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齊鴻,我們又見面了。”洛雲峰笑着打招呼:“咱們繼續玩個遊戲吧。你來追我,追到了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齊鴻主動摘下面具:“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我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
“回答錯誤,遊戲正式開始。”洛雲峰手掌一推,齊鴻頓時被憑空出現狂風吹出門去。
洛雲峰攔腰抱起顧絳霜:“抱緊我,這裡不合適聊天,我們換一個地方談話。”他一腳踹開破碎的門,來到外邊的走廊上。
“這不是蠱術,”顧絳霜驚奇的望着被困狂風中的齊鴻,她轉頭問洛雲峰:“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洛雲峰看了看附近,他徑直闖進了男廁所。
顧絳霜大窘:“你這是幹什麼?”她趕緊把頭埋在洛雲峰的懷裡,緊緊閉上眼睛。
幾秒鐘後,洛雲峰的聲音傳來:“好了,現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顧絳霜依言睜開雙眼,她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小屋子裡。
“這是我臨時準備的安全屋,我估計齊鴻一時半會找不到這。”洛雲峰放下顧絳霜:“趁現在還有時間,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洛利丹原本該是個好人,是什麼原因讓他墮落了?”
顧絳霜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你問這個做什麼?”
“洛雲峰固然該死,對洛利丹執行家法,是他罪有應得。”洛雲峰冷哼道:“但是害他走上邪路的人,我也不能放過。”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她被洛利丹親手殺死。”顧絳霜小聲的說着,她不願擡頭看洛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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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世界,十三年前。
華南工大田隱校區,洛利丹穿着一身嶄新的衣服,手捧一束玫瑰花,步履輕快的走在校園裡。
明天就是元旦節,今天校園裡正在舉行元旦文藝晚會。
就在洛雲峰走向文藝晚會廣場的時候,從後面的街角出走出兩對母女。
“媽媽快看,那個人好像是要去跟別人表白。”洛瑤牽着母親的手,她指着前方洛利丹的背影疑惑道:“奇怪,爲什麼媽媽要用沙盤監控他的舉動?”
“因爲他跟爸爸的性格幾乎一樣。找到了他黑化的原因,媽媽就不會在爸爸那裡犯同樣的錯誤。”寧若凰抱起女兒:“用最小的代價,阻止爸爸變壞,這是媽媽的責任。”
“瑤瑤開啓你說的旁觀者模式。”靳月夢提醒道:“我們趕緊跟過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蠢貨不長眼,硬生生把洛雲峰逼成了惡魔。”
洛瑤嘻嘻一笑:“包在瑤瑤身上。”
小丫頭把手一揮,四人頓時消失在空氣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遠處的舞臺上,歌舞喧天。在文藝匯演廣場的角落裡,有對年輕的女孩在竊竊私語。
看見洛利丹邁着輕快的步伐走來,左邊的年輕女孩推推身邊女伴:“哎,若凰快看那邊。你們家的兩小無猜過來了。”
學生時代的寧若凰擡起頭,她臉上做過簡單的僞裝。比原來相貌要醜,但是比戴着面具的寧若凰好看。
她有些無奈的對身邊的女孩道:“月夢,你趕緊給我拿個主意吧。我都快被洛雲峰給煩死了。”
“我覺得他挺癡情,跟你挺般配的。”靳月夢笑嘻嘻的推了寧若凰一把:“聽說你們是在一個福利院長大。你不是說,他從小就表示要娶你當老婆?這是多麼難得的青梅竹馬啊,我聽着都覺得羨慕。”
寧若凰低聲抱怨道:“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洛雲峰一輩子都達不到我的高度。再說了,你看他學的什麼專業?爆破!我真怕他哪天做試驗,把自己給崩上天。”
“你真不考慮他?”靳月夢認真的問了一句。
寧若凰堅決的搖搖頭:“我現在是天譴小隊的預備隊成員,將來還有可能進入正式隊員的行列。洛雲峰再強也是個普通人,他跟我之間的鴻溝太大,我堅決不會考慮。”
靳月夢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幫你趕走他,希望你不會後悔。”
“打死我都不會後悔。”寧若凰斬釘截鐵的說着:“我這是爲他好。”
道路的另一頭,洛利丹已經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寧若凰面前:“若凰,你今天真漂亮。這花是送給你的。”
“哎,先等一下,讓我看看。”靳月夢攔住了遞過來的花,她低頭掃了一眼立刻掩口驚呼起來:“你看看,葉子都枯萎了。這花是哪家花店剩下的呢?估計打折都賣不出去吧?”
“我說洛雲峰啊,你故意挑黑燈瞎火的時候來送花,這是別有用心吧?”靳月夢語帶嘲諷:“等若凰把花拿回宿舍,大家在燈光下一看,嗬,原來是一束爛玫瑰,你讓她的臉往哪擱?”
洛利丹侷促不安的解釋道:“不是這樣的,這是花店老闆精心挑選的。我在他那裡幫忙一整天,他特地爲我準備的。”
“得了得了,沒人想聽你的解釋。事實就是這樣,你窮得連一束花都買不起。”靳月夢不耐煩道:“我算看出來了,你口口聲聲說的愛若凰,就是想讓她跟你一起吃苦受罪。”
這一連串的指責讓洛利丹無言以對。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寧若凰,期望她能幫自己辯解一句。
“你的愛太廉價,我受不起也不需要。”寧若凰淡淡道:“還是回到你打工的花店,把這束花換成工資吧。以你現在的經濟狀況來看,你更需要的是錢。”
洛利丹捧着花愣在原地,幾秒鐘後他失魂落魄的走了。
寧若凰說得沒有錯,他更需要的東西不是愛情,而是錢。
“老闆,我後悔了。能不能把花退給你,把今天的工資結給我?”花店裡,洛雲峰神色黯淡的跟店主哀求道。
“花一售出,概不退換。”胖店主頭也不擡的說到。
“這花不是我買的。”洛雲峰近乎哀求的說着,他將花送到老闆面前:“你看看,這都是邊角料,根本一分錢都不值。我在你這辛苦了一天,怎麼說也不該是這個待遇吧?”
“我給你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又來找麻煩?”店主不耐煩的放下筆。
洛雲峰鼓起勇氣道:“那你給我換幾束好的玫瑰也行,我拿到路邊賣掉變現也成。”
“你他媽耳朵聾了是不是?”胖老闆一拍桌子站起來:“滾,說了不換就是不換。”
回答胖老闆的是洛利丹的一記衝拳,整個花店裡頓時傳出噼裡啪啦的玻璃碎裂聲。
有路人隨即撥打了報警電話。
事情清楚證據明確,店主和洛利丹因工資問題發生鬥毆,各自被處以十五日的拘留。另外洛利丹被學院記過處分留校察看。
被拘留的十五天裡,沒有任何人來看望過他。
從看守所出來以後,洛利丹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坐在沙發上看着沙盤劇情,寧若凰和靳月夢默然無語:洛利丹的黑化,居然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們不是媽媽!”洛瑤突然語氣堅定道:“無論從精神還是靈魂印記來看,那兩個蠢女人的波動都跟媽媽不同。瑤瑤堅決不承認她們是媽媽。”
洛悠在母親懷裡輕輕嘆了口氣:“悠悠的觀點和姐姐一樣。她們只是長得像媽媽,卻不是悠悠的媽媽。理由同上。”
“我也覺得她們不是。”洛雲峰的聲音從沙發背後傳來,他的手輕輕放在兩個女人肩上:“我的老婆纔沒那麼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