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想了想,確定了自己沒什麼可說的,就揮手讓這五個人先去吃飯了。
元也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穿上他的獸皮衣服跟着小老頭一起出去了。
陳超一個人坐在火炕上,心裡着實有點堵得慌。因爲這事兒他感覺自己處理得挺憋屈的。
雖然草部落的首領和巫跟他沒什麼關係,但殺人這事吧,畢竟和他自小接受的那套社會主義價值觀不符。
但他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還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要求整個世界的原始人馬上遵行自己那一套價值觀,禮義廉恥守法奉公全都安排上。
要這羣原始人說禮義廉恥?還是說你犯法了?殺人要償命?
這不現實,短期內也做不到。
更何況特麼的現在亂什麼倫(敏感詞)比比皆是,誰知道晚上跟自己的鼓掌的那個是不是自己的親戚。
當然了,可能他們知道也不在乎…
更別說現在還是個動不動就搞族羣滅殺的時代了,當一羣原始人遇上了另一羣原始人,爲了爭奪地盤就滅殺掉一個部落的事情比比皆是。
況且現在就這點人,搞出一個犯了什麼罪就要要判什麼刑,殺人了就一命抵一命的律法一點都不現實。
更多的時候如果你犯了錯,則是由部落裡的巫或者長老來審判定罪。
但現在除了自己,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站在一個世界之主+現代人的思維。
所以站在了一個想當然的角度。
不過目前他也沒有當正義小使者的打算,其實換一個角度想,這樣的人用好了估計也挺好使。
兼併融合其他的部落,擴大人口這種事情哪裡是溫溫馨馨快快樂樂就能解決的事情。
其中許多見血的,不見血的不都得要人去完成麼?
看這五個人就很有梟雄的氣質,可以用,但是要謹慎使用,而且絕對不能給他們有上位的機會。
不過草部落不能這麼快被融合進天元部落,因爲跟天元部落的‘人’相比,他們更像一羣‘獸’。
得要先觀察一段時間,免得之後真給天元部落帶來什麼不可逆的傷害。
畢竟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殺過首領跟巫的人,已經沒了退路,別的部落要是知道這一點也肯定不會再接納他們。
畢竟誰沒事也不會放幾個定時炸什麼彈(敏感詞)在自己家裡,這樣也好,會有一定的機率因爲沒有退路,而對天元部落更加忠誠。
用的好了不僅能控制住這個小部落,以後也許還能通過他們控制其他的大部落。但是由於他們的前科經歷,也很可能因爲一點蠅頭小利就對天元部落拔刀相向。
自我疏導做得差不多了,正好碰上來叫他吃飯的小老頭,陳超順便把心裡的想法跟巫說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對草部落的人要提放着點,這羣人連他們朝夕相處的首領和巫都能說殺就殺。
哪天我們要是少給他們一點食物,他們不得翻了天?
頂着羊角的小老頭深以爲然,十分贊同陳超的說法。雖然他之前也十分認同那些打自己部落主意的人就該殺,但一點也不妨礙他也十分認同殺了這些自己部落首領的人需要認同。
陳超一邊喝着魚湯一邊沉思,律法是暫時沒得搞了,等過段時間部落的普通話學得差不多了,要想辦法給他們編點神話故事洗腦一下。
至少要把自己部落的人不能隨便殺這個問題解決掉,免得到時候再出現草部落這種情況。
雖然說爲了生存也情有可原,但等到可以不用爲了生存的時候,自然也要有另一套解決問題的方案。
還有一個亂什麼倫(敏感詞)的問題,抽空要把部落裡的每個人的直系親屬分出來,方法也很簡單,讓媽媽去認自己的小孩,然後再縱向延伸,比如這是你姑,你姑的小孩最好就別鼓掌了諸如此類的。
上一輩的已經沒法分了,就隨他們去吧。雖然天元部落目前還沒有出現畸形的嬰兒,當然了,也有可能是生了沒活下來。
現在又加入了個草部落,大大擴充了彼此的選擇面。但爲了以防萬一,都把各自的直系親屬認一下。
至於孩子他爹,這玩意真不好確定。除非小屁孩長大以後跟某個成人其像無比,不過也有可能是那個成人的叔伯兄弟一類的種子,總之現在太亂了。
孩子他媽肯定知道哪個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他爹就要靠時間來給出答案裡。當然了,也許時間也不一定能給出答案。
陳超小口喝着碗裡的魚湯,在心裡想到,人就是這樣,要真捱打了,纔會知道痛。
要沒這事兒讓自己覺得憋屈,估計自己還想不到除了要餵飽這羣人、點亮各種科技樹與外,還有人的本身這件事情需要關注呢。
喝完最後一個魚湯後,陳超嘆了口氣,我在改變這個世界,改變這裡的人類,這個世界和這裡的人類又何嘗不是也在改變我呢。
早飯大家就都是一碗魚湯,沒吃飽的人都可以再領,草部落的人除外。
小屁孩和老人們可以再多領一碗,狩獵隊可以領三碗,採集隊可以領兩碗。
但大部分都吃不完,魚湯這玩意水多啊,喝個兩碗就已經很飽了。所以除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大家都領取完自己的份額卻又喝不完後,大家就都學乖了,喝多少領多少。
當然了,這種勤儉節約的美德還是和某個小老頭的巴掌教育還是分不開的。
而新來的草部落則統一一碗魚湯,看起來他們對於自己部落首領死亡的事情沒多大感觸。
一口一口魚湯喝得愉悅無比,估計還慶幸昨天沒跟着首領和巫偷了人家的兔子逃跑呢。不然今天一大早哪裡能喝上如此美味的魚湯哦?
不過這個部落還挺奇怪,昨天晚上吃飯也就算了,怎麼早上也吃飯?
難道今天晚上就不吃飯了?
喝完魚湯後,大家跟往常一樣要開始一天的學習。在進入‘教室’後,才發現自己的中間夾雜了許多陌生人。
原來是草部落的衆人看大家吃完了早飯都往這涌,好以爲是要接着吃東西或有什麼活要幹,結果進來後啥也沒幹,就光站着。
正摸不着頭腦的草部落衆人疑惑的打量四周,天元部落的衆人也都好奇的打量着這十幾個人。
陳超看着突然激增的學生,一眼看過去,都是烏泱烏泱的人頭。
他對草部落的這十幾個人暫時也沒什麼想法,語言又不通,也沒辦法交流。
只是天元部落的人現在都在上課,也沒人在外邊值守。要是讓這十幾個人個人在外邊亂逛,他也不放心,於是統統弄進來做旁聽生。
陳超重新安排了一下位置,把草部落的人整體打散,儘量兩個天元部落的人中夾雜着一個草部落的人。
一是爲了幫助他們更快的進入學習狀態,更好的感受天元部落的課堂氛圍,也能夠加快兩個部落之間的熟悉進度。
二是爲了防着他們搞出什麼幺蛾子來,兩個人看一個人,綽綽有餘。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防着他們。
今天照例複習一下前天的課程,由於之前放了一天半的假,陳超怕他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所以複習一下,感受一下狀態,也幫着他們收收心,集中注意力。
在巫的帶領下,衆人開始跟着陳超一起‘唸書’,陳超每念一句,就拿着一根長棍指向牆上的一塊地方。
“住,住在山洞裡,住在屋子裡,我們住在山洞裡,首領住在屋子裡,副首領住在屋子裡,巫住在屋子裡…”
天元部落的人一張口,就把草部落的人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