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言一愣。
這個答案,讓他想到了火車上的某個女孩。
一個條形碼,一個出入平安,都有點秀。
曹修言語氣有些不確定地道:“你不會看錯了吧?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許慎眉毛擰了起來,苦笑:“正是因爲我不敢確定,纔不敢和你說的。你也知道里面燈光那麼暗,我也不能說扒着人家脖子看,對吧?”
曹修言一時無言。
想了一下,道:“其實咱們也沒必要想這麼多,畢竟我看小濤和那個女的感情倒也不錯,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而且就算是有什麼意外……小濤也能挺住。老實說,我現在想想我自己,也是夠囉嗦的,室友談個戀愛,自己跟他爸似的,一百個不放心。”
許慎揶揄道:“所以說,修言你是個好人。”
曹修言反懟了一句:“滾,輪不到你來給我發好人卡。”
“回去吧,這事兒還是得看小濤,不管玖玖是什麼來路,我們都多祝福吧。”
曹修言手搭在許慎肩膀上拍了兩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廁所。
半路上,兩個人遇到了也來上廁所的露露,露露還熱情和他們打招呼:
“嗨!你們倆也是去廁所着呀?兩個男生一起去不會奇怪嘛……嘿嘿嘿,我開玩笑的。廁所是在那個方向吧?”
曹修言點點頭指了一下廁所的方向,道:“就那兒,要不我讓老高帶你過去?”
老高就是許慎,這騷貨給自己起了個男主角的名字。
露露擺擺手拒絕了,嬌笑道:“不用啦,你們快去玩,我馬上就好。嘻嘻,義哥,等下我還要和你好好玩。”
許慎蕩起了一個笑容:“好呀好呀,等你喲。”
曹修言等露露走遠了之後,鄙夷地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賤了。”
許慎推着曹修言的後背,調侃道:“都是和你學的。”
兩個人拌了幾句嘴,又回到了卡座坐了下來。
卡座上,黃小濤在和玖玖聊私話,李蠡在一旁玩着手機,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有些手足無措。陸梓溪看着桌子上的氣氛燈發呆,一看到曹修言回來了,立馬擡起頭,有些迷糊地道:
“哥。”
曹修言坐到她身邊,湊到她耳邊問:“是不是困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陸梓溪點點頭,也貼到曹修言耳邊道:“是困了,都快十二點了。我想回寢室了。”
一時間,曹修言也有些猶豫。
現在就這麼走了,自己對這邊情況不放心;如果讓陸梓溪自己回去,他更不放心陸梓溪。
陸梓溪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輕聲道:“哥,我沒事的,我一到這時候就困,一會兒就好了。來來來,我們喝酒。”
說着,就舉起一瓶百威,和曹修言碰了一下,輕抿了一口。
其實陸梓溪也是很能喝的。
演講隊第一次聚餐,她就和曹修言一波對線,雖然慘敗,但是也讓全桌人見識到這個女孩的恐怖。
只是最近曹修言覺得她好像發生了什麼奇怪的變化,什麼奇怪的屬性好像點亮了,在自己面前真就乖得像只貓一樣。
你的驕傲呢?
你的霸氣呢?
你的偏執呢?
曹修言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好是壞,反正自己少了個對手,多了個妹妹,不是什麼壞事。
不多時,露露也回來了。
一回來就呼這個喊那個,處在李蠡和許慎中間,左右爲男。
看着對面的這一女二男,總會想到一些不好的劇情。
你們倆……
不會想做同道中人吧?
若是換成重生前的曹修言,可能會喊一聲“帶我一個”,然後選擇加入。
但是回來之後,曹修言多少有些挑剔,對這些遊戲不是很感興趣。
臉上沒有表情,身下卻一直重複。
沒意思。
酒局已經到了結尾,一桌人都有些疲倦。
玖玖已經半靠在黃小濤身上了,時不時耳語幾句,兩個人倒也如膠似漆。
許慎和露露也勾肩搭背,聊得火熱。
陸梓溪過了那個勁兒之後果然精神了不少,剛纔一直和玖玖她們玩遊戲,那股子好勝勁兒來了,真的是誰都攔不住,結果差點carry了全場。
露露說,見過玩遊戲認真的,沒見過這麼認真的。
長腿小妹妹玩起遊戲來,表情簡直能用四個字形容——
如臨大敵。
那嚴肅的表情,凌厲的動作,迫人的語氣,怎麼看都不想玩遊戲,倒像是在準備生死之戰。
這讓曹修言多少找到一點當初站在臺上光芒萬丈,和他瘋狂對線的陸梓溪的影子。
喝到一點多,酒局差不多就該結束了。
曹修言帶着陸梓溪回學校,玖玖則是和黃小濤走了,許慎說是帶着露露去吃夜宵,兩個人還要單喝,不許別人插手。
對此,曹修言朝着他比了箇中指。
吃夜宵?
不一定吧,怕是要去送夜宵吧?
流食,都懂,熱熱乎乎的。
他們發生什麼,曹修言不想管,他得把陸梓溪安全送回去。
既然把人家帶出來玩了,就得對人家的安全負責,不能隨便就一走了之。
無論什麼時候,曹修言只要和女生晚上出門,回去的時候都一定要把女生安全送到家的。無論有沒有上去坐坐的想法,都要安全送到。
這都是他的原則。
臨走時,曹修言拉過黃小濤,對玖玖開個玩笑道借你男人用一下。
然後把他拉到角落,低聲問道:
“等下你們倆要去賓館麼?”
黃小濤紅着臉,眼神有些迷離,但是還保持着清醒:“很明顯啊。”
曹修言拍了一下他腦門,呵斥道:“醒醒!你喝多了吧?”
黃小濤舌頭有些大,有些含糊道:“沒,就是高興。”
沒多,但是也差不多。
曹修言囑咐道:“你們倆要是內什麼的話,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出門在外這是原則,許慎給你的東西,你拿着呢嗎?”
黃小濤不在乎地摸了一下兜,然後精神開始集中,在自己身上瘋狂摸了起來,每一個兜都翻遍了,表情越來越急,然後驚慌地對曹修言道:
“好像沒帶……”
曹修言又在他腦殼上拍了一下,斥責道:“拉垮的玩意!”
然後拉過他的手,把兩個東西拍在他手上,囑咐道:“拿好了,就兩個,你這身體兩個最多了。一個是普通的,一個是草莓口味的,怕你玩點花樣。”
然後轉身就走,帶着陸梓溪上車回了學校。
黃小濤拿着手裡的東西,心裡只剩下感激:
“謝謝了兄弟!”
然後拉着女友玖玖,打車疾馳而去。
只剩下一個人……
蠡哥。
他坐在馬路牙子上,一聲嘆息:
“快樂都是你們的,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個麼得感情的僚機。”