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然也不在意，絲毫沒有要出頭的意思。
趙晟浩面無表情，點頭道：
“今天來是有點事想問問，方便聊聊嗎？”
肖野自然不能不答應，痛快指着裡面道：
“去我辦公室，正好前兩天有人送了點咖啡。”
“那東西我喝不慣，你們應該能喜歡。”
四人一起走到最裡面的房間，等坐下之後，肖野道：
“趙家和我一向沒什麼來往，這次你們過來是想問什麼？”
周山在旁邊專心泡咖啡，實則一直聽着他們談話。
趙晟浩坐姿從容，語氣鎮定：
“信陽集團老總譚明陽前幾天出車禍，是你們做的？”
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卻透着篤定。
對面肖野一愣，轉頭看向周山。
這件事和趙家好像沒有關係，難道譚明陽和趙家有什麼交集他不知道？
周山也停下動作，微微搖頭。
肖野垂眸，許久纔開口：“趙家和信陽集團有交情？”
趙晟浩搖頭，在對方剛放鬆下來的時候道：
“我弟弟在譚明陽手下工作，管着一個商場。”
“裡面電影不錯，有時間你們可以去看看。”
肖野和周山看向他身邊的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人是趙晟然，趙家老四。
之前確實聽到風聲，他在一個商場工作。
當時他們還笑話過趙家虎父犬子，沒想到對方是在譚明陽身邊工作。
肖野眼神一閃，輕笑道：
“沒想到四少是在他手中工作，你們這次來是什麼意思？”
聽着他口氣有些衝，趙晟然眉頭一挑，不客氣道：
“老闆死了，我就得失業，知道現在工作多難找嗎？”
“你們這到底實在針對他還是在針對我？”
肖野皺眉，面露不悅：
“這是春風堂的事情，和趙家沒關係。”
“趙家要是非要多想，我也沒辦法。”
周山趕緊拽住他，解釋道：
“這件事有些複雜，如果趙家和譚明陽只是普通關係，那沒什麼好說。”
“如果......”
還不等他說完，趙晟然直接打斷：
“譚明陽已經抓到你們的人，讓我問清楚你們什麼意思。”
肖野和周山同時一愣，眼神一沉。
難怪有兩個兄弟一直沒消息，還以爲跑到哪去鬼混，原來是被抓了。
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事情是他們做的，也沒什麼好隱瞞。
尤其是在趙家人面前，大家都是同行，相互都瞭解。
只是他們沒想到譚明陽這麼命大，完整活下來不說，還和趙家有關係。
要是趙家真打定主意要幫譚明陽，對他們來說還真是個麻煩。
見他們沉默不語，趙晟然道：
“我原本以爲這件事你不知情，是下面人瞞着做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
“你們和譚明陽沒什麼過節，何必下這麼狠的手？”
面對他的疑問，肖野只是沉着臉，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倒是周山，把咖啡推過去，臉上閃過沉思。
趙晟然問不出什麼，只能看向大哥。
趙晟浩大概能猜出是怎麼回事，嘆口氣勸道：
“信陽集團旗下有多少公司你們應該聽說過，譚明陽現在已經知道事情是你們做的。”
“要不是想着把事情弄清楚，估計你們早就被盯上。”
肖野不屑一笑：“他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呵！”
趙晟浩看他一眼，冷聲道：
“你們之前能算計成功，不過是他沒有防備。”
“現在他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有安保公司護着，你們不可能再傷到他。”
“譚明陽來上海不過兩三年時間，公司已經這麼大，你覺得他會拿你沒辦法？”
肖野眼皮一跳，腿上的手無意識捏緊。
趙晟然在旁邊嘲諷一笑，補充道：
“就算人不如你多，不如你能打，可他能在其他方面打壓你。”
“不要小看商人，他們能做的比想象的多。”
房間內只有周山倒水的聲音，安靜的有些詭異。
等水聲停下，周山道：
“譚明陽的事情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一行有一行規矩，對方是誰我們不能說。”
“我們想要洗白，改做別的生意，需要本錢。”
這是承認他們確實對譚明陽動手，並且背後有人指使，並不是他們本意。
趙晟浩眼神一閃，多看他兩眼。
等從春風堂出來，坐上車才感嘆道：
“周山果然是個聰明人，看似說了不少東西，實則什麼都沒說，還把他們給摘乾淨。”
趙晟然贊同的點頭，轉頭看向春風堂的牌子。
沒有跟着大哥回家，而是直接去安保公司。
一路上去，眼睛就沒停下過。
等推開辦公室門，看到譚明陽感慨道：
“要是趙家早轉行做安保公司，現在指不定規模多大了。”
譚明陽擡起頭，笑道：
“趙家確實很適合做安保行業，只是經營方面並不輕鬆。”
趙晟然點頭，一邊坐下一邊講述剛纔在春風堂聽到的話。
十多分鐘之後，譚明陽嘴角掛着冷笑，坐在椅子上。
“想洗白做生意？只要有我在，他們就不可能在上海商界有立足之地。”
趙晟然瞳孔一縮，緊張的嚥下口水。
以前只是聽說譚明陽多厲害，現在感受到對方散發出的強大氣場，還真有些驚訝
擲地有聲的言辭，足以看出對方的底氣。
譚明陽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神情冷淡：
“告訴肖野，春風堂最好不要出現在生意場上，不然信陽集團會全力打壓。”
“打打殺殺，我確實不在行。”
“不過，做生意這方面，我能讓他賠的褲衩都不剩。”
對上那雙冷厲的眼睛，趙晟然心頭一緊。
春風堂真是會找麻煩，這哪是找出路，分明是自尋死路。
他們這些底下組織洗白，最好的辦法就兩個，一個是就地解散，另一個是開公司，做別的生意。
現在春風堂得罪譚明陽，就等於得罪整個信陽集團。
以後想要開公司，迎來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打壓。
相比信陽集團這個前途無量的成熟企業，原本就不擅長做生意的春風堂要差許多倍。
趙晟然想了想，東海和春風堂怎麼說也是同行，知道彼此難處，猶豫道：
“他們也是病急亂投醫，要不這件事....”算了。
最後兩字沒等說出來，就對上譚明陽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