜從窗邊走過來,微笑着擡起兩隻手,搭着張伯倫的肩膀,把他按坐到沙發上。窗外的陽光散射進來,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刻顯得相當的危險。
“謝謝!”
張伯倫的心砰砰的跳動起來,眼睛忍不住左顧右盼的躲閃。他糾結了,與一個美麗的女子相處總是讓人留戀,可是時不時在她腦海裡跳出來的裡奈的影子,又讓他的分外的有些恐慌。
“你好像很緊張?”
所幸這個讓張伯倫心驚膽戰的姿勢保持的時間並不長,等張伯倫坐下,安吉麗娜就離開了他身邊。
“是的,這是我第二次進一個女人的房間。”
安吉麗娜離開,張伯倫長吁了一口氣,明知道不應該,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的心裡有些不捨。
“第二次?第一次是去你女朋友哪裡?要喝點什麼?”
安吉麗娜婀娜的走進另一間套間之前,回過頭來問張伯倫。
安吉麗娜的房間內飾佈置的相當華麗反季節鮮花、充滿埃及風情的花瓶,做工精美的暖黃色地毯、着眼就知道是出於名家之手的油畫一“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總統套房吧?”張伯倫這樣的問自己,他並不確定,因爲這一切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佳得樂吧如果沒有就來點水。”
正在觀察房間的張伯倫隨意的回答。咖啡、洋酒什麼的,張伯倫來了美國兩年多,卻一直都喝不慣。
“說說你女朋友?”
安吉麗娜把飲料放到張伯倫對面,她給自己倒得是一杯葡萄酒。
“謝謝!她是我的校友,東洋人,我曾經是鬥牛犬中的一員。”
張伯倫並不避諱說起裡奈,雖然安吉麗娜確實非常的漂亮。
“你們很相愛是嗎?”
坐在張伯倫的對面安吉麗娜淺酌了一口手裡的暗紅色液體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張伯倫。
“是的,那時候我選秀失敗,是她陪在我身邊。”
回想起那個時候,張伯倫的笑容裡包含着一種淡淡的幸福。最失落的時候,遇到最美的她,張伯倫永遠也忘記不了,在那一個清晨,身穿家居服的裡奈。就像夜晚的一粒陽光那時候的裡奈給張伯倫的,不止是愛情,還有對未來的希望。
“真是一份令人羨慕的感情!”安吉麗娜淡淡的感嘆一句把身體轉成正對張伯倫的姿勢,雙肘放在面前的小嘰上,雙手交叉在一起,眼睛輕眨,得意的問張伯倫:“爲什麼不問我怎麼會攔下你的車?你不會認爲我們真的是巧遇吧?”
“難道不是嗎?”
張伯倫說着話拽了拽領口,他討厭高領的衣服,這會讓他有一種勒緊脖子的窒息感。雖然裡奈已經儘量的把領口放低了,不過冬天的衣服再怎麼做,也不會像夏天那樣寬鬆。
“我從洛杉磯到菲尼克斯,然後到鹽湖城、西雅圖我很好奇,對於一個見過兩次面,撞倒我兩次的男人,我認爲命運一定會有特殊的安排。”
緣分,有時候是很危險的,對女人來說,尤其是當她們信奉這玩意的時候。
安吉麗娜說到這裡,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像是確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事實也是這樣,在我吃早餐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去那裡。”
迷宮一樣的路已經把張伯倫轉暈了,安吉麗娜指着的方向,他不知道是那裡,不過他猜測應該是北極俱樂部。
“所以你一直在這裡等待,並在我出去的時候攔下我的車子.”
張伯倫正說着話,有人敲響了安吉麗娜的房門。是酒店的服務生,推着滿滿的一餐車的食物。
對於進來的服務生,安吉麗娜的神態好像有一種天生的傲慢,不是暴發戶的那種刻意做作,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感,她無視般的眼睛連斜視也沒有,還是保持着那樣的姿勢、動作,沒有任何的改變,就這樣盯着張伯倫,繼續着他們之間的交談。
“是的,我也看到了雷-阿倫,看到你下來的時候並不高興,我想或許你會需要一個陪伴你的人。那很神奇,因爲我感覺我就是那個。”
服務生把飯菜擺到餐桌上退出房間,安吉麗娜端着紅酒杯,邀請張伯倫到餐桌旁。
“謝謝,因爲你我心情好了很多。”
肩並肩的行走,張伯倫在安吉麗娜的耳邊輕聲道謝。安吉麗娜的感覺很神奇,不過貌似好像她的感覺是對的,如果沒有她的突然出現,張伯倫現在有百分百的可能,是身處空無一人的家中。
“你喜歡吃中國菜?”
