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巫一聽這話,就翻了個大白眼,跑什麼跑?他還等着明天吃早飯呢!
他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個部落,一天能吃三頓!
而且現在外邊天那麼冷,我們又沒有獸皮,再往外跑,不是找死是什麼?
再說了,就搶這些兔子回去夠誰吃的?你以爲草部落就咱們兩個人不成?
按照他的想法,就應該再呆幾天,摸清了他們具體儲存食物的地方,到時候搶個精光,還怕部落的人不夠吃的?
現在就動手不是吃虧了是什麼?那得損失多少的食物?
等到時候跟這個部落熟悉了,哪天趁他們晚上睡着了全乾掉,說不定我們還不用走那麼遠回那個部落去呢!
而且那邊又沒留下什麼,在哪裡不是一樣?
草巫也跟首領草小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首領草遲疑了一下,又堅定的說道,“不好…沒…現在…發現…”
由於草部落的語言並不成體系,現在又沒有足夠明亮的光線,讓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比劃着交流,所以雙方都需要費很大而力氣才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草巫想了想,首領草的意思應該是,這個部落對我們不好,沒有給我們跟首領一樣多的肉吃。趁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所以我們快偷了他們的兔子跑回部落吧。
但他還是覺得這樣太冒險,至少現在就偷太早了,不值當。
而且他還沒吃飽喝足休息夠呢…
確實是要偷的,不僅要偷,還要搶,最好能霸佔整個部落。
但不是現在。
草部落首領草和草巫確定彼此的大方向是一致的,但他們在時間的選定上產生了分歧。
一個認爲現在想了就要做,一個想着再等幾天,說不定能獲得更多的東西。
結果誰也說服不了對方,漸漸開始從商討變成了爭執…
首領草和草巫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也吵醒了部落裡其他一些已經睡着的人,更別說還有一些本來就沒睡的人了。
在他們看不見的黑暗中,有兩雙眼睛悄悄對視了一下,而後輕輕的用手碰了碰對方。
雙方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交談。
隨後兩個人從黑暗中站了起來,裝作要來勸架的樣子。領頭的那個人還用土話大聲的說道,“巫,首領…對!”
巫被這句話氣得夠嗆,指着站起來的那個人要就要破口大罵。
可萬萬沒想到,手指頭剛伸出去,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被往後一拽。
身體下意識的向後仰倒去。
他突然感到有一隻冰冷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頸,還有一隻手好像在揮舞着什麼。
而在他的眼中,首領草剛覺得終於有人站出來支持自己了,正要高興一番然後繼續加大力度施壓,讓草巫同意今晚就行動的。
結果臉上的喜悅還沒消失,他的脖子被已經走到身後的人用一隻手臂緊緊箍了起來,而另一隻手,高高舉起了一塊鋒利的石片。
“嗬嗬…”還不等草巫提醒首領草要小心,就看見了自己的眼前飆起兩道噴濺的血柱,然後漸漸失去了意識。
部落裡其他人驚恐的看着這一切,他們早就被自己部落的首領和巫的爭執聲吵醒了,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
他們聽懂了首領和巫的話,他們不想離開這個可以吃飽的大部落,也不敢偷走人家的兔子。
那麼大的部落,他們手上不僅有可以丟得很遠的長矛,還有幾下就能砍斷參天大樹的石斧。
他們有穿不完的暖和獸皮,一個冬天也吃不完的肉食,有無數個石盆。
這樣的部落,他們打心底裡不想跟對方爲敵。
解決完首領草和草巫後,黑暗中站起了五個身影,他們徑直的朝着一個角落走去。
在那個角落的野人紛紛散開,漏出最裡邊那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屁孩。
帶隊的前兩個人把手上的石片遞給後邊那兩個人,意思很明顯,剛纔是我們兩個動手,現在到你們了。
大家難兄難弟的,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
至於最後那個,你雖然沒動手,但是你全程協助,該你擔的責任,你也跑不了。
兩個瑟瑟發抖的小男孩一退再退,直至被逼到角落,而整個部落中,沒有人試圖上前去阻止。
手起石落,這兩個小男孩一塊追隨了他們父親的腳步。
本來這三個人是打算兩不相幫的,他們的意思很明確,你們要做你們就去做。我們不會阻攔你們,但也不會幫你們,也不會去舉報你們。
結果他們聽到首領草和草巫是打算偷了人家的東西回到自己的部落,這他孃的怎麼能忍?就這嗯?
這裡邊的兔子也就夠每人抱幾隻睡覺的,回去夠吃幾頓?還不如加入這個部落,也許不能跟他們一起每天吃三頓,也不能吃兩頓,那吃一頓總可以吧?
而且我們還是壯勞力啊,人家絕對不會虧待我們的。
要是跟你們回了那個老鼠來了都要哭着走的部落,想吃飽?做夢去吧!
而且這麼冷的天,之前的凍傷還沒養好呢,現在還要讓我們走回去?做夢去吧你!
這些就算了,你們兩個居然還想偷人家的東西?到時候打架是你們兩個上?還不是我們上?到時候好處都你們兩個霸佔着,我們不僅要捱打還要喝西北風?
而且你看這個部落,長得像我們能打得過的樣子嗎?
所以,傻---------bi--------纔跟你們回去!!
整個草部落的其他人,都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的發生,他們都聽懂了首領草和草巫的爭執。他們一點都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的部落,不想再餓着肚子,也不想面對這麼強大的敵人。
他們,想留在這裡!
趁着天剛矇矇亮,天元部落的人還沒醒的時候,昨天一夜沒睡的五個人悄悄的背起四具屍體,往他們來時候的森林而去,儘量走得越遠越好。
而草部落的其他人在他們走後,都自覺的把一些染血了的乾草都藏到了最底下。
早上去喊兔子屋裡的人吃飯的老跟班·谷,一進到兔子屋後就發現昨天吃飯的那五個人,今天一個都不在。
打着手勢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們的首領和巫逃跑了,他們部落的先鋒隊怕你們生氣,所以就想去把他們給追回來。
老跟班·谷一知道這個消息,就連忙去把還在呼呼大睡的高層三人組給喊醒了。
睡眼朦朧的小老頭從獸皮被子裡探出腦袋,起牀氣還沒散乾淨,有些生氣的說道,“換五個人...飯...”
意思就是這種小事也來打擾我?你自己重新找五個人出來早飯不久行了?
老跟班·谷正打算往外走,結果被陳超給叫住了。
陳超大概想了一下,估計這事不簡單,哪有這麼巧的事情。草部落的首領和草巫跑什麼?昨天飯不是吃得好好的嗎?吃完飯還在天元部落裡逛了好幾圈。
谷還以爲副首領叫他有什麼事情呢,結果就說了一句讓他去把兔子屋裡的兔子數一下。
小老頭一聽到這事就來勁了,什麼?兔子?數什麼兔子?他們首領跟巫帶着我們的兔子逃跑了?
陳超想也想,也大概跟着去了。
一行三人來到兔子屋後,就發現裡邊又多了五個氣喘吁吁的人,這不正是那最先被‘俘虜’的五個先鋒隊嗎?看樣子,是沒把自家的首領和巫給追回來啊。
而小老頭跟老跟班沒注意到的是,在兔子的騷味和人身上味道中,還混合着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