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言當然也知道老劉是因爲看重他,纔會放手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但是……
難是真的難。
估計腰子……
停不下來了。
曹修言掛了電話,腦中思考的都是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
除卻這篇論文,他還有很多作業和書要看。
畢竟均績四點五,可不是一個短期任務,是要貫徹四年始終的。
曹修言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花費一些時間在這些事情上,該刷的臉還要繼續刷,該做的事情也要繼續做。
回到寢室,曹修言打算早早就睡了。
明天週末,可以稍微偷個懶。
這段事情他也的確沒有好好睡覺,活得也不如之前精緻。
洗了個衣服,洗了個澡,快要熄燈的時候,曹修言躺在了牀上,躺下去的那個瞬間,他舒服地發出一聲呻吟。
鐵打的身體,磁鐵打的牀。
古人誠不欺我。
剛躺下,微信那特有的語音電話,就響了起來。
大晚上的……
誰沒事閒的給自己打電話。
拿起手機一看,
喲呵。
周亦可。
不是青青子衿麼,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你急了呀,妹妹。
曹修言接通了電話。
“喂,亦可,晚上好。”
曹修言很有禮貌地打電話。
每個人在社交時都有兩副面孔,可能上一秒還在和室友開黑狂噴nmsl,下一秒接到重要電話就化身謙謙君子。
曹修言無論在什麼時候接電話,都會用這樣的態度和人說話。
也不是因爲別的,只是不想別人在評價他的時候說一句沒家教。
“晚上好……修言。”
周亦可聲音很小,似乎因爲太晚不想影響到室友,所以聲音壓低了很多。
“這麼晚找我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嗎?”
曹修言開門見山。
這也是他打電話時的一個習慣了,不習慣客套和寒暄,習慣直入主題。
有時候姑娘給他打電話過來,會抱怨一句,沒事情就不能找你了麼?想你了不行麼?
當然,這種情況曹修言一般都會回一句,這是我很不好的一個習慣,因爲沒什麼人會在沒事的情況下給我打電話,習慣了這麼和人說話,我可能需要習慣一下,習慣有人思念的感覺。
既營造了一種我身邊沒別的女生找我的假象,又遞了一波心意。
周亦可顯然不會這麼直接說一句想你了,她只是支支吾吾地道:
“沒……沒什麼。就是看到你發的朋友圈,知道你最近很忙,又想到你之前都不怎麼和我說話,還以爲你討厭我呢,我還因此失落了好久……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你道歉做什麼呀,”曹修言哭笑不得,“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應該道歉的人是我,前段時間都沒有認真回覆你消息。前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
“不不不,”周亦可連連否認,“是我不應該打擾你的。雖然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和你聊天,你很多觀點都很吸引我,很多見解都讓我受益匪淺。我有時候在想,能夠和你做同學該是一件多幸運的事情,應該能從你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周亦可的話,讓曹修言有些汗顏。
他不是沒聽過馬屁,不過大多時候都是一些“哇這太大了”“我不行了”“你太強了”這方面的,這麼誇自己的……
周亦可還真的是第一個。
老實說他知道的那些東西也是仗着自己多讀了幾年書,隨口扯的罷了。
再談的深入一點兒,他就不行了。
“別這麼說……我受之有愧。”
曹修言承認,這句話是真的,發自肺腑的。
周亦可卻很認真的道:“不,並不是這樣。你的很多想法,是真的能給我啓迪。就像你對殘雪這位作家的一些看法,還有像餘華……都很讓我受啓發。”
老子能說這些都是大三課程聽到的麼……
曹修言無言以對。
“所以我很期待下個學期的交換生活,我相信一定能和你……學到很多東西。”
周亦可的聲音很低,但是咬字卻很清晰。
尤其是“你”這個字眼,分外明顯。
搞演講的,自然知道重音停頓的含義。
曹修言打着太極:“亦可你不要再吹捧我了,我真的受不起。我也很高興你下個學期能過來交換,我們一起進步。歡迎你來華師,到時候請你吃飯~”
周亦可喜出望外:“好呀,那我等着。我可是聽說華師北門有好多美食,到時候可需要修言你做嚮導了。”
“沒問題。”
曹修言滿口應承。
“那……就不打然修言你了。早些休息。”
周亦可道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補了一句:“晚安。”
“好的,晚安。”
曹修言道別,掛電話。
睡覺。
你來了再說吧。
曹修言自然不會因爲一朵新桃花耽誤自己睡覺。
他纔不會像黃小濤那樣,剛脫單那陣兒天天晚上睡不着覺。
大半夜鬼哭狼嚎,打電話打個不停,然後拉着室友交流戀愛心得。
憨批。
曹修言閉眼,進入了夢鄉。
……
就在曹修言睡覺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失眠好幾天了。
遲茜。
她自從前兩天看到曹修言和一個女孩抱在一起後,就一直陷入了苦悶。
從曹修言的動作來看,很明顯是拒絕了那個女孩。
可以肯定,他不是主動,而且有些不情願。
但是那女的又是誰?
曹修言身邊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一女的?
因爲天色昏暗,她並沒有看清楚那個女孩的長相。
不過可以肯定……
要比自己大不少。
不是年齡,是那裡。
遲茜不由得低頭,拉開自己睡衣的領子,看了一眼。
也……
不小啊。
這個弧度已經滿足不了曹修言了麼?
遲茜有些苦悶,甚至有些自怨自艾。
怎麼就不能再大點兒呢……
但是遲茜的這個動作卻引來了室友張可的注意:
“茜茜,你幹什麼呢!這麼盯着自己領口!”
遲茜嘆了口氣,有些哀怨道:“沒什麼,就是感覺自己這裡有點小。”
張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能夠看到腳面。
你這……
說的是人話?
她瞬間自閉,不再理會遲茜。
遲茜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挫傷了室友的自尊,而是坐在牀上抱着自己的雙腿,下巴埋在膝窩中間。
她不想逼問曹修言那個女的是誰,那樣會讓曹修言覺得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女孩,而且有窺探他生活的嫌疑。
但是她又想知道那個女孩是誰,曹修言和她到底什麼關係。
該用什麼辦法,探出曹修言的口風呢?
遲茜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