張伯倫有些驚疑的問,因爲在餐桌上,擺放的竟是滿滿的一桌子中國菜,雖然很多他都不知道菜名,但對於自己同胞的飲食習慣,張伯倫確定不會認錯,而且餐桌上還有一個重要的標誌餐具—筷子。
“不,我喜歡法國菜,但是我並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安吉麗娜說着話,在張伯倫爲她拉出來的椅子上坐下。
“謝謝你,安吉麗娜,你是一個很會爲別人着想的漂亮女孩。”
最難消受美人恩,張伯倫撓頭了。“必須儘快的離開這裡!”他在心裡暗暗的告誡自己,無故獻殷勤,非那個啥就是那個啥,盜不太可能,那個奸.....張伯倫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好吧,他自戀了。
“那麼請我喝一杯怎麼樣?讓我們忘記所有煩惱!”
安吉麗娜舉着她手裡的紅酒杯。
“那是我的榮幸。”
張伯倫打開桌子上擺放的白蘭地,爲自己倒滿舉起了酒杯。
“乾杯,爲了我們初次的相遇。”
祝酒詞是安吉麗娜說的,並且昂起白皙的脖頸,豪爽的喝了一大口。
好吧,張伯倫現在是恨死了透明的酒杯,因爲它現在必須苦挨着把這些完全不合口味的液體倒入嘴裡。
“乾杯,爲了在斯臺普斯。”
張伯倫剛吃了兩口菜,把那股惱人的味道壓下去,安吉麗娜又舉起了酒杯。
“很抱歉,我想對你來說那不會是愉快的經歷。”
實在是不想喝這酒,抱着能託一時是一時的態度,張伯倫用說話,來掩蓋他舉起酒杯時的遲疑。
“恰恰相反,我認爲那是上帝的旨意。”
這時候,安吉麗娜盯着張伯倫的目光,顯得非常的特殊,其中包含的含義,讓外人很難明白,傷感、迷離、茫然、絕望、期盼一種種複雜的感情交織着,讓張伯倫讀懂了,她的心裡似乎隱藏着什麼難以釋懷的心事。
“你好像有不開心的事情?”
張伯倫舉着酒杯,看着安吉麗娜的眼睛輕聲的問。這一瞬間,安吉麗娜的複雜眼神,激起了張伯倫心底莫名的憐惜。好吧,當面對一個傷感的女孩子,大多數人都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不,沒有。”
安吉麗娜矢口否認,爲了遮掩眼神的瞬間轉換,她用手梳攏了一下頭髮:“爲什麼不離開西雅圖?”安吉麗娜把剩下的紅酒灌入嘴裡。
“我喜歡這裡。”
自己的決定現在還不是公佈的時候,安吉麗娜再漂亮,那也只是一個陌生人。
“要來點嗎?”
把自己空空的杯子放到桌面上,張伯倫拿起酒瓶問安吉麗娜,他現在無比的希望安吉麗娜拒絕,如果她不喝,張伯倫絕對會把酒有多遠就放多遠,但是張伯倫註定是失望了,安吉麗娜似乎並不介意喝白蘭地。
“你會在這裡停留幾天?”
爲了阻擋安吉麗娜拿起酒杯,張伯倫果斷的扯開話題。
“當夏季風先生啓程的時候,蒲公英就會離開這裡。”
安吉麗娜用刀叉吃中國菜,張伯倫這個看的,都在爲她着急。
“需要我提供球票嗎?”
安吉麗娜的意思很明顯,要跟自己浪跡一段時間。
“不,不需要,那會給你帶來麻煩。”
安吉麗娜一番艱苦卓絕的戰鬥,終於把一塊汁水淋漓的食物放到嘴裡。
“爲了我們今天的相逢。我只是不知道該去哪兒,纔會來西雅圖。就像去菲尼克斯,去鹽湖城,我是一隻迷了路的羔羊,我認爲你是上帝給我安排的路標。”
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安吉麗娜又一次的舉起了讓張伯倫痛苦